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强硬一些？”
“是否太得罪人了一些？”
“蓉大奶奶你的意思……我明白！”
“可……太太毕竟是我姑妈，此外，我在那里府上管事还是姑妈所言。”
“老太太自然是无私的。”
“大太太，就算了。”
“太强硬了一些，太太怕是不会愿意，太太待下面的人向来忠厚，果然太太求情，我……。”
“近月来，太太于我所言，一些人是府上老人，世代在府上，不可太苛刻，稍稍惩戒就好了。”
“我……我如何想要惩戒那些人，一些事情，我吩咐的在午时之前完成，她们难以有成。”
“太太……。”
“太强硬了是否……。”
“……”
握着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凤姐不住整理心情，宫里打点银子的事情……自己会查清的。
蓉大奶奶所言是猜测，自己所觉……肯定是他跑不了。
等着吧。
果然贪墨自己的银子，等着吧！
正事。
比起那个天杀的事情，正事更为重要，轻抿一口茶水，静听蓉大奶奶所言。
策略。
法子。
应对之道。
……
少焉。
凤姐语气柔缓而落。
蓉大奶奶的意思不难理解，希望自己处事强硬一些，可……每一次面对姑妈的时候，自己……自己都……。
唉。
自己也知道不太好。
却是。
管家奶奶这个位置……还是姑妈交托于自己的，对姑妈的一些话语……自然要听的。
不听了？
蓉大奶奶的意思也非那般。
自觉……不太容易解决。
“……”
“太太是宅心仁厚的，一些人……也知道那些，所以才敢不太理会婶子之言。”
“既如此，一些事情完全可有对策的。”
“书上有言：将欲歙之，必固张之。”
“将欲弱之，必固强之。”
“将欲废之，必姑与之。”
“将欲夺之，必固予之。”
“婶子是出自将门之家，对于那些道理想来明悟，一些人若是不好处理，那就……好好的给她颜面。”
“给她更胜太太、更胜老太太的颜面。”
“如此……。”
“强硬的手段，不是说硬顶上去，而是最后的结果是强硬的，过程……自然随心而动。”
“……”
“婶子在那里管家还真累，每日心神消耗怕是我的十倍以上！”
“……”
听着婶子之言，秦可卿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自己的话语不难明白，婶子却没有完全明白，倘若和太太、大太太言谈针锋相对，那就……不好了。
一则，礼制不妥，婶子就太吃亏。
二则，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迎着婶子的狐疑忐忑目光，秦可卿坐于旁边，细细再道，西府那里剩下的一些人……之所以难处理。
与其说那些人难处理，还不如说是她们背后的人难处理。
一房房的主子在后面，婶子或多或少都要给颜面。
如此。
既然她们想要颜面，就给她们颜面，给她们最大的颜面，让她们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颜面。
“……”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
“将欲弱之，必固强之。”
“将欲废之，必姑与之。”
“将欲夺之，必固予之。”
“这……这几句话，我少幼之时的确听过，意思也明白，蓉大奶奶之意……。”
“将欲夺之，必固予之！”
“我读的书不多，这句话……还真理解。”
“妙！”
“蓉大奶奶，你所言真妙！”
“妙策！”
“妙策！”
“你……，唉，还是你们这些书香门第少幼读过书的好，读书明理，明白的大道理很多很多。”
“我就逊色许多。”
“妙！”
“……”
“真好。”
“这一策真好。”
“今儿来找蓉大奶奶你商谈此事……还真是来对了。”
“妙！”
“施为起来也不难，先前我就没有想到，那些人自以为有颜面，那么，就给她们大大的颜面。”
“哼，等着吧。”
“早晚一个个收拾她们。”
“心神的劳累倒还没有什么，主要……一些人、一些事的确令人生气。”
“不过，现在有蓉大奶奶这一策……，那些人好日子不多了。”
“等着吧。”
“呼……，畅快！”
“还别说……地龙管道铺就后，就是暖和，百花大剧院尽管也有走过，晚上的暖意……还真是第一次体验。”
“没有火炉，这个东西……还真热。”
“坐在这里，都觉有些热了，就算脱掉外衫，应该也无碍吧？”
“我的院子……估计要等下旬才能够弄好。”
“大观园那里的铜铸管道……，又是一笔大银子。”
“那笔银子……出就出吧，那里是省亲别墅……毕竟不一样，规格高一些，也是正常的。”
“……”
再听蓉大奶奶细语之言，凤姐那一双亦是和缓许多的眼眸亮光涌动。
蓉大奶奶说的那几句话，自己还真听过，将门之家……兵书听得比较多。
尽管自己也没记住多少，但是……那几句话的确听过，意思也不难明白。
妙！
妙不可言！
自己就没有想到那一点，果然……有一个好军师、参谋之人是重要的。
叔叔所言，领军督战之时，身边有一位那样的人也最好。
妙！
如花似月之容丰姿尽展，将手中茶水再次一饮而尽，置于案上，软榻起身。
双手拍合，不住心悦。
必须欢喜。
这件事解决了，其它事情也就是疥癣之患了，疥癣之患……果然是他，他就等着吧。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这里的香气……更为纯净了。
地龙管道。
没有火炉的杂乱之气。
地龙管道！
近几日，在百花大剧院那里……也有体验，甚好，没得说，少了火炉，房间内的空间更大了。
更开阔了。
无需担忧取暖之事。
在这里走动……每一处区域都流转热气，靠近暖气片……明显更热些。
甚至于浑身上下都热热的。
轻抚秀额不存在含水，看向蓉大奶奶，别样笑意，琼姿花貌胜却先前甚多颜色。
“大观园！”
“娘娘的荣耀光罩贾家，东府也在其中，既然铜铸管道，那我这里也出一半吧。”
“婶子是否更开心了？”
“我这里也几乎花不到什么银子！”
“地龙管道……好处的确多多，接下来地龙管道铺就后，少了火炉，婶子也可继续习练《瑜伽六十图》了。”
“再辅以香汤沐浴，效果更好。”
“……”
妙策？
婶子过誉了。
并非十分妙策，不过是对一些人采取不一样的策略罢了，一些人识相……结果不一样。
一些人不识相，那么，结果就要自己承担了。
话语间，也是从软榻起身，地龙管道……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好处没得说。
书案靠近暖气片，每日处理那些营生文书，感觉很好。
没有了火炉，瑞珠她们也少了一些事情。
夜间……也是很暖和。
的确如婶子所言，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身上热热的，就算脱下外衫……。
悠悠然。
秦可卿粉面微红，扫着临近的书案之地，心间深处清啐某人，脑海中拂过一些画面。
钟儿！
那个该打的。
地龙管道铺就好，只怕他就打着坏心思了。
坏胚子。
坏心思。
才多大，就那么多的坏心思了。
怎么就会那样的折腾人了。
钟儿！
和小王爷出京办事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不知道还要几日才能归来。
“蓉大奶奶也出一半？”
“嘻嘻，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有蓉大奶奶替我分担，我自然是乐意。”
“《瑜伽六十图》！”
“入秋以来，天候寒冷，房中也是冷冷的，我便是落下了，铺就地龙管道，的确可行之。”
“那个东西对修身塑体的确极好，京城里会的人很多了。”
“……”
凤姐乐然不已。
拉着好闺蜜的手臂，以为心意。
不愧是自己的好闺蜜。
银子！
蓉大奶奶的银子……当比自己还要多，要多很多，花的地方……的确不多。
的确不多。
有好闺蜜同自己一起分担铜铸管道的事情，再好不过，银子还是次要的，关键……不一样。
两府之中，无论何时，有蓉大奶奶在自己身边，自己一颗心踏实很多。
“婶子在那里府上操劳甚多，身子自然为上。”
“一些滋补养身的丸药也要常吃。”
“过几日事情不多，咱们去泡温泉，也闲玩一二，顺便看看万豪酒楼的改造之事。”
“婶子光顾着看精华原液的营生，万豪酒楼的报表营生……莫不忘记了？”
“那里……比精华原液还要好些。”
秦可卿眉眼多含笑，婶子常常来自己这里小住、说话，自己也是很开心的。
自是希望婶子一切都好好的。
“放心吧，都吃着的。”
“平儿那个小蹄子记得清楚。”
“泡温泉！”
“泡温泉的感觉，和香汤沐浴的感觉，不一样，泡温泉之后，浑身上下都是软软的。”
“缓过劲后，很舒服。”
“……”
“万豪酒楼的改造，投入不少，赚回来的更多了。”
“入秋以来，锅子再次盛起来了，虽然别的酒楼也就锅子，万豪酒楼还是更好。”
“那里的营生……自然心中有数。”
“小秦相公，还真厉害！”
“很厉害！”
“……”
滋补养身的丸药，有时候就算自己忘记了，平儿都不会忘记，一直都吃。
身子调理的很好，以前诞下妞妞留下的一些小病症，早就没有了，明显可以感觉到身子更好。
泡温泉？
嗯？
小秦相公……。
听得蓉大奶奶所言泡温泉，凤姐神情异动，稍稍古怪的瞥了蓉大奶奶一眼。
如果小秦相公还在城中，那就……。
小秦相公还真是……能折腾。
他才多大。
自己和蓉大奶奶可是两个人。
但！
小秦相公很厉害。
那些事上……也是一个坏心思的，至今都觉双膝有些酸痛，小秦相公……的确厉害。
万豪酒楼的营生？
如何忘记！
那里比精华原液的营生更胜一筹。
小秦相公，的确厉害。
现在还是今科探花，身量个头好像更高了，模样也更为俊俏了，身子估计也更健壮了。
《天龙》之中，那个大理王妃……想不明白她是怎么选择的，无论如何也该选择一个俊俏些的才对。
像小秦相公这样的就挺好。
挺好！
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