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言重了,你乃是储君,臣这一礼你受得起。”连青霄脸上依然挂着淡漠的笑容。
“哦?大国师不说,本宫都要忘了本宫还是储君呢。”太子甩了甩衣袖,戏谑的看了一眼连青霄。
“太子殿下多虑了,殿下刚回朝就有无数朝臣争相为您鞍前马后,谁又敢说一句殿下不是储君呢?”连青霄反问道。
太子眉头紧皱,上下打量着连青霄。
“大国师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八年前你的事迹便传遍了临溪。
八年后依旧如此,本宫今日才真正见识到国师的厉害之处。
怪不得能让临溪城里,最优秀的两位青年才俊至今未婚,着实是有些厉害了。”
连青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瞥了太子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他人虽然离开了,可太子的话却依然萦绕在他心中,久久没有散去。
回到星楼后,叶倾羽正坐在院子里煮茶,他好像看出连青霄神色有些不对。
“霄儿,过来坐下休息一会。”
连青霄将思绪压下,带着一脸灿笑走到叶倾羽身边坐下。
先替叶倾羽把了脉,发现身体都在恢复当中才放下心来,与叶倾羽对视一笑。
“师父,您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看样子义父这每天几盅药膳,还是有用的。”
叶倾羽替连青霄倒了一杯茶,嘴角微勾。
“怎么?这是替你义父讨赏来了?这么快就被那个糊涂蛋收买了?”
连青霄摸了摸鼻子,
“师父,徒儿这是在关心你。义父在你失踪的这些年里,耗费了无数的人力财力寻找你。
甚至不惜常驻南疆,只为能早点寻到你。就这份心意,那方凌志就比不上。”
叶倾羽端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苦笑着道。
“为师活了大半辈子,到了这个岁数才看清一个人,着实是眼瞎心盲。
你放心吧,就算没有你义父,为师也不会蠢到再看那个方凌志一眼的。”
连青霄得到师父如此笃定的回答,心中压了许久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那师父是真的不喜欢我义父吗?毕竟他对您的情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叶倾羽思索了半晌才说道。
“原本我对他也是有些不同的,可他却对其他女子生出了情谊,连孩子都有了。
为师自然就不会再将他放在眼里了,一次不忠终身不用,这个道理不需要为师教你吧。”
连青霄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道。
“师父说的女子是我义父之前那位英年早逝的王妃吗?”
叶倾羽微微颔首,并不愿多提及。
连青霄将叶倾羽的神色看在眼里,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
“师父,其实义父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这事你可知道?”
叶倾羽怔愣了一瞬,诧异的看向连青霄。
\"你是如何得知的?\"
“几年前,义父中过一次毒,当时是徒儿替他解的毒。
徒儿曾经跟师父说过血型一事,师父还记得吧。
那时我就验过他两个孩子的血型,义父的血型是不可能生出他们两个那种血型的孩子。
所以,他们都不是义父亲生的,以义父的身份地位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应该有隐情。”
叶倾羽微微颔首,陷入了沉思。
连青霄也不再多言,起身进了自己的屋子,将院子留给了叶倾羽。
距离恩科开考不足半月的时候,六皇子忽然下了诏书,让连青霄负责主持恩科的一切事宜。
这个诏书在朝堂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让好不容易谈化下去的反弹情绪,又变得激昂起来。
六皇子直接将所有劝谏的、求见的大臣们都打了回去,以一种十分强硬的态度告诉所有人。
此事已成定论,不可更改。
直至太子气势汹汹的踢开了御书房的大门,两兄弟直接在御书房吵了起来。
所有的内侍官都被迫站到了殿外,不敢靠近御书房一步。
里面时不时传出打砸的声音,和六皇子那暴怒的声音。
“谁说国师就不能负责恩科了!难道非要用你的人,才符合祖制吗?”
“放肆!本宫不但是你的兄长,还是储君!你怎么能如此诋毁本宫!”
“诋毁!这是诋毁吗?这就是事实,你早就不是以前的太子哥哥了。
你变了~变得这么陌生,我都不敢认你了!我只是想真正的为百姓做点事,
为什么就那么难!”
连青霄收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刚站到殿外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他驻足在门口,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之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刀剑相向的声音。
他毫不犹豫的推开门,疾步走了进去。
殿中满地狼藉,六皇子和太子都手持一柄剑,缠斗在一起。
内侍官们看见殿内的情形,立马跪倒在地,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连青霄迅速上前抽出腰间的五龙剑,剑尖直指太子。
“住手!太子可认识臣手中的五龙剑!”
连青霄的话成功让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停了手。
六皇子率先看过来,眼中划过一丝心虚,默默将头垂了下来。
太子侧目瞥了一眼连青霄手上的剑,不情不愿的收剑入鞘。
语气有些严厉,“怎么?难道国师还想用这五龙剑刺本宫一剑不成!”
连青霄直视着太子,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道。
“是又如何?莫非太子殿下觉得本座不敢?”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如此对本宫说话!”太子额上青筋绷起,瞪圆了一双眼,显然是怒上心头了。
六皇子立刻持剑挡在连青霄面前,大声喊道。
“你想做什么!”
连青霄推开六皇子,毫不畏惧的对上太子那双满是怒气的眼。
“本座乃祁国大国师!奉旨辅佐六皇子监国,并赐予臣五龙剑,上斩昏君,下斩贪官!
本座为什么不能这样跟你说话!你不过区区一位储君罢了,废立也不过只在本座一念之间!”
如此直白的话,直接将太子的威严踩在了脚下,一时让太子怔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