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有意中人
司空茉一身凌乱出来，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子，领了一肚子疑问的白蕊和沉默的何嬷嬷一同出了府，到了香铺子里与白玉换回了衣衫，一路回府不提。
且说这一头，皇后娘娘要为太子充盈后宫的消息传出去。
司空茉开的胭脂铺子就被挤破了头，一尊香粉卖到十两银子一盒也有人抢。
毕竟自从她“画皮”技巧一鸣惊人后，那些心怀憧憬的小姐们也想变美。
当然，也有那想要讨好未来有可能成为太子良娣的贞敏郡主的人。
临选前这日，司空茉领着何嬷嬷与白蕊一同到了香铺子里。
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妇人立刻迎上来笑着道：“主子，楼上的帐目已经整理好了。”
司空茉看着她给自己打了个手势，就知道那位贵客果然来了。
她笑了笑，提着裙子上了楼，这楼上被她改造成了十几间雅致的包房，提供最好的茶水点心。
也只接待不愿意在楼下挤着的贵族小姐们，她一路进了最里面也是最华贵的包间。
一进门，便对着那坐在紫檀嵌八宝圆桌边戴着面纱的女子恭敬地福了福：“司空茉见过太平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戴着金丝垂珠面纱，只露出一双含着含冰凝雪似的美眸，一身素白绣绿牡丹锦袍愈发显得她高贵冰冷，让人不敢直视。
她淡漠地道：“起来吧，你送来我府邸的胭脂水粉确实不错，不必如此客气。”
司空茉的铺子是京城最热的胭脂水粉铺子，她用了也觉得还行，便给司空茉一个面子，今天亲自来选新款胭脂。
虽然公主说话客气，但语气并没有半分熟悉亲近之意，倒是愈发显得高高在上。
司空茉从白蕊手上拿过一只雕金丝菊嵌绿宝的绿檀盒子，放在大长公主面前：“公主，这些是茉儿为您准备的醇珠流芳系列的胭脂与香露。”
她细细解说：“用的是今年春日的桃花、夏日的牡丹，秋日的龙爪菊并蔷薇木、鸢尾花、佛手柑与南海珍珠历经十晒，十筛，十磨所制成，小女亲自制了一个半月，也只得了这么一套，不但色泽鲜艳，不易掉色，并且有养颜之功效。”
胭脂与花露都装在纯金拉丝嵌宝石并且制作极为精美的盒子里，看着便让人心动。
大长公主看着这些，冰雪一样的眸子里也掠过一丝亮光。
她拿起来看看闻闻，却似乎漫不经心地问：“明日，就是太子甄选良娣之日，不知贞敏你可准备好了？”
司空茉看着大长公主，忽然一怔，露出黯然的模样来：“准备？准备不准备，结果都不是我能选择，又何必如此费心？”
大长公主睨着她：“怎么，贞敏，你难道不想成为太子良娣么？”
司空茉似没料到大长公主如此直接，她垂了眸子轻声道：“公主，儿女之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我们女儿家做主？”
一番话让大长公主眼里闪过一丝颓然之色，随后又冷冷地一挥手，让自己的宫女退了出去，何嬷嬷也机敏地拉着白蕊出了包间。
“贞敏，你真的不想成为太子良娣，听说本宫那位皇后婶婶可颇为中意你做她的儿媳。”大长公主品了一口茶目光锐利如冰锋一般地盯着司空茉。
司空茉捧着茶，仿佛极为不安的模样，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含了泪，默默不语。
大长公主见她不说话，不禁有些心焦，原本冷冰冰地语气也急促起来：“你若是有什么委屈，自与本宫说就是，说不得本宫能助你？”
“公主，茉儿……茉儿已经有意中人了，只却是身不由己。”司空茉仿佛踌躇许久，咬了牙终于说话了。
大长公主一愣，含冰凝雪似的美眸里闪过一丝异色：“你有意中人了……。”
她忽然想起一些隐秘的传闻，德小王爷司流风周旋在靖国公家的大小姐司空茉和四小姐之间。
司空茉放下茶盏，苦笑一声：“是，但我该是不必太担心自己会被选上太子良娣的。”
“哦，怎么说？难道还有人比贞敏你更合适当这太子良娣？”大长公主睨着她。
“自然是有人比我更适合。”司空茉轻叹一声。
大长公主眸子里掠过一道冷光，随即很是不屑：“京城还有谁配站在太子身边？”
司空茉顺着她的话有些犹豫地轻声道：“太子爷龙章凤姿，寻常女子大约都是配不得的，所以太子妃她们才如此福薄。”
皇室贵戚间早有传闻，太子命硬，克妻克子，只是太子身份尊贵，这样的传闻没多久都被打压了下去。
大长公主却似乎颇为满意司空茉的话，淡淡道：“是啊，福薄之人却想常伴龙子之身，自然要削薄了寿命。”
司空茉似眉间含着轻愁：“所以，我也很担心我那二妹妹，如今，她身子本就不好，若是伴在太子身边，承受不住龙子威严之气，若是就这么折损了，且不说二娘，就是爹爹和祖母大约也会很难过的。”
大长公主的目光一寒，梭然盯住司空茉：“你说什么，你那二妹妹不是端阳县主司空仙么？她那个跛子，凭她还想嫁给太子，不是早就落选了？！”
司空茉咬了咬唇，轻声道：“二妹妹琴棋书画都极尽善美，早年便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她很感慨地道：“太子殿下也是亲自留了的画像的，还有二妹的薛涛签很是有名，太子殿下不也很中意么，据二妹说太子的书房里都用着她的薛涛签。”
司空仙的画像当初是按规矩送过去备选，太子也不止留了她的画像。
至于司空仙的制的薛涛签很有名，几位皇子都有。
不过嘛，听在大长公主耳朵里，大概很容易成了太子殿下与司空仙可能有暧昧的证据。
果然，每伴随着司空茉说一句话，大长公主的眸子就冷下来一分。
直到最后，她眼里便是一片森寒：“呵呵，这倒是端阳县主的薛涛签是有名，本宫倒是正在太子那里见过。”
司空茉迟疑了一下：“公主殿下，今日我请您上门，也是想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二妹有机会参选太子良娣。”
大长公主眼底瞬间怒意勃发，一撂茶盏：“司空茉，你竟敢将身有残疾之人推荐入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