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阁主!”两排黑衣人,恭敬地跪在地上。
连青霄迎面走来,他穿着一身玄衣骑着黑色骏马,银丝随风飘荡在身侧。
“紫霖呢?她到哪里了?”
一名黑衣人主动站出来,恭敬回道:“阁主,紫霖堂主就在前方树林里。”
连青霄轻轻嗯了一声,慢悠悠地骑着马,走到树林中。
刚进树林,就看着满身鲜血被围困在人群中间的紫霖。
她一手持剑,一手护着身后的白面书生。
那书生梗着脖子怒视着周围的人,雪白的袍子,未沾到丝毫脏污。
黑衣人主动让开一条路,连青霄骑着马走到紫霖面前。
有些心酸的看向紫霖,轻声道:“你就是为了他,不惜背叛鸿雁阁?”
紫霖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看去,就看见骑在马上的连青霄。
连青霄眉头微蹙,额头上火红的印记,配上他苍白的脸色,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妖冶。
紫霖瞬间大惊,放下手中的长剑,跪倒在连青霄面前。
声音微颤道:“求公子,放过他吧,紫霖愿意代他受罚,千刀万剐无怨无悔。”
连青霄单手撑在腿上,低头朝紫霖看去,冰冷至极的话随之而来。
“你为了护他浑身是伤,而他除了躲在你身后,还为你做了什么?你是真的看不清,还是不愿去看清?”
紫霖颤抖着双手,伏在地上不停地向连青霄磕着头道:
“公子!紫霖自知犯了死罪,死不足惜。可紫霖从出生到现在唯有他一人是真心待我,他不嫌弃我的曾经,将我视为珍宝,求公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过他吧。”
“好!你既然心甘情愿为他而死,那我便成全你。”连青霄说完这句话,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丢到地上,接着说。
“只要这个书生亲手杀了你,我就放过他!”
那书生自从看见连青霄出现的时候起,双腿就一直不停地颤抖着。
他故作镇定道:“你,你就是鸿雁阁阁主?肖......越?”
连青霄戏谑的看向那个书生道:“是啊,有何指教?”
书生在这传说中的大魔头面前,丝毫不敢嚣张,立刻顺服地跪在地上。
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嘴里喃喃道:“求阁主放过我们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阁主开恩。”
连青霄不耐烦的说道:
“好了,别嗑了,条件我刚刚已经说了。你们两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你们自己选吧。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耗,若是你们不肯选,那就一起去死吧。”
那书生连忙转头看向身后的紫霖,哭着说道:“紫霖,我舍不得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紫霖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悲痛欲绝的模样,主动拿起地上的匕首送到书生手中。
含泪说道:“你杀了我吧,只要你杀了我,你就可以平安的走出去了。”
那书生看着手中的匕首,犹豫了片刻,含着泪将紫霖抱在怀中。
趁着紫霖不注意,猛地将匕首插进她的后背里。
鲜血瞬间四处飞散,紫霖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前的心上人。
眼含热泪地望着坐在马上的连青霄,眼中划过一丝悔恨,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的一瞬间,垂下了手,彻底失去了生息。
连青霄邪魅一笑,喃喃道:
“傻姑娘,世上哪有真情?真正爱你的人,又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挡在前面呢?”
那书生见紫霖失去了生息,连忙将怀中的人推在地上,谄媚地看着连青霄道:
“肖阁主,您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连青霄眉毛一挑,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书生如释重负般,往树林外跑去,正当他走出包围圈后。
身后传来一声枪响,那书生的前额处,从身后穿出一颗子弹,将他整个脑袋贯穿而出。
那书生瞬间倒在地上,连青霄将手枪在手上转了一圈,收入袖兜里。
笑着对那书生说道:
“你杀了我鸿雁阁的人,还想从我眼皮底下离开,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连青霄将马调转了方向,往回走去。
对着身后毕恭毕敬的阿木说:“回去准备下,我们该启程去临溪了。”
阿木恭敬地应道:“是,属下遵命。”
连青霄走在冰冷的月色下,微风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意。
连青霄瑟缩了下肩膀,一件大氅随后便出现在他的身上,他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阿木。
并未说话,伸手拢了拢肩上的大氅,看着远处的月光,思绪逐渐远去。
春分已至,满山遍野的桃花,争相斗艳。
连青霄坐着马车从榕城慢悠悠往临溪方向行去,已经入春,连青霄却依旧披着厚重的大氅。
连青霄掀开车帘,“阿木,离黔山还有多远?”
“回公子,到黔山还需要两天时间。”阿木回道。
“黔山从去年到现在滴雨未下,已经是干旱至极了,想必黔山的官员们已经焦头烂额了。
你将消息放出去,就说肖天师,即将到达黔山,替百姓求雨,让徽州的人也做好准备。”连青霄淡笑着说道。
“公子,那需要通知鸿雁楼的人来迎接吗?”阿木接着问。
“不必了,走吧,趁着天还没黑之前进城去。”
天色渐深,马车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城门口,连青霄静静地坐在车上等待着城门的官兵检验入城文牒。
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出现在前方。
“放肆!你连战王府的马车都敢拦,你知道车上坐的是谁吗?车上坐的是南平郡主,你有几个脑袋胆敢拦战王府的马车!”一个老嬷嬷扯着嗓子喊道。
连青霄眉头紧蹙,拿起箱子里的面具戴在脸上,静静地坐在原地听着车外的动静。
“我管你是哪里的来的王爷郡主!这是在徽州,不是临溪,没有文牒就不准进城,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城门口的士兵,并不买账,一口回绝对方的无礼要求。
老嬷嬷第一次这么被人下面子,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前方的士兵道:
“你!你个混账!你信不信......”
“王嬷嬷!休得无礼!”一道温柔至极的女子声音从前方的马车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