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视下,陈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针灸包。
看到陈阳拿出银针,何永华都忍不住笑了。
山本一郎之前还在质疑陈阳的针灸,现在陈阳却要用针灸给山本一郎治病。
山本一郎看到陈阳拿出银针,瞳孔也是一缩。
“首先缓解他的剧烈疼痛。”
陈阳不等山本一郎说话,就取出一根较长的银针,对准山本一郎右小腿的“足三里”穴,精准地刺入,并行提插捻转泻法。
“呃……”
山本一郎身体一颤,随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酸麻胀感从小腿蔓延开来,腹部的剧痛似乎瞬间减轻了一丝。
紧接着,陈阳又取针针刺其“阑尾穴”(经外奇穴,足三里下约两寸,主治阑尾炎、腹痛),同样行泻法。
两针下去,山本一郎的呻吟声明显变小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疼痛减轻了!”助理惊喜地叫道。
围观专家们发出低低的惊呼,显然没想到针刺的效果如此立竿见影。
但陈阳知道,这只是治标,并未治本。
本病关键在于寒凝肝脉。
其实这次山本一郎的疼痛,寒凝是病因,生气是诱因。
陈阳这会儿的治疗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不过无所谓,陈阳要的也只是治标,最起码短时间之内,如果没有什么诱因,山本一郎不会有什么大事,腹痛也不会再犯。
至于以后,那陈阳就管不着了。
陈阳再次取针,目光落在山本一郎左脚脚背上,在大脚趾和第二脚趾缝隙后方,足背最高点前的凹陷处——“太冲穴”!
太冲,肝经原穴,是疏肝解郁、调畅气机的要穴!
陈阳持针,对准太冲穴刺入,行平补平泻手法,旨在调动肝经气血,疏泄郁滞。
随后,他又针刺了山本一郎右手腕附近的“内关穴”(心包经络穴,八脉交会穴,通阴维脉,擅治胃心胸疾病),以及膝内侧的“三阴交”(健脾、调肝、补肾,调和气血)。
最后,陈阳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只见陈阳将双手搓热,然后直接覆在了山本一郎冰冷、疼痛的右下腹部!
“he’s doing what?(他在干什么?)”有人小声惊疑。
陈阳默运体内气息,掌心劳宫穴微微发热,以温和的力道,顺时针轻柔地按揉山本一郎的腹部。
这是中医的“温熨”和“导引”手法,以外力温通局部,引导内气运行。
同时,陈阳轻声对山本一郎说道:“放松……感受腹部的温暖……气顺则痛止……”
陈阳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山本一郎紧绷的身体果然逐渐放松下来。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奇迹发生了。
山本一郎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红润,额头的冷汗不再冒出,身体的颤抖完全停止。
他紧捂腹部的手彻底松开,长长地、舒缓地吁出了一口气。
“不……不痛了……”
山本一郎睁开眼,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茫然:“真的……不痛了……”
整个休息室,鸦雀无声。
从陈阳开始施针到此刻腹痛完全缓解,前后不过十分钟!
十分钟前还痛得死去活来、疑似急腹症需要紧急手术的山本一郎,此刻竟然安然无恙地躺在沙发上,只是显得有些虚弱和疲惫!
“上帝……这太神奇了!”罗伯特教授第一个打破沉默,惊叹出声。
“针刺……加手法按摩……就解决了如此剧烈的腹痛?”穆勒教授觉得自己几十年的医学认知受到了冲击。
博格激动地满脸放光,大声道:“这就是中医!这就是立竿见影的中医急救技术!陈,你又一次证明了它的价值!”
山本一郎在助手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他感受着不再有任何不适的腹部,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陈阳,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羞愧、震惊、感激、难以置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张了张嘴,最终艰难地用英语说道:“陈……陈医生……谢谢你,我……我为之前的无礼向你道歉。中医……确实博大精深。”
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无疑是对陈阳医术最有力的肯定。
陈阳淡淡一笑,一边收针一边道:“山本教授不必客气,医者本分。您这是寒凝气滞所致,并非器质性急腹症。但日后还需注意保暖,尤其是腹部和下肢,避免寒邪直中,要是再犯,可就不好治疗了。”
“谢谢……我会注意的。”山本一郎道了声谢。
这会儿,被众多人看着,山本一郎只觉得脸烧得慌。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议论声。
今晚发生的一切,无疑给所有在场的国际顶尖专家上了无比生动的一课——关于中医的真实力和魅力。
何永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心潮澎湃。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平息之时,又一个惊慌的声音响起。
“查理斯教授!查理斯教授您怎么了?!快来人啊!”
只见不远处,约翰普霍金斯医院的查理斯教授,竟然也捂着胸口,面色痛苦地缓缓滑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何永华又下意识地看向陈阳。
这一次何永华倒是没有怀疑陈阳动手脚,也不觉得是查理斯碰瓷,而是觉得.......
“陈医生这柯南体质?”
山本一郎这边才刚刚好,转眼查理斯又不对劲了?
这两个人可是今天晚上明确针对陈阳的两个人,这也太巧合了。
要不是何永华很清楚陈阳之前并不认识山本一郎和查理斯,都会觉得山本一郎和查理斯是陈阳请来的托。
故意先针对陈阳,然后装个病,给陈阳一个展示的机会?
随着查理斯的生病,休息室刚刚平复下去的紧张气氛瞬间再次被引爆!
“查理斯!”
“又怎么了?”
“我的天,今晚这是怎么了?”
人群立刻又围拢过去。博格、罗伯特等人脸色也是一变,赶紧上前。
陈阳眉头紧皱,今晚的变故着实有点多。他快步走到查理斯教授身边。
只见查理斯教授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胸前的衬衫,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表情极其痛苦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