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秘法。”诺鲁惊叹道。
诺鲁心想，不管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都已经无所谓了。如果这个人在说谎，以自己的身份肯定还是会被利昂处死。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将隐藏这么久的秘密说出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事情要从彼加尔德伯爵的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说起。”诺鲁缓缓说，“利昂公子那个时候非常悲伤，并且非常害怕。他害怕自己没有能力继承伯爵之位，感觉没有父亲在，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暗影伯爵领对帝国妥协了一段，跟这个有关系吗？”
诺鲁点点头，“利昂公子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既没有正式继承爵位，也没有胆量违抗帝都的命令。于是他让我们这些巫师暂停对‘魔典格雷普尼尔’的研究，全力研究圣石。”
阿斯雷脑海世界中，贾哈那悠悠然叹了口气，“恐怕这就是利昂他入魔的开始。魔典格雷普尼尔里面留下的全是古拉德那家伙使用过的暗魔法，自然没有危险。可是圣石那个东西……碰不得啊……”
诺鲁继续说：“我先说明一下古拉德的圣石。古拉德的圣石，又被称作是‘火焰纹章’。它有一种特殊的力量，里面封印着魔王的灵魂……”
“你说的这股特殊力量，莫非就是魔王的力量？”
诺鲁：“巫师们先前就在利昂皇子的带领下研究过圣石，发现魔王的封印并不是十分稳固之后放弃了研究。因为再研究下去有可能会让被封印在圣石中的古代魔王复活。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我们将圣石束之高阁，不管里面有多少高深的暗魔法知识……对我们来说都太危险了。”
阿斯雷：“……”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利昂的悲剧显然不会发生。
诺鲁：“彼加尔德伯爵死后，利昂皇子重启了对圣石的研究。他认为只要研究透里面的暗魔法，就能够驱逐精灵，让古拉德人民重获自由。”
“你们难道没有阻止吗？”阿斯雷问。
诺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们被贪婪蒙蔽了眼睛。即使知道圣石里封印着危险的魔王，仍然无法阻挡我们探索其中的知识。先前还有利昂公子对状况进行冷静的判断，当利昂公子也渴求力量的时候，我们就变成了疯狂的野狗，只追求眼前的利益，不顾身后的危险。”
阿斯雷想说，就算是野狗，也不至于会不顾危险的。
“我们跟利昂公子没日没夜地进行研究，利昂公子甚至经常忘记吃饭。一直到圣石发生了状况。”
阿斯雷问：“发生了什么状况？”
诺鲁：“我那时还在睡觉，突然听见工房里面传来爆炸的声音。等我过去的时候，发现利昂公子昏倒在工作台上。我把他叫醒的时候，他甚至花了很长时间才认出我是谁。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太过疲劳导致的，他却指着工作台上的两块圣石跟我说，自己已经成功获得了力量。”
“两块圣石？”这可真叫人惊讶。利昂是获得了复制圣石的魔法？
“确切地说并不是两块圣石。其中一块确实是圣石，但是另外一块……并不是圣石。”
“那究竟是……”
诺鲁：“我当时也是这么问利昂公子的。他告诉我，那是他从火焰之纹章里面提取出来的，威力比圣石还要强大的魔石。我当时听见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妙。”
“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利昂公子告诉我，他拥有魔石就可以了，剩下的圣石只是空壳，可以丢掉。我的本能告诉我，必须劝阻利昂皇子，但是完全没有用。在这之后，利昂皇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开始派人挖掘墓地里面的尸体，炼制僵尸，还有骷髅兵之类的东西……”
阿斯雷：“虽然很糟糕，但是跟现在相比还是好多了。”
“不仅如此，利昂公子他对待异见者也变得凶狠起来，玛克利卡司祭仅仅只是劝说了他一次，就被他杀死了，还扣上了谋逆的罪名。”
“但是后来他放弃了这边，反倒去别的地方建立新的势力。”阿斯雷说。
诺鲁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听说利昂公子在策划背刺鲁内斯王国，准备偷偷溜去鲁内斯报告……我不希望代表人族同外来种斗争的两个国家发生战争……结果遭到了利昂公子新手下阿维的追杀。最后被安娜小姐救了。”
“虽然没有成功将消息传递到鲁内斯，不过你还算幸运，至少没死。”
“所以，”诺鲁有些扭捏地看向阿斯雷，“阿斯雷先生，您能为我赎身吗？”
“赎身？”阿斯雷吓了一跳。安娜救了诺鲁之后把他卖黑煤窑去挖煤了？“安娜让你给她当苦工？”
“十年。”诺鲁说，“我需要为安娜小姐免费工作十年才能还清身上的债。”
“你到底干嘛了欠这么多债？”阿斯雷实在是不明白，诺鲁身为一个巫师，不至于太缺钱才对，“你是跑到罗斯顿去吃天价大虾了还是跑到弗雷利亚去吃天价鱼了？”
“安娜小姐救我的时候，我的手脚都已经被阿维的圣炎烧毁，还中了毒。他希望我在野外慢慢死去，所以把我丢在蚂蚁的巢穴旁边，没有彻底将我杀死。安娜小姐……当时几乎是将我从蚂蚁堆里面扒拉出来的。”
“那你就继续为她工作嘛。”阿斯雷说，“主要是我付不起赎你的钱……”
阿斯雷将配制术传授给诺鲁之后问他：“你想不想成为药剂师？”
“不想。”诺鲁摇了摇头，“我现在这样慢慢配制伤药、消毒药，安娜小姐还不至于太过逼迫我。要是知道我会快速制作药剂，一定会拼命压榨我的。”
“相信我。”阿斯雷拍了拍诺鲁的肩膀，“过几天，或许是你，或许是安娜，还会来找我要求把你变成药剂师的。”
送走安娜以后，阿斯雷遇见了拉切尔一伙人。
“你什么时候带我们上战场？”拉切尔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