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看到万彧走了进来说道:“殿下,现在有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必须要通知到您!”
少年说道:“先说好消息吧!”“不,先说坏消息吧!”万彧愣了一下说道:“陛下他驾崩了……”
“皇叔驾崩了……这……”孙皓听到这个消息,稍微愣了一下,但是立刻就恢复了正常。“难道这就是身为皇祖父之子的命运吗?永远不可能长命百岁……皇叔今年也不过而立之年……”
少年听到之后沉默不语,内心想道:“陛下的太子估计都是幼少的年纪,恐怕朝廷又要新的一轮腥风血雨了,这次会不会让皇后暂时先摄政呢?”
“好了,坏消息结束了,然后好消息呢?”万彧看到少年,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说吧,他跟我情同手足,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东西。”
万彧跪下去说道:“我已经跟张布大人的密使联系过了,张布大人有意让殿下您继位!”“哦!”孙皓顿时两眼放光。“此话当真?”“千真万确!”“那我可得好好表现了。”
万彧说道:“请殿下放心吧,我已经将您的才干和气度一五一十转告张大人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那可真是喜从天降啊!”少年看着孙皓,内心想道:“先帝刚刚驾崩,就因为一个继位的机会,他就如此喜形于色,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他了吗?……殿下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他若真的继位,他的性格很容易成为他的弱点,而这个弱点则可能直接葬送我们大吴的国运……”
不久之后,朝廷就抵达了乌程,正式迎接孙皓前往建康。孙皓对少年说道:“看吧,这就是人的命运啊!我的父王含冤而死的时候,哪会想得到今天!只可惜残害父王的人都死了,不然的话,我会让他们死得比我父王痛苦百倍千倍!”
少年说道:“元宗,之前我们是朋友,从今日开始就是君臣,我想我是不是该离开你了。”
“为什么?你在我这里不是很好吗?你不是说如果不呆在我这里的话,是有生命危险的吗?我现在可是要当大吴皇帝了,你在我身边,还有谁敢动你一根汗毛呢?”
少年愣了一下,只能点头道:“……希望如此,不过我还是希望您以后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大吴政务上面,现在我们大吴危机四伏,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啊。”
“当然,我会有一番作为的,我会想办法超越两位皇叔,争取能达到大皇帝的境界!”孙皓显得信心十足,反而让少年更加担心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羊祜刚刚结束宫城的巡逻,走到皇宫之外,看到天色已经很晚了。此时一个人跑了过来:“公子!赶紧回去吧!老爷!老爷他快不行了!”
羊祜大吃一惊,急忙跟着羊瑁赶回家中,只见很多家人看到羊祜全部让开一条道,羊祜慢慢走进了叔父羊耽的房间。
“叔父!”只见辛宪英走在床边,眼角含泪。
“啊……叔子,你回来了吗?……”羊耽有气无力地说话,听得出他已经时日无多。羊祜上前握住羊耽的手,发现羊耽的眼睛已经都睁不开了。
“稚舒……稚舒在吗?”此时羊琇走了出来,直接跪下了:“父亲!我在!”
“以后你还是要多向你堂兄学习,你堂兄他已经是中领军了,未来不可限量……”“我明白,堂兄永远是我的榜样,也是我无法超越的人……”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吧……”
羊耽转过脸去,辛宪英急忙握住他的手:“夫君,我在这里。”“宪英,这么多年也辛苦你了,你夫君我没什么大才,只能做到太常的职务……虽然不算太给羊家先人和先兄丢脸……但还是有愧于心的……我故去之后,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勉强啊!……”
辛宪英再次留下了眼泪,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羊耽的手。
此时羊耽再次转过脸来:“叔子……你是我们羊家最出色的人……当今先兄……你的父亲一定在九泉之下为你骄傲……我只希望你继续努力,但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要辱没我们羊家的名声就行了!”
羊耽稍微缓了一缓,说道:“功名利禄,说到底还是……浮云啊……”
羊祜上前说道:“我谨遵叔父的教诲,永世不忘。”“很好。”
“还有其他人……相处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啥好交代了……稚舒……就拜托你们了……”
包括羊瑁在内的家人全部跪了下去,泣不成声。“老爷……”
此时羊祜听到羊耽以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在这个时候死去……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吧……兄长……”羊耽全身颤抖了好几下之后,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父亲!”“夫君!”“叔父!”“老爷!”众人哭作一团。
孙皓以及少年来到了建康城门口,发现万彧正在那里等候。万彧说道:“陛下,您终于来了!”
孙皓摆了摆手:“我还没有正式继位呢,陛下这个词还是等等吧。”少年在后面沉默不语。此时万彧压低声音说道:“真是费了我一番口舌呢,终于让濮阳大人和张大人两位信服了。”
孙皓说道:“多亏你了,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但你要记住,我继位之后也会贯彻一位明君的本分,真正引领大吴走向富国强兵之道!大吴在之前,已经经历多次政变,国力空虚,内忧外患,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住大吴的,守护住从武烈皇帝、长沙桓王,还有大皇帝奠定的基业!”
少年听到孙皓滔滔不绝地说完之后,不觉也点了点头。“看来元宗真的是有所觉悟了,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个宿敌现在不在建康,如果他回来的话,我必须立刻离开才行。”
宫城里面,正在做继位的最后准备。朱皇后穿着素服,跟几个孩子继续为孙休守丧。濮阳兴上前问道:“群臣议定让乌程侯继位,希望皇后殿下能够恩准。”
朱皇后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孩子都很年幼,叹了一口气:“哀家明白,濮阳大人和张大人都是为了吴国的江山社稷考虑,如果让乌程侯殿下继位可以让吴国兴盛起来的话,我想先帝他应该在九泉之下很高兴的,只是……”
濮阳兴似乎明白了朱皇后的意思:“请皇后殿下放心,乌程侯继位之后,不会影响到您的地位,您仍然是太后之尊,先帝的几位皇子仍然是会被封王,礼数也不会怠慢的。”“那就好,那哀家就放心了。”朱皇后继续看着孙休的灵柩,眼角泪痕明显。
一副请帖突然送到了羊祜的府上,羊瑁急忙接收之后去交给了羊祜。羊祜拆开一看,原来是司马昭准备宴请安乐公刘禅,希望羊祜也前往赴宴。
羊祜摇了摇头,把请帖交给了夏侯妙,说道:“现在叔父刚刚过世,就算是晋王殿下的邀约,我们也不能违背了礼数,我想晋王殿下应该是能理解的吧。”夏侯妙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听到外面羊瑁的声音:“公子!有人找你,非常紧急的样子!”“嗯?难道是晋王殿下亲自派人来请吗?”
“不是,是一位年轻的将军,自称是胡烈的儿子胡渊!”“什么?妙儿,我们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