“不要不识好歹，竟在此地冒名顶替！”
“你以为你是谁，你什么出身？抢夺虚空公子的诗词，简直是自取其辱！”
“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你凭什么？”
吴鸣怒斥了起来，他身边的几人也纷纷嘲讽，引来了周围众人的一众愤慨。
这让陈念之有些恼火，心想这诗虽不是自己所作，可跟你虚空颂有半毛钱的关系？
更可恶的是，这周围虽然不全是人族，可也有八九成的人族，竟然全都站在一个异族鸟人那边，给这异族撑腰，是什么道理？
“既有异议，秦白公子怎么证明这两首诗，是你写的？”
芸娘平静的问道。
陈念之压制着心中的怒气，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若是反击不到位，怕真让虚空颂得逞了。
“首先，我叫秦白，其次……既然是我写的诗，那为何需要我来证明？”
陈念之伸手指向虚空颂，道，“不应该是他来证明吗？”
此话一出，周围却是一片嘲讽之色，那样子就恨不得说，人家虚空颂还需要证明吗？
“无礼！”
吴鸣怒斥道。
芸娘的目光看向虚空颂，道：“秦白公子说的有道理，虽然说，虚空公子文采斐然，又是出身名门，但这里确实只有秦白公子一个叫秦白的！”
虚空颂面色平静，既然已经准备要夺这两首诗的归属权，他自然是有准备的。
他面不改色，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虽然我不想用身世压人，但也不愿接受如此无端的指责，既然这位小兄弟一定要说这两首诗，是他所写，那今日我便将这两首诗赠出便是。”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林长生直接指着陈念之的鼻子骂道，“我人族怎出了你这等欺世盗名的无耻之徒！”
“没错，你这种人是怎么进来天香楼的，谁让你进来的，你背后是谁！”
“丢人，真是太丢人了，把我们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干净了！”
“我人族虽不是什么文运大族，但也有自己的风骨和底线！”
众人纷纷指责陈念之。
当那一声声，在自己耳边响彻时，陈念之都有点怀疑这两首诗，是不是自己写出来的！
这要是换做一个心境稍微弱点的，恐怕此刻已经被压的情绪崩溃。
但陈念之不是真正的秦白，他将心中涌现的那股怒气强压了回去，平静的拿出了一根羽毛来！
当看到这根羽毛时，平静的虚空颂，瞬间脸色一变。
却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过来，但此刻他的眼中，却是杀机闪烁。
当看到虚空颂脸色变幻后，陈念之立即说道：“既然眼前这鸟人说这两首诗都是他所写，那你我将这两首诗，再照抄一遍，而后对照原稿即可！”
本来已经破防的虚空颂，脸色再次变幻，以他的书法底蕴，自然是可以完整复刻的，但可惜他并没有看过原稿。
正当陈念之准备继续进攻时，芸娘却说道：“很不凑巧，原稿已经不在天香楼！”
“不在天香楼？”
陈念之怔住了，不明白眼前这花魁娘子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害自己。
“没错，原稿已经不在！”
芸娘肯定道。
此刻压力又回到了陈念之这里。
他原本想请那位海棠姑娘出来作证，但他一想到对方背景如此强大，而周围的人，更是一致对准自己。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要请，海棠未必会出来，即便出来为自己作证，恐怕人家也会觉得这是天香楼安排好的。
正当陈念之有些束手无策时，芸娘忽然开口道：“将进酒的原稿，已经不在天香楼，但第二首诗的原稿，还在天香楼，而且，这第二首，还有一些故事！”
芸娘的目光扫过众人，“要证明是谁所写，确实很简单，只需要两位把第二首，再写一遍出来即可！”
说罢，她立即命人准备纸笔。
看到眼前的阵仗，虚空颂眉头紧蹙，原本是想以进为退，但此刻却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上。
他没有犹豫，当即拿起笔，便在纸上将第二首诗写了出来。
所用的字体是神族独有的神流体，而且还经过了改变，看着十分赏心悦目，光从那些字上，便可以感受到虚空颂的底蕴！
此刻，众人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陈念之身上。
他没有多言，拿起笔随即将刚才的那首诗，又照抄了一份，依旧是之前的飞白体！
当他写完后，在场的众人确实一阵惊呼，就连林长生都被其上的字深深的吸引，因为他从未见过这种字体。
虚空颂更是心底咯噔一声，他原本打的算盘是，陈念之用人族的一些字体，他可以诬陷天香楼，是在帮助陈念之作弊！
可陈念之偏偏用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字体，而且这字体苍劲飘逸，已经完全自成一脉！
两首诗，两种不同的字体，陈念之的飞白体，比起神流体，那是丝毫不让！
此刻，周围的人终于安静了一些，以字观人，陈念之的字，同样可以体现出他本身的底蕴来，能够不输于虚空颂，甚至压制他一筹，这显然已经不是寻常人了。
芸娘看完之后很满意，却问道：“两位都说是自己所写，那敢问这首诗是在何种情境所作？”
虚空颂一怔，他能体会到其中的意思，于是便下意识的说道：“自然是有感而发！”
芸娘又看向陈念之。
“第二首诗，是送给天香楼的海棠姑娘的！”
陈念之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立时炸开了锅，虚空颂的脸色无比难看，许多人都知道，天香楼确实有一位海棠姑娘。
而不知道的人，却像要一睹这位海棠姑娘的容颜。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道：“能得秦白公子赠诗，海棠三生有幸！”
他们纷纷望去，只见一名红妆素裹的女子缓缓走来，虽不如花魁娘子，但在刚才这首诗的加持下，却有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这时，吴鸣突然质问道：“你说是送给你的，就是送给你的，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海棠脸色一变，在吴鸣的怒目之下，她差点没站稳。
可一想到刚才这些家伙，口口声声的指责秦白，她便心中恼怒，但也不敢开口。
“将原稿拿出来！”
芸娘冷声道。
话音刚落，那名狐族主事当即将原稿拿了出来，看得出是经过了折叠，当三首同样的诗词放在一起时，其中的两首一模一样，都是飞白体！
那一瞬间，一层楼陷入了死寂中，虚空颂也无法再淡定。
这时，海棠姑娘立即站了出来，说道：“除了刚才那首之外，秦白公子还给我写了一个欠条！”
说罢，她立即将那欠条拿出来，公之于众。
上面分明写着：“欠海棠姑娘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