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何雨柱穿了西装,眼神都不一样了,话里透出的那股子倔强,让他觉得威风被压了一头。
这几天,易中海看着何雨柱,就觉得刺眼。他在心里暗暗盘算:这小子要真开成了馆子,名声打出去,那以后院子里谁还听我的?再说了,他要是混得好,不把我甩到一边才怪。
于是,易中海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必须得先把何雨柱的气焰打下去。
这一日,食堂里正是忙碌的时候,锅勺叮当,油烟四溢。何雨柱一边炒菜,一边心里盘算着自己筹办宴席的菜谱。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冲到厨房里嚷嚷:“出事了!说是有人在食堂里吃坏了肚子!”
这话一出,食堂顿时乱了。有人捂着肚子哀嚎,有人皱眉低声议论,甚至有几个干脆就把矛头指向了何雨柱。
“是不是柱子做的菜有问题?”
“他这几天心思全不在这儿,老琢磨外头的事,手上要是出了差错,还不害人?”
何雨柱当场愣了,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一沉,立刻放下勺子走上前去,冷声问:“谁说的?哪道菜有问题?端出来我看看!”
可那几个喊肚子疼的人只是哼哼唧唧,躺在长凳上翻滚,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道菜。
这时候,易中海缓缓走进来,眼神沉沉,嘴角却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柱子啊,咱可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人。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的话不重,却像块大石头砸进人心里。众人立刻跟着起哄:“对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心不在焉,把坏东西弄到锅里了?”
“柱子,你要是真犯了错,可得认下。”
何雨柱心头火起,眼神直直盯着易中海,冷冷道:“易中海,你这是在暗指我?我做菜多少年,大家都吃在肚子里,你心里没数?”
易中海却双手一摊,假惺惺叹气:“我可没暗指谁。只是有人吃坏了肚子,这总得查。要不,你自己去仓库看看?说不准哪袋米、哪坛油坏了。”
这话一出,众人跟着轰然附和。
何雨柱心里一沉,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他明白,这是易中海的手笔。那些喊肚子疼的人多半就是他使的暗招。可偏偏这种事最难说清,除非当场抓住证据,否则只会被越说越真。
他咬紧牙关,低声说道:“行,我去仓库。”
仓库里冷清阴暗,粮油杂物堆得满满当当。何雨柱仔细翻查,终于在一袋米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袋米看着完整,可袋口却有被人偷偷撕开过的痕迹,里面混着一些发霉的东西。
他心口猛然一紧,脸色铁青:这不是意外,这是有人故意下的套!
回到堂口,他把那袋米拖了出来,声音冷得像刀子:“瞧清楚!这就是有人动过手脚!发霉的东西混在米里,不是我做的菜有问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众人一片哗然,有人嘀咕:“谁这么缺德?”
可易中海却眯起眼,缓缓说道:“柱子,你可别光说没证据的事。这袋米平时谁看着?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一次聚到何雨柱身上。
他心头那股火再也压不住,猛地一步上前,眼睛死死盯着易中海:“你少在这装模作样!要不是你使的坏,我何雨柱今天就把锅子砸了!”
场面一时间僵住,空气里凝固着火药味。
易中海眼神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却带着笑:“柱子啊,话别说太满。凡事讲究证据,你要真能抓到我,就来当面揭我。可要是没有,你就算喊破喉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说罢,他转身悠悠走了,留下一屋子窃窃私语和一脸铁青的何雨柱。
夜里,何雨柱独自坐在屋里,灯光下,他双手撑着脑袋,指节发白。心里的愤怒翻滚,几乎要把胸腔撑破。他从来没这么憋屈过。明知道是被人陷害,却偏偏说不清楚。
他盯着柜子里那套西装,眼神一点点变得冷冽。那件西装像是一种提醒,也像是一种警告。
“他们想让我退缩?没门。”
他不服他们笑话,不服他们怀疑,更不服他们那副俯视的眼神。于是,他开始琢磨,要在某个时机,让所有人看看,他何雨柱不只是个在食堂里熬汤炒菜的厨子,他还能撑起一个场面,让人刮目相看。
那天傍晚,他走过集市,街口一间小裁缝铺外,橱窗里挂着一件西装。月光下,那西装笔挺,布料泛着细微的光泽,与他平日穿惯的中山装、布褂子全然不同。何雨柱脚步一顿,眼神牢牢黏在那西装上。
他的心口骤然一紧。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未来的自己,穿着西装,站在自己饭馆的门口,迎来送往,气度从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与食堂不同的派头。食客抬头一看,心里就得说一句:“这馆子,不一般。”
他站在橱窗前许久,脑子里不断翻腾。可当他问出价钱时,心里狠狠一跳——这件西装足足要他平时半个月的工钱。
“买不起。”第一个念头在心里冒出来,可紧接着,另一股更强烈的声音顶上去:“买得起!我要是连一件西装都不敢买,那还开什么饭馆?我何雨柱要的,不只是吃口饭,我要场面!”
他咬了咬牙,摸着口袋里那些被汗湿的票子,最终还是把钱掏了出来。
裁缝把西装拿出来时,那布料冰凉入手,带着一股陌生的质感。何雨柱抱在怀里,心里却滚烫如火。他走回院子,步子迈得大,像是要把院子里那些讥笑声都踩在脚下。
回到屋里,他脱下油腻腻的旧褂子,换上西装。衣服略有点紧,可衬得他整个人拔高了几分。镜子里,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自己出现了——眉宇间依旧是那股倔劲,可衣服一衬,竟添了几分不容轻视的气派。
“这才像话。”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暗暗说道。那一刻,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笃定,好像这件西装就是他走出院子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