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塔眨眨眼,他点了点小雪怪,能明显感觉到它情绪的愉悦。
炎知熠也凑过来,他绽放一个璀璨的笑容,伸手去戳。
被戳中的小雪怪猛然往后一缩。
它推了推炎知熠的手指,往连姝身上瑟缩了一下。
人,你滚烫的热情。
让怪有些受不住qAq。
秦簌要被萌化了。
她笑容加深 ,在储物空间中翻找出一块巴掌大的布。
拿出一根针和自带的线,咔嚓咔嚓几声,又一阵缝,给小雪怪做了个小衣服。
是个粉白色的小马甲,衣摆下面还剪出了花边,衣领处缝了一朵小花花。
她示意小雪怪张开双臂。
小雪怪眼神都清澈了,它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人,这是给怪的?
秦簌唇角止不住上扬:“给你做的,试试合不合身,不合适我再给你修修。”
小雪怪的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
它是个泪点极低的怪。
穿上粉白的小马甲,小雪怪还郑重地将连姝给它绑的蝴蝶结整理到了胸前。
然后引得每个人都在夸。
渺渺:“好看!非常好看!”
路塔鼓掌:“看起来特别漂亮!”
炎知熠露出小虎牙:“哎,哪里来的漂亮小雪人?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祝凌中肯点头:“好看。”
秦簌:“你转个圈圈,衣摆会变成一朵花。”
小雪怪娇羞地捂着脸。
它站在连姝的手心转了个圈圈。
小粉花在它的身上绽放。
然后气氛组瞬间夸夸夸。
它更羞了。
又羞又喜。
扭扭捏捏地拽着小衣服看着他们。
安淮浅浅笑着,他打了个响指,无数光点落下。
无数光团落下,小雪怪穿着漂亮小衣服,在连姝掌心转成了一朵花。
画面无比温馨与梦幻。
咔嚓——
站哥的手又动了。
——粉白的小雪怪和垂眸笑得温柔的她,还有她身侧灿烂张扬的他们。
渺渺笑的不行了。
他们几个一阵甜言蜜语,直接把这小鼻嘎大的小雪怪哄得找不着北了。
它身体都变成了粉红色,羞羞地捂住脸,从指缝偷偷看着他们。
卡玛轻啧,舌尖抵了抵腮帮。
鳄鱼神官怎么还让孩子来当考官?
他都不忍心欺负这小鼻嘎了。
小雪怪感觉心脏不断升温。
都快要把怪融化了。
在每个人伸过来手指的时候,它都会来个贴贴。
人好。
怪好喜欢。
嘿嘿。
…
脑子热乎乎的小雪怪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它丧气低下头。
人好。
怪不好。
呜呜呜。
怪朝人丢雪球。
怪变大欺负人。
怪是坏坏的怪。
呜呜呜。
小珍珠又瞬间涌了出来。
它泪眼朦胧抬起头,看见八张明媚的笑脸。
更更更愧疚了。
连姝察觉到它的抽泣。
她声音放轻:“怎么了?”
小雪怪蹲坐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泪汪汪看着他们。
它指着自己。
怪是坏蛋。
人,不要对怪这么好。
连姝看懂了,黑眸微动:“你这么努力,又这么可爱。”
“刚刚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我们握手言和。”
她伸出另一只手。
小雪怪嘴唇都在颤。
它伸出两只小白手捧住连姝的手。
那就握手言和了嗷!
呜呜呜,人真的太好了。
渺渺笑着也伸出手:“握手言和,一笔勾销喽!”
小雪怪挨个握了握每个人的手,小鼻子更酸了。
它整理胸前的蝴蝶结,昂首挺胸。
人!
跟怪走吧!
怪带你们找宝藏!
……
于是乎,接下来。
小雪怪指着高处的山崖。
卡玛解开屏蔽阵法,安淮小心翼翼将千年雪莲采摘下来,放入盒中。
…
小雪怪指着雪窟。
连姝和祝凌进去将里面的长毛雪兔子打服,摘下来兔子脖子上的一根项圈,提交任务。
…
小雪怪屁颠屁颠钻入雪中,将远处的矿石塞到揽星的附近。
然后,炎知熠超绝不经意将雪扒开,找出里面的矿石。
…
小雪怪跺跺脚。
路塔拿起秋陵就开始铲地。
秋陵铲铲铲。
铲出一个超大黑宝箱。
小雪怪回头看了一眼。
人笑得很开心。
怪笑得更开心。
…
秦簌边走,边给小雪怪缝各种样式的小衣服。
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
各种颜色都来一件。
那么大一点也用不着太多布料,所以秦簌拿来备用的布一块就能给小雪怪缝好几件。
秦簌沉浸在给小雪怪换装的快乐中不可自拔。
一排小衣服摆在小雪怪面前。
秦簌大手一挥:“换着穿!”
小雪怪震惊地蹦了起来,双手举高高。
人。
这么多衣服,都是给怪的?!
放眼望去,二十多套不重样。
小雪怪开心地又蹦又跳。
啊啊啊。
它将是雪怪族最靓的怪!
渺渺瞧见了,给它撒紫色的花花。
氛围感拉满。
……看得人心暖暖的。
……
是夜。
小雪怪给他们建了一个超大的雪房子。
他们在小房子里,看着小雪怪站在自己堆的小舞台上表演时装秀。
一套一套换着穿,渺渺还教它凹姿势,摆造型。
这一天。
小雪怪迎来了怪生中最响亮的喝彩和掌声。
鼻嘎大一点的小雪怪。
内心都要膨胀得比天还要高。
……
翌日。
小雪怪领着揽星朝最后的物品收集地去。
今天它穿了和揽星同色系的玄色衣裳。
小小一只趴在路塔的脑袋上,抓住墨绿色的卷发,跟着路塔在空中享受了一把飞行的快乐。
挖到最后一个宝箱。
小雪怪站在传送阵前冲他们挥挥手。
人。
再见啦~
怪和你们相处得很开心!
嘿嘿嘿!
……
面前白光闪过,一股腥臭味袭来。
渺渺捂住鼻子。
她瞳孔放大。
啊。
这又到哪里了?
冰雪之色瞬间变为腐败的灰绿色,空气粘腻又腐臭,空中弥漫着淡绿色的雾气。
灰败的藤蔓、长相怪异的植株、冒着泡的沼泽、裸露在外的棕黄色树根……
扑面而来的腐臭气息不断钻入鼻腔,脚下是粘腻湿滑的腐败枝叶,空气都格外潮湿。
连姝瞬间警觉,长刀在进入传送阵那刻已经出鞘。
杀气四溢。
十几道视线死死盯着他们。
揽星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他们背对背围成一个圈,看着来者不善的十几位修者。
秦簌眯眸。
她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景成,白家家主宠爱长大的孙子,二十八岁,修为玄王一阶。
连姝打量着这一群人。
两种队服,一白一黑,是两队人,刻意在传送阵处埋伏。
白景成一身白金广袖袍,腰间坠着红色流苏翠玉,他笑容格外恶劣:“原来是名声大盛的揽星小队啊。”
他双手环胸,语气无比张扬:“把你们收集到的物品乖乖交出来吧,在将你们全部的积分转给我们,就放你们一马。”
他斜眼扫了他们一眼。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抚摸上他的鎏金万宝瓶,他心情极为愉悦。
他们十四个人,玄王境界五人,其余八人都是玄宗巅峰。
数量和修为上都完全碾压。
渺渺唇角往下压。
他好狂。
想暴揍他一顿。
秦簌轻嗤:“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家小尿童,怎么又抱着你的尿瓶出来了?这么大的比赛也不嫌丢脸吗?”
渺渺悄悄为秦簌鼓掌。
就是这个骂人爽!
白景成脸瞬间黑了。
“秦簌,区区一个废……”
刚想骂出声,他立马收嘴,白家与秦家还有合作。
秦簌挑眉:“废什么?”
“怎么说话都不会说了,是幼时喝了「琼浆玉露」吗?”
白景成拳头紧握,双目冒火:“秦簌,你们今天休想从这里离开!”
他冷笑:“这次榜一可不再是你们的了。”
秦簌往前一迈:“哎,我就走了,又能怎么样?”
她掏出灵枪,对准白景成:“要不要来试试?”
争论时。
小精灵戳了戳身侧卡玛的腰,往他手里悄悄塞了个东西。
卡玛目光下移。
看清楚物品,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手中还有四个。
他朝下一个手里塞。
秦簌感觉到口袋处动了,一只手悄无声息摸了一下。
摸到的瞬间,她也笑了。
白景成勾唇:“最好劝你们尽快束手就擒,零分淘汰也很丢人吧。”
渺渺轻哼一声:“就你们?”
“人多又怎么了?”
“以多欺少很光荣吗?”
白景成昂起头:“比赛规则并没有说不是吗?”
“在这场比赛中,实力才是王道。”
渺渺:“无之耻徒!”
炎知熠摩拳擦掌,眼神凶狠地瞪着站在他对面的一个身形削瘦的少年。
李易别过眼,厚重的刘海遮住他的眼。
别看他,他不要成为体修的靶子。
乘云宗大师兄徐衫剑眉微蹙,“白景成,废话少说,我们速战速决。”
叽叽歪歪的。
十四道光芒绽放,将连姝他们团团包围在中央。
连姝一直没说话。
刀尖抬起映出那双平静至极的黑眸。
蓝色水波与青色微风在刀身流动。
火、水、风、木、土……
数招攻来。
刹那间,刀尖划破长空,牵起一连串水波,形成一道雨幕与数道玄力相撞。
哗啦哗啦——
水声淅淅沥沥。
安淮神识传音:“就是现在。”
炎知熠对准冲上前的一个胖子一个直拳猛出。
胖子灵活往后退了一步。
他睁开眼,庆幸一秒
哎,没打到。
他瞅了一眼炎知熠。
兄弟你准头不行啊。
下一秒,对面的红发少年对着他呲牙笑着,然后瞬间捂住嘴。
胖子顿感不对。
他低头,发现踩住了一汪水,脸上痒痒的,他伸手一抹,指尖粘上一层黑色的粉末。
不太对劲……
脸上痒痒的,好像有火在烧,一股刺痛袭来。
他忍不住去挠。
指缝中夹着血丝,隐隐约约呈现黑色。
他嗓音瞬间提起,如同尖叫鸡般大叫:“他们撒毒!!”
安淮淡然收回手。
这群人都能在传送阵入口围攻,为何他们不能撒毒?
一股黑雾笼罩,暗属性玄力覆盖了这片区域。路塔飞在空中,如同小花仙一样,均匀地撒着黑色粉末。
黑雾与微风将毒粉均匀地糊在每个人的身上。
敌人来阴的。
他们会更阴。
……
白景成用玉瓶对准秦簌时,秦簌从侧面开了枪。
白景成嗤笑:“就这准头?”
很快,他就没笑出声了。
秦簌微微一笑,对准他张开的嘴,伸手直接往里面塞了一把粉末。
大半部分都塞到了这人的嘴里。
白景成懵了一瞬,他急忙往外吐。
舌头瞬间火辣辣,疼得他想要满地打滚。
他拿出水疯狂漱口。
唇角渗出血,两个嘴唇肿得像是大香肠。
他说话都说不利索。
只感觉有刀子在一点一点割他的舌头。
疼得要命。
秦簌微笑:“怎么不狂了?”
她拿出带刺的狼牙藤蔓,在空中甩得劈啪作响,俯视着弯腰掐脖子的白景成。
“不是要我们好看吗?”
“嗯?”
藤蔓毫不犹豫甩上去。
白景成抬起脸,布满红血丝,嘴唇更是又肿又紫。
秦簌忍不住笑了。
小鞭子狠狠抽了抽白景成的屁股。
白老头不教训他。
她来教训!
……
徐衫在那道水幕出现的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侧身一闪。
几道银针自水幕穿出,瞬间射在他的身后。
少女从水波中穿出,长刀只冲他面门。
招招狠厉。
招招攻向死穴。
徐衫抬起手中剑,迅速格挡。
铿锵铿锵——
刀剑相撞,闪出一连串的火花。
酣畅淋漓战斗时。
一阵黑雾笼罩。
徐衫忽然感觉有粉尘钻入他的鼻腔,落在他的脸上。
一股刺痛袭来。
他意识到不对劲的瞬间,用玄力将周身笼罩。
不过晚了。
还是有一部分粉末粘在他的身上。
皮肤裸露处一片刺痛。
徐衫冷声开口:“你们用毒?”
连姝反问:“规则上说了不让吗?”
徐衫一阵哑口,胸口一阵气闷。
他汇聚玄力想要将毒素逼出,却发现毒素蔓延得极快。
不致命。
却疼痛瘙痒不断。
连姝没停。
双刀交叉,不断逼近。
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徐衫紧紧咬着唇。
浑身的瘙痒和疼痛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攻击。
耳朵也传来了阵阵耳鸣。
眼前有一瞬间的晕眩。
抬手再次格挡,力量大不如前,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白光闪过。
他瞳孔猛缩。
长刀瞬间出现在他的脖颈上。
连姝轻抬眼,启唇:
“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