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声轻微的抽痛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床上的人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抬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连青霄脑袋还有些懵,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床垫带来的柔软触感,慢慢恢复了神智。
看见天花板上的那盏明亮的吊灯后,才明白自己现在应当是身处于空间之内。
忽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全身蔓延开来,他艰难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
看了一眼胳膊上又红又白的皮肤,布满了带血的水泡。
强忍着全身的刺痛,沿着床边一步一步挪动到卫生间里。
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镜子里映照出的人,险些让他跌坐在地。
他看见自己额头正中被利器割伤,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伤口狰狞可怖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衣衫被烧毁,周身都布满了被火烧后的痕迹。
连青霄望着镜中的那面容可怖的自己,一时没回过神来。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随着额头上传来的刺痛感,才让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镜中人是自己。
他的脸苍白异常,额头的伤口还在缓缓地往外渗着血。
一抹殷红从眉心滑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鬼魅一般妖冶。
他露出了一个苦涩到极致的笑容,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上,双肩毫无节奏的抖动着。
沉默了片刻后,嘶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
“系统,是你将我拉进空间来的吗?”
等待半晌却并未等来系统的回应。
连青霄有些焦躁地往外走去,也顾不得嗓子撕裂般的疼痛,大声喊道。
“系统?系统你在吗?”嘶哑焦躁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依旧没有唤来任何回应。
他走到玄关处,尝试着将门打开,却发现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开那扇冷冰冰的门。
他不死心走到窗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推那扇看似并未上锁的窗户。
那窗户依然是纹丝未动,他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板上,眼中划过一丝绝望。
喃喃自语道:“难道我以后都要被关在这里了吗?”
‘呲啦呲啦’......一阵嘈杂的机械音从房间的上方传来。
连青霄立刻抬眸看去,只看见一道微弱到几乎要消失的光幕出现在天花板上,屏幕上溢满了黑白的雪花点。
像极了七八十年代,收不到信号的黑白电视机。
“系统!是你吗?”
连青霄略微急促的开口询问道。
那道光屏闪了很久,都没能恢复正常,正当连青霄的心跌落谷底之时。
“砰!”的一声巨响,那道光幕在天花板上爆裂开来,一只无精打采的小虎崽出现在连青霄面前。
它耷拉着脑袋,眼睛里连一丝光晕都没有。
“是我......”它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后,就趴在了地上,身形开始变得透明。
连青霄察觉到了系统的异常,盘坐在地上,关切的看向它。
“你怎么了?”
“我强行将你拉回空间,触犯了系统规则。被主系统惩罚,它收回了我的能量,三日之后我就要消散了。”系统趴在地上,空洞的眼中映入了连青霄那张担忧的脸。
“你的能量?你的能量是什么?积分吗?那我现在就去帮你赚积分。”
系统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我是功德系统,功德就是我的能量,可现在我的能量已经耗尽了。无法再打开空间送你出去,我们也就不可能再拿到功德了。”
连青霄眼中划过一丝愧疚道:.
“抱歉,是我连累了你,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系统沉默了片刻,吞吞吐吐道:
“除非......除非你愿意将你身上的功德渡给我,我可以用这些功德打开空间送你出去。
但是你渡了功德给我,就代表着你愿意跟我共用一份功德。
所以,你必须在三日内凑齐五十万功德当罚金,交给主系统,否则,我们两会一起被绞杀。”
连青霄没有丝毫犹豫从怀中拿出那张名单,放在系统面前说:
“把这些人都杀了,够吗?”
系统摇头叹气道:
“这些人全灭也只够二十万的,而且,我一旦拿了你身上的功德,你的身体将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寿命也会骤减。”
连青霄突然笑了,十分随意的道:
“若是没有你的出现,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何况若我现在不救你,那我余生就只能在这个空间里度过了。
我宁可豁出性命去赌一把,也不愿意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度过余生。
积分的事情,等我出去了再想办法,大不了我们两一起被绞杀,没什么可担心的。”
系统无奈地伸出的爪子,
“你若想好了,就把手放上来,有点疼你要忍着,千万不要把手缩回去。”
连青霄郑重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小虎爪上。
房间瞬间涌起一道道刺眼的金光,连青霄感觉自己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
头疼欲裂,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刺眼的强光迫使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等身体的疼痛慢慢消散之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变得沉重了很多,他缓缓睁开眼。
一缕银丝从他肩上滑落,他沉默地低头看了一眼垂在胸前的银丝,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
“够用了吗?若是不够,你可以再抽一些。”
系统晃动着明显变得实质的尾巴,感受到了能量的存在。
“够用了,你先在空间里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我再送你出去。时间紧迫,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只有三天,切记。”
连青霄淡然自若的点头应道,“好。”
深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落下。
一个身着禁军官袍的人,刚从路边的小酒馆走出来,他的脚步虚浮,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小酒馆的老板,将他送到门口,露出谄媚至极的笑容道:
“罗队长外面下雨了,您在这稍等会,小的去为你取把伞来。”
老板转身回了屋内,门口的醉醺醺的人仿佛还保持了一丝理智,抬头往屋内看了一眼。
“罗成!”忽然一个嘶哑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嘟囔着转头:
“谁叫老子?哪里来的......”
随着一声闷响,声音戛然而止。
罗成并未来得及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胸口处就多了一个血洞,瞬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