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一直没有说什么，只是冷漠的看着魔尊消失的方向发呆。
顾歌斐细细想了一下，利用一枚铜板来画瞬间移动的法阵。落昭看出了不对劲，一把拽住了顾歌斐的胳膊，慌忙问道：“去哪里？”
“我们不能听魔尊的一面之词，什么事都要去亲自询问一下。”顾歌斐一本正经道，“帝尊到底是不是掌握竹笔的人，到底是不是觉醒者，必须要问清楚了。”
听闻这句话，落昭低下头略微思索了一下。紧接着他拉住了顾歌斐的手，郑重道：“我也去。”
这毕竟是他哥哥的事情，自然要打听清楚。
两个人一同降落在了昆仑墟，并且径直去了瑶池帝尊。
此刻的帝尊正在瑶池边沐浴着阳光运行体内的灵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很好，脸色苍白也没有多少精神。
顾歌斐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他的身材跟哭面男子真的有些相像。
他们两个并没有贸然开口去喊帝尊，而是耐心的站在一旁等候着。落昭也觉得帝尊有问题，默默的观察着他体内灵力的运作，越观察越觉得有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帝尊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旁的二人，被吓了一跳。他温柔的笑了一下，随口问道：“发生什么了？”
“帝尊……”顾歌斐毕恭毕敬施礼后，斟酌的开口道，“天界有些事，我们想来问问您。”
帝尊在温温柔柔的问道：“什么事？”
编谎话是顾歌斐最擅长的，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最近在仙界之中出了一个叛徒，天界什么事情魔尊都能第一时间得知。今天魔尊还来骚扰天界，被我们击退。我想问问帝尊，面对叛徒应该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落昭直勾勾的盯着帝尊，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帝尊似乎并不心虚，琢磨了一下道：“这件事需要多加留意谁平日里不对劲，而且既然跟魔界勾结，肯定会与魔界交换了什么条件。他们的灵力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要么煞气比较重，要么就是产生了一些严重的反噬。”
听闻此言，顾歌斐低下头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那怎么样的力量会被反噬呢？”
帝尊没有回答，眼神中的温柔消失了不少。他直勾勾的看着顾歌斐，不知道在想什么。
落昭明显感觉到不对劲，立刻挡在了顾歌斐的身前。帝尊再次绽放出来温柔的笑容，紧接着问道：“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顾歌斐深吸一口气，接着下定决心一般道，“帝尊您现在是不是被力量反噬了？”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帝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着顾歌斐和落昭二人期待的眼神，帝尊再次笑起来。她眼神中的温柔变成了杀气，问道：“你什么意思？”
“为何总是这么凑巧？”顾歌斐面无表情道，“每次天界出了事，帝尊总是能够不在天界，就好像是故意躲开一样。”
帝尊悲伤的叹了口气，道：“我最近力不从心了，你也是知道的。”他这样说着缓缓站起身，张开双手展示自己身上的力量。
他身上的力量很弱，几乎感觉不到。顾歌斐看着帝尊，总觉得他是故意隐瞒的。她突然转身飞过去一道灵符，而帝尊下意识两根手指夹住了。
灵符的力量不低，帝尊却一下子将起幻化成青烟消散。他面无表情，冷声道：“你是确定我是勾结魔界的人吗？”
“我听闻魔尊将你的面具打掉了。”顾歌斐冷着脸回复道，“今日来就是想要问一问，您真的是掌握竹笔的人吗？”
帝尊咧开嘴笑起来，看上去非常诡异。他准备再次靠近顾歌斐，落昭却阻拦住了他接下来前进的步伐，警惕的看着他。
“亲弟弟也怀疑我吗？”帝尊冷冷的问道。
落昭面无表情，毫不犹豫道：“怀疑。”
对于哥哥的变化，落昭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自从二人飞升成为仙人，落言就非常的自卑。比他强的人太多了，而且就连自己的弟弟也比他有天赋。
他为了提升自己的法术，开始使用各种邪门歪道修炼。当时玉衡帝尊突然消失，明明别人更有可能成为帝尊，但是留下的书信却是让落言接替。
落言是个好帝尊，解决了不少天界的问题。只是他太自卑，疑心病也很重。落昭离开天界，想要让哥哥放心，却没想到在无意间看到了被封印的玉衡。
他明白了一切，知道自己的哥哥完全变了。他不愿意再回到天界，也不愿意面对觉醒的落言。
不揭穿自己的哥哥，是他对于这份兄弟情最后能做的事情。
帝尊似乎也不准备隐瞒了，从怀中缓缓的掏出哭面面具，在手里把玩着，淡淡道：“真没劲，居然是这种方法曝光了身份，我还以为能再隐瞒一会儿。至少等我的力量修炼完了，再曝光会比较合适。”
“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顾歌斐捏紧拳头问道。
帝尊轻笑：“我的结局是被自己弟弟杀死，我不想成为这样的配角，希望能够好好活下去。并且这本书中的三界规矩对我们仙人太不友好了，为何凡人能凌驾于我们之上？”
明明仙人的力量那么强，不但要帮助凡人还要惧怕凡人！
他不甘心一辈子都要听从凡人的指挥，于是决定将书中的一切都更改，哪怕将三界颠覆也在所不辞！
“洛灵不知道我的身份，但应该也有所察觉。但是他们不能说，否则会被我直接灭口。”帝尊从腰间掏出来了竹笔，对准了顾歌斐的方向。
那是他从明瑛那里偷走的，这个可以改变剧情，甚至还能决定人的生死。
之前他试探过许多次，也掌握了使用竹笔的办法。
帝尊挥动了一下竹笔，几个金色的字闪过。
他冷冷的看着顾歌斐，道：“最后一个剧情永远不会来临，书中的轮回也不会改变。我的计划不会失败，而我也会将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拯救者逐出这本书！”
话音落下，金色字散发出来的光芒笼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