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挂了高槿之的电话之后,安安的内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甸甸的。她开始回想最近与许兮若的交流,发现许兮若似乎已经快有一周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了。这让安安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各种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安安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紧皱起。她决定主动给许兮若发一条信息,询问一下她的近况。
“兮若,这几天在忙什么呢?不如今天一起吃个饭呀?”安安迅速编辑好信息,点击发送。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兮若却始终没有回复。
安安的心情愈发焦急,她不停地刷新着手机屏幕,希望能看到许兮若的回复。可是,无论她怎么等待,那条信息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
“怎么回事?”安安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开始担心许兮若是否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终于,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拨通了凯桥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凯桥的声音:“喂,安安,怎么了?”
“不好了!兮若可能出事了!”安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她语速极快地说道。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兮若怎么了?”凯桥安慰道。
安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凯桥。
“刚才高槿之打电话给我,问我知不知道兮若最近在做什么。我这才意识到,兮若已经快一周没有联系过我了。然后我就给她发了信息,可她到现在都还没回复我。平时她都是很快就回复的,这一次居然快一个小时了都不回复!”安安的语气充满了担忧。
凯桥听完,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思索片刻,说道:“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有些反常。不过,你先别自己吓自己,也许她只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没看到你的信息呢。”
安安满脸焦急地说道:“我这么说是因为……之前我联系兮若的时候,发现她说话的语气懒洋洋的,完全不像以前的她。而且,她还总是说自己很累,想要睡觉。这可太奇怪了,你也知道她以前是个多么爱玩的人啊!”
凯桥安慰道:“你先别急,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说完,他挂断了安安的电话,迅速拨通了许兮若的号码。然而,电话虽然通着,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凯桥不甘心,又连续拨打了几次,但结果依旧如此。
凯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赶紧再次拨通了安安的电话:“安安,二十分钟后我们在兮若家楼下碰面。”
安安连忙应道:“好的。”
挂断电话后,两人都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朝着许兮若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到达目的地后,他们快步冲上楼梯,来到了许兮若家门口。安安心急如焚地敲起了门,然而,无论她怎么用力敲打,屋内都没有任何回应。
安安越发着急了,她一边继续敲门,一边大声呼喊着许兮若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就在这个时候,凯桥展现出了他超乎常人的冷静和理智。他紧紧地盯着安安,用沉稳而温和的声音问道:“兮若家有没有备用钥匙?”
安安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道:“哦,对了,有备用钥匙的!不过……我得好好想想放在哪里了。”
于是,安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许兮若家备用钥匙存放位置的记忆。然而,越是想要集中注意力,她的思绪就越是纷乱,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争吵,让她无法平静。
凯桥注意到了安安的焦虑,他连忙轻声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来。也许兮若根本就不在家呢?我们只是需要确认一下这个问题而已,对吧?”
听到凯桥的话,安安稍微松了一口气。她重新睁开眼睛,感激地看了凯桥一眼,然后继续回忆起许兮若放置钥匙的地方。
终于,在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安安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她想起了许兮若曾经说过,她把备用钥匙藏在了家门口那棵发财树的花盆里。
安安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那棵发财树。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花盆里,摸索着那把钥匙。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找到了它。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紧张和期待。他们迅速拿起钥匙,打开了许兮若家的门。
一进门,他们便扫视了一下客厅,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凯桥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向了许兮若的卧房门口。
当他握住门把手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轻轻转动了门把手。
当他缓缓地推开房门,目光扫视着卧房内的每一个角落,却并未发现许兮若的身影时,他那颗原本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走向自己曾经居住过的那间次卧时,一阵焦急的呼喊声突然从卫生间方向传来。
“凯桥,你快过来帮帮忙啊!卫生间的门打不开啦!”安安的声音充满了恐慌和无助。
凯桥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个声音似乎在告诉他,许兮若很可能就在卫生间里。他来不及多想,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过去,迅速来到卫生间门前。
“怎么回事?”凯桥焦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想进来,发现门怎么都推不开!”安安的声音带着哭腔。
凯桥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和安安一起用力推门,但那扇门却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纹丝不动。两人心急如焚,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在一番艰难的努力后,伴随着“嘎吱”一声,卫生间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然而,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许兮若时,安安整个人都呆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幕,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兮若!兮若!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安安下意识地蹲下身去,一边摇晃着许兮若的身体,一边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试图将她从昏迷中唤醒。
而此时的凯桥,目光却落在了许兮若右手边的一个空药瓶上。他心头一沉,一种可怕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他急忙俯下身去,捡起那个药瓶,仔细一看,上面的标签让他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别晃她了!”凯桥突然大喊一声,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急迫,“赶紧催吐!”
安安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但她立刻明白了凯桥的意思。她手忙脚乱地开始按照凯桥说的方法,试图让许兮若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与此同时,凯桥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向对方说明了情况,并告知了他们具体的地址。挂断电话后,他焦急地在原地踱步,祈祷着救护车能快点到来。
二十分钟的时间,对于凯桥来说却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生。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他的心跳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沉重。终于,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那闪烁的红蓝灯光让凯桥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了一些。
当凯桥陪着许兮若上了救护车,他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从许兮若家到医院的这十多分钟路程,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场噩梦。他紧紧握着许兮若的手,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心中默默祈祷着她能够平安无事。
终于,救护车抵达了医院。凯桥心急如焚地看着许兮若被推进了抢救室,而此时的他,已经感到心力交瘁。
就在许兮若被送进抢救室的那一刻,安安也赶到了医院。她一见到凯桥,便急忙问道:“怎么样?”凯桥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地回答道:“刚进了抢救室,还不清楚情况。”
安安看着凯桥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心中一阵酸楚。她连忙安慰道:“放心吧,还好咱们去得及时,刚才催吐也很及时,兮若吐出来的药量感觉怎么都有三分之二了。”
然而,尽管安安的安慰让凯桥稍微感到一些宽慰,但他的内心依然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不知道许兮若在抢救室里会经历怎样的痛苦,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挺过这一关。
就在医生给许兮若下了好几张病危通知书后,凯桥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了。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地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内心的痛苦和自责。
他的嘴里喃喃自语着,声音充满了懊悔和痛苦:“假如当时不是我任性离开,兮若就不会和高槿之复合,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意外……”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他的心,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安安在一旁看着凯桥,心中充满了心疼。她轻轻地拍了拍凯桥的肩膀,安慰道:“你别这样,凯桥,相信兮若会没事的,医生一定可以将她从鬼门关里给救出来的。”
凯桥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安安,眼中满是泪水和绝望。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说道:“嗯嗯,一定可以的!”然而,他的话语却显得那么无力,仿佛只是在自我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煎熬。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抢救室门头上的灯终于熄灭了。凯桥和安安的心中同时一紧,他们赶紧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门缓缓打开,许兮若被护士推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凯桥和安安的心如刀绞,他们快步走到许兮若的身边,焦急地看着她。
医生看着凯桥和安安,一脸严肃地嘱咐道:“病人是抢救过来了,可是这二十四小时内还是很关键的,家属必须陪同她留院观察。”说完,医生便转身离开了。
凯桥和安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和护士一起将许兮若送进了病房。
一路上,凯桥和安安都沉默不语,心中忐忑不安。当他们听到护士说昨天有一个和许兮若情况一样的 14 岁小姑娘,吃了同样的药后,虽然被抢救过来了,但今早还是因为器官衰竭而不幸去世时,凯桥的心如坠冰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安安也同样提心吊胆,担心许兮若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就这样,他们彻夜未眠,衣不解带地守在许兮若的病床前,眼睛都不敢合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重要的时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第二天黎明时分,天空尚未完全亮起来的时候,许兮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有些迷茫,环顾着四周,似乎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感到困惑。然后,她用微弱的声音问道:“这里是天堂吗?”听到这句话,凯桥和安安的心情瞬间激动起来。
凯桥连忙柔声安慰道:“这里不是天堂,这里是医院,你已经没事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温柔,希望能让许兮若感到安心。
安安则急忙跑去叫医生,不一会儿,医生就赶到了病房。医生仔细地检查了许兮若的身体状况后,说道:“能醒来是件好事,但她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等会儿让护士来给她抽血和挂点滴,家属可以先回去一个休息一下。”
医生离开后,许兮若满脸诧异,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她转过头,看着安安,疑惑地问道:“我真的没事吗?”安安连忙回答道:“怎么会没事呢?你差点就死了!”
许兮若顿时如遭雷击般沉默不语,凯桥似乎感受到了许兮若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失落,俯下身去,在许兮若耳畔轻声呢喃:“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呢?我们都如坚实的城墙般伫立在你身旁,你可不能让叔叔阿姨承受那如泰山般沉重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呀。”许兮若听到自己父母的名字,心中顿时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愧疚无比,缓缓闭上了那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睛,一滴晶莹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眼角偷偷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