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夏强忍住嘴角的笑意,点点头柔声道:“谢谢。”
沈星辰赶忙岔开话题,浅笑道:“今天怎么不见杜星哲啊?”
闻言,邢厉稍稍抬头,沉声道:“在训练营里面待着呢。”
沈星辰眉心一紧,“他去训练营做什么?”
毕竟杜星哲连二十岁都不到,之前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想去训练营。
现在突然去了训练营倒是有些奇怪。
几个人面面相觑,明显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沈星辰冷声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没必要瞒着我!”
邢厉手上的手一顿,轻声道:“他想保护你,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保护我,我有什么……”
她说了一半,忽地想到上次在别墅内发生的事情,杜星哲也去了。
难不成是因为那件事情?
沈星辰心中不禁有些讶异,但面上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她慢慢转头看向东子,冷硬道:“欧楚真呢?”
上次别墅的事情她还没有跟欧楚真算账呢,明明院长都已经要出事了,他居然没有提前告诉她。
说不定他就是跟陆起一伙的!
东子眉心皱了皱,握着酒瓶的手紧了紧,“真爷最近有点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达!”
沈星辰狐疑的看着他,思忖片刻后点点头,“也好,等会儿我跟你单独说。”
一定有事情,否则东子也不会是这种神态!
几个人喝过酒后,便一起各自离开了酒吧。
沈星辰把钥匙给了邹夏,随后就让邢厉带着邹夏先回去。
站在酒吧门口的东子正在抽烟,神色阴郁。
见沈星辰走来,捻灭了烟头。
“带我去见他。”沈星辰淡然道。
眼神坚定,不容拒绝。
东子眉心紧锁,低沉道:“沈小姐,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真爷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沈星辰双手抱臂,冷冷道:“他生气?我还生气呢!上次院长的事情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怎么,现在是躲着不敢见我?”
东子慢慢低下了头,小声道:“真爷……受伤了。”
沈星辰不由得一怔,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但细想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是在道上混的,受伤再所难免。
何况她和欧楚真相识,也正是欧楚真受伤,她才会救下他。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会认识欧楚真?
不过无论如何,也要见他一面!
沈星辰抬眸看他,“带我去见他!”
“可是他……”
“没什么好可是的,出了事我担着!大不了他就是发脾气,与你无关!”
见沈星辰坚持,东子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她去见欧楚真。
一个小时后,北新市郊区的别墅内。
欧楚真正在床上躺着,听到动静淡然道:“出去!别来烦我!”
沈星辰提脚走近,东子慢慢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听到关门声,却又听见脚步声,欧楚真回头刚要发火,然而看到沈星辰的一瞬间愣住。
“你……你怎么来了?”
沈星辰看着他胸膛前缠的纱布,似是已经隐隐开始渗血,眉心皱了皱,“不疼吗?”
明显是伤口裂开了,居然也不见他皱一皱眉。
真不知道他的身体是什么做的,似乎从来都不见他好过。
闻言,欧楚真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伤,笑了一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流点血而已,等会儿再换纱布!”
话落拿起手机给东子发了条消息,便将手机放下。
沈星辰抿了下唇,双手握了握拳,气愤道:“那天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欧楚真半垂着眼帘,倚靠在枕头上,转头看向别处,漫不经心道:“没什么想说的。”
“欧楚真,我救了你,但是你在院长出事的时候居然不告诉我,你……”
“我受伤了。”
欧楚真打断了她。
沈星辰怔住,看着他身上的伤,“你不会是想说你过年那天就已经受伤了吧?”
他现在身上的伤口都还留着血呢,明显的是新伤。
怎么可能会是过年那天受的伤?
欧楚真似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低沉道:“过年期间是受伤了,刚好就又伤了!”
沈星辰嘴角下压,明显有些不相信。
怎么可能会那么巧,连着两次受伤?
正想着,东子推门而入——
“真爷,那个医生有事已经提前走了,明天早上才会来,要不……”
东子顿了顿,看着欧楚真裸露在外面的伤口,纱布上明显已经有了红印。
一直这么放着也不成,明天说不定只会更严重。
东子动了动唇,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要不……我帮你换吧?”
欧楚真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滚。”
声音不大,却格外的清晰。
沈星辰眉心一紧,不满道:“医生不在,让他帮你换了,至少可以避免感染!”
都已经受伤了,伤口崩开了还那么多事!
欧楚真看着她,半晌才道:“你见过他换药吗?”
沈星辰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小声嘟囔道:“我怎么会见过呢!”
她跟东子算不上熟,只是通过欧楚真才认识的。
又怎么可能会见过东子换药呢?
欧楚真冷笑,看向门口的东子,“他换药,跟杀人没什么区别!”
东子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小声道:“我哪里做过那种事情啊,我一个粗人,做点别的还成,但是换药……还是算了吧!要不,我给那个医生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欧楚真摆了摆手,轻声道:“算了,他既然有事离开,就明天再换吧!”
沈星辰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东子,“把工具给我,我给他换!”
东子愣了三秒,看向欧楚真,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欧楚真点了下头,“给她。”
大不了就是在换药的时候被她报复,至少这小丫头能消气,他也好说后面合作的事情。
东子赶忙跑出去,拿了药箱给沈星辰,随后就退了出去。
沈星辰拿出剪刀,慢慢将欧楚真身上的纱布剪开,不紧不慢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换纱布,我也不知道是要命,还是要魂!”
欧楚真勾起一侧唇角,“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