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混蛋，混蛋！”
“该死，白莲教徒都该死！！”
中部战区的大营内，军长卫渊愤怒的将一切能砸的都砸了，四周的人胆战心惊，没有一个敢于上前劝阻的。
同时他们眼中也有着近乎按捺不住的怒火。
太平道国怎么能够这么无耻，白莲教怎么能够这样残忍。
明明我们是救他们的人，他们怎能这样忘恩负义？
他们怎能都如同白眼狼？
.........
时间回到五天前。
汉军炮击了白莲教的朝圣者军团，这些军团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
在炮击过后，负责出击的军队在那令人心碎的场面中，心中的柔软被触动。
那一刻，他们如同在汉军治下拯救灾民一样。
救人。
他们放下了武器救人。
“你还我母亲，你还我母亲！”
孩童抓着一名汉军将士哭诉，在不远处便是被火箭炮炸死的妇女。
“孩子，我的孩子！”
妇女双眼无神，抱着孩子的尸体根本就不撒手，即便是她也受了重伤需要处理伤口。
“你是来杀我的吗？”
呆愣愣的老人，眼神空洞的看着汉军将士如此发问。
......
‘我们在做些什么？’
这一幕幕，严重冲击了汉军将士们的心神。
他们因为信仰而强大，但在面对这种情况下，也会被瞬间击垮。
负责指挥的营长知道，他已经废了，他麾下的兄弟们也已经废了。
“救人，救人！”
每一个人都心怀愧疚，拿出了自己的储备药材开始救人。
忙碌，
忙碌，
忙碌。
只有忙起来，他们愧疚的心才会停下来。
很快，消息传递到后方指挥部。
将军怒吼，军令如山倒，怎么能够这样。
处罚，必须从重处罚！
然而，当他们抵达前线的时候。
一个个的也是沉默了。
虽然他们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他们也无法处置，只能上报到战区。
战区军长卫渊亲自赶赴交战地，觉得将士们心中有信仰，脑中有思想，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况且他本来就出身于老营，简单来说他也算是白莲教出身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比谁都明白这些老人、女人以及孩子过的日子到底有多么艰难。
艰难困苦的日子，想要活下去也就只能在虚无的信仰之中坚持了。
特别是这些年，三大势力都在疯狂的扩军，汉军治下还好说，大乾和太平道国治下，百姓的日子只能说一个比一个艰苦。
所以这些朝圣者，单纯的就是朝圣者。
即便是人多组成了军团又能怎么？
一群老弱病残，手里还没有像样的武器，怎么可能是军队。
于是他大肆赞扬了前线军队的临时决断，并鼓励了这种方式。
同时他也将开炮了的神机营，侦查大队，和这一次参战的突击营全部调到了后方，并收缴了全部的武器。
没办法，这些人心中怀有太多太多的愧疚，这种愧疚折磨着他们，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
若是武器还在他们手里，那就很容易出现危险。
“从全军中抽调大量的军事郎中和炊事兵，救人的同时保证食物的供应。”
很快，一场波及全军的大抽调开始了，军中的将士们也自愿捐献了手中的福利和一部分急救药材。
同时，对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赶赴过来的朝圣者军团，汉军都没有再进行攻击，而是将他们收容的同时给予食物和医疗。
那一刻，这些临时营地内孩童的欢声笑语和女人幸福的微笑，让汉军将士们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即便是老人，对于汉军将士们也是连连道谢。
似乎.......
岁月静好。
昨天，也就是第四天，天亮时分，营地喧嚣，烟火红尘气甚是美好。
汉军将士们与这些朝圣者们欢声笑语。
“叔叔，这是糖饼，您吃！”
孩童拿出了炊事兵做的糖饼，微笑的递给了面前给他妈妈看病的军事郎中。
“你吃吧，叔叔不吃！”
这种场面，大多数都是发生在汉军治下。
谁能想到，这里也是这样呢！
然而就在这和平、幸福安定的时候，临近中午，一声动手，打破了这幅美丽的画卷。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你们干什么？”
孩童高呼‘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然后将手里的物品砸向救治他母亲的叔叔。
什么土块，石头都用力的砸去，好似他们有天大的仇恨。
女人强撑着病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巨大的力气，将给他治病的军事郎中掀翻在地，然后狠狠的向他的脖颈咬去。
正在打饭的炊事兵，突然被滚烫的饭菜泼到了脸上，疼的他惨叫不已。
很快，一把菜刀划破了他的喉咙。
正在玩耍的孩童抢夺巡逻士兵手里的武器，士兵最开始觉得只是玩笑，但当兵器离手的时候。
“噗嗤！”
刀子插进了他的身体，僵硬了他的笑容。
“老婆婆，您怎么样了？”
“好，好的很！”
老婆婆露出那没有几颗牙齿的嘴笑呵呵的说道，但笑容宛若那来自冥狱的恶鬼。
“噗嗤！”
然后她不知道用从哪里弄来的锋利的石头，划破了这名汉军郎中的脖子。
军事郎中捂着脖子，咯吱咯吱说不出话，鲜血宛若泉涌，很快便瘫倒在地。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伴随着口号，同一时间所有的朝圣者营地都发生了暴动。
很快，大量的汉军将士开赴镇压。
混乱，主导了一切。
赶来的勤王大军趁机展开了攻击，圣京城内的杨石达抓住战机，派兵攻击了附近汉军的几个营地。
很快，骚乱平息。
而汉军极为高效的组织力，也没有让来袭的敌人占到多少便宜。
稳定局势，伤亡统计，今天详细情况到手。
“阵亡一万两千零四十五人，受伤两万九千七百零三人。”
一次性有如此惨重的伤亡，也就北疆战区打出来过。
而他们中部战区呢，却是因为他的失误，导致了很多不该死的战士们全死了。
若不是汉军战士训练严格，昨天的损失只会更加的严重，甚至是敌人突围出去，或者自己全军溃败都是有可能。
那个时候，伤亡就不是这样一点点了。
卫渊拿着这张纸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薄薄的纸张，宛若千斤重。
如此损失，他又如何面对父老乡亲。
“砰！”
卫渊掀翻了沙盘，愤怒的吼叫。
“传我命令，杀，杀，杀，给我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杀他个片甲不留！”
怒吼罢，口吐鲜血仰面倒地。
“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