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近，陆浔无法选择地，被动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那晶莹的汗珠，透露出健康的活力，让他忍不住微微动容，仿佛回到还在大学时候的意气风发。
这样子，还挺漂亮的！
陆浔想着。
只见歇了一口气的曲漓这才正眼看他，仿佛看着白痴般，桃粉色美丽的唇里吐出三个字来：
“你有病？”
陆浔愣了一下，随即被气疯了似的，怒道，“我告诉你，你这样对待顾客是要被投诉的，我现在就要向你的上级投——”
“噗——”
矿泉水毫不留情地泼了陆浔满头满脸，湿淋淋的头发不断地往脸上淌着水。
他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竟然敢有人这么对他？
竟然有人敢泼他水？
陆浔再次愣住。
然而这还没完。
曲漓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瓶子，摇摇头道，“可惜了。”
浪费了这么干净的水，去给这么一个不积口德的人洗脸！
矿泉水瓶在空中精准地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了不远的垃圾桶里。
曲漓冷冷地看着陆浔：“有病，就吃药啊，别在这里发疯！”
曲漓说完就走。
“你——”陆浔正要追上去，私教连忙拦住他，“陆少，您先别生气，先去把头发处理一下。”
“我，”陆浔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在意自己形象的他只得妥协，“曲漓，你给我等着。”
洗手间里，陆浔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狼狈模样，越发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嚣张的女人，这个嚣张的女人！”
“陆，陆少，”一边小心地给陆浔擦头发的私教小声叫了句。
“嗯？”
“其实这一回，真的是你有错在先。”
“你说什么？”陆浔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其，其实，曲漓并没有答应。”
“给那么多薪酬都没答应，这不可能。”
“的确没有答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私教为难而又诚恳，而且人家拒绝得那么彻底，他也不敢再继续为难，怕挨打。
陆浔双手按住洗手池的边缘，沉默了几秒钟，说不出是意外多一点，还是欣慰多一点。
私教静静地站着，不敢多说话。
一分钟后，陆浔继续给自己擦头发。
私教刚松一口气，就见陆浔停住动作，恶狠狠地看着镜子里面他的脸，不满道，“那你不早说？害我丢了这么大的丑！”
“那不是——”
“嗯？”陆浔回头看过来。
私教闭嘴。
行吧，都是我的锅。
那还不是压根没有时间阻止么。
不愉快的经历过去，陆浔出来时，曲漓已经不见了身影。
每天，她都是这个时间点准时回去。
还挺准时的么！
“明天，继续说服，什么时候能说服，你的好处就什么有。只要我不说停止，这个承诺一直有效。”
回家前，陆浔给了这么一句话。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一周，私教每天说服曲漓，但是没有一次，曲漓是同意了的。
想理由想秃头的私教快绝望了，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他都试过了，不不，硬的不敢尝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