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灵兮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
所有的东西都是扭曲的，模糊的。
有很多人，可是看不清脸，只能听到他们在叫嚣，在义愤填膺，在满腔义愤。
而针对的人，似乎就是自己。
砚灵兮站在中央，周围全都是人，那些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砚灵兮猛地睁眼，眼睛盯着天花板，有些回不过神来。
半晌，她呼吸平稳了下，坐起来，靠在床头，回想梦中的场景。
......那是什么？
她怎么会梦到这种东西？而且就像是身临其境，真实的可怕。
难道，是她的过去吗？
那些人是谁？为什么会对她那般？
砚灵兮思考半天，什么都没思索出来。
她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所以就说没有记忆很烦嘛！
砚灵兮狠狠锤了两下拳头，然后趿拉上拖鞋，狠狠拉开门，看到莫玄淮在准备早餐。
“今天这么早就起了？”莫玄淮有些惊讶，都不用叫。
砚灵兮无语，为什么把她说的像猪一样？
于是气愤地冲过去，挥着拳头在莫玄淮背上锤了好几下。
——当然，没有用力。不然就砚灵兮这个能一拳一个厉鬼的力量，莫玄淮至少也得收点内伤。
莫玄淮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怎么了？”
“不给我看功劳簿，过分！”砚灵兮抱怨道。
莫玄淮嘴角一僵，眸中神色渐深：“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
“我昨晚做梦来着，好像梦到以前的事了。”
莫玄淮不自觉地握拳：“梦到什么了？”
砚灵兮白他一眼：“我要知道还会想看功劳簿吗？就是不知道自己梦了个什么玩意啊，完全看不懂。”
就郁闷！
莫玄淮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笑着道：“规矩如此，即便我是酆都大帝，也不可以坏了规矩。”
砚灵兮摊手：“所以我也没要你再拿给我看呀。”
砚灵兮去洗漱，准备吃早饭。莫玄淮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闪过愁思。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瞒不了多久......可就算是他胆小自私吧，能拖一日是一日。
几天后，砚灵兮在网上看到了钟裕和于晗参演某部电视剧的消息，戏份还不少。
看来郭凯的动作很快嘛。
两人还都关注了砚灵兮，不过没引来多少的粉丝，因为他俩也没什么粉丝，还没砚灵兮粉丝多呢。
砚灵兮最近没什么功夫打理微博，除了之前答应好的每天一百张符，其余时间基本不上，都长草了。
“除除草，除除草。”砚灵兮哼着歌，查看消息。
幸好没什么严重的事。
不过“今天你吐了吗”——也就是姜天宇——每天都给砚灵兮留言，大致意思就是今天砚大师也不出现吗？唉，不出现。
“砚大师，不是说会找机会直播的吗......怎么这个‘机会’一直没来啊？”
还有人如是问，楼层盖了老高。
砚灵兮一拍大腿。
莫玄淮立即望过去：“怎么了？”干嘛打自己。
砚灵兮把手机递过去。
然后无辜地说：“我能说我忘了吗？”
莫玄淮轻笑：“可以。”
砚灵兮苦恼地托腮，说道：“我后悔了，我当初就是随口一说，我完全不知道开直播该说些什么，我不会啊。”
“这天下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呢？”莫玄淮说。
砚灵兮想了想，抬手把鬼曼童招过来，说道：“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太自恋了，你问他吧。”
“小胖，快说，这世上有我不会的东西吗？”
鬼曼童神色肃穆地摇摇头：“劳哒是最厉害滴~~”
小马屁精。
砚灵兮拍拍他的脑门：“真乖，去玩吧。”
鬼曼童听话地去一边玩了。
砚灵兮想了想，说道：“干脆给大家讲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吧。”
莫玄淮无条件说好。
于是砚灵兮便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八点开直播的消息，瞬间涌来几千条评论，真可谓是玄术界顶流。
八点钟，准时开播。
直播间一开，粉丝们便一涌而进，然后就猝不及防地遭受了一波美颜暴击。
这、这、这这这这这是砚大师？！！！
也太漂亮了吧！真的不是仙女下凡吗？
呲溜——口水流下来了啊！
砚灵兮不确定地说：“这是不是开成功了？”
没有直播过的她，没有一点经验。
“是！！！”
“成功了！！！”
“！！！”
“你是砚大师吗？！！！”
一下子，弹幕全都弹了出来，而且是满屏的感叹号。
“我是砚灵兮呀，你们不要打那么多感叹号，我眼睛都花了。”砚灵兮说。
而且弹幕太多了，刷的太快，砚灵兮看得有点费力。
“砚大师，你好漂亮啊。”
“妈妈，我见到仙女啦——”
很乖，都没再打感叹号了。
砚灵兮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
先前就说过，砚灵兮笑的模样格外好看，此时此刻，所有看直播的人都在想，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啊，怎么看着真的在闪闪发光啊。
“大家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好不容易开直播，要把握机会啊。”砚灵兮说。
“砚大师多大了？”
“砚大师有男朋友吗？”
“砚大师有女朋友吗？”
“砚大师考虑从粉丝里找一个吗？”
就坐在砚灵兮对面看直播的莫玄淮：“......”
问的都是什么狗屁问题！
早知道就该劝灵兮不开直播。
砚灵兮呵呵笑：“不要问无关的问题。”
“这哪里是无关的问题？”
“关系着我的后半生呢！”
“算了，既然砚大师这么说，我们就不问了。”
砚灵兮点点头：“这个叫‘望尘莫及’的朋友很不错。”
“啊啊啊，我被砚大师夸了嘿嘿嘿。”
其他网友后悔莫及，早知道他们也这样说了啊！
其实直播回答问题和先前文字回答差不多，只不过不用打字，更轻松一点了。
有些问题答案是通用的，有些却需要看过面相，知道八字，仔细算过，才能知晓。
砚灵兮回答的就是答案通用的这类问题。
比如“人倒霉的时候该怎么办”这个问题。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也有方法改善。
“其实，人在走霉运的时候，往往心情会难以平静，可以去这几个地方多走一走。道观，听一听让人静心的道音；医院，感悟自己是健康的；桥洞，能吃饱穿暖，已经很幸福了。”
“人不可能一直不倒霉，也不可能一直倒霉，有的时候完全就是自己吓自己，要懂得调节心情。‘倒霉’这个东西也是很玄妙的，你觉得自己倒霉，就会倒霉，你觉得自己不倒霉，反而会变得幸运。”
众人恍然，只觉得砚灵兮娓娓道来的声音很好听，简直像是神音一般，听过之后心情都变宁静了呢！
砚灵兮笑眯眯地摸了摸贴在手机背后的平心静气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