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公接了，忙笑着道：“哎哟，谢谢娘娘的赏。放心，奴婢一定好生照看。姑娘也放心，没有人敢不好好伺候。”
送走了朱公公没多久，就是陛下送来了赏赐。
雁南归看都懒得看了。
降香几个接的，只说娘娘累了，歇了。
来人也不问。
赏赐的是一套荷花纹样式的茶具，正好用，还很合适呢。
好一顿兵荒马乱。晚上的时候，皇帝还是去了皇后那。
皇后也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了，不知如何欢喜呢。
第二天，就去皇后住着的凤仪阁请安。
这里虽然叫阁，却也不小，分前后的。
还带一个水榭，算是整个荷花园里最好的建筑了。
就连皇帝住的景泰殿也是比不上的。景泰殿虽然大，但是方方正正，没趣味。
皇后今日笑的更加开心了，只是道：“在园子里这些时候，不必每天请安了，出来就是松快一下的。就改成五天一次，回去再恢复便是了。”
众人谢过，雁南归可开心极了。
又吩咐了叫带孩子的三人注意，要叫人好好看好孩子，不然这里可随处都是水。
说过之后，就叫众人散了。
自然不急着回去，这荷花园里景色不光是荷花，还有别的花。
这里因是占据了一片池子建的，这些池子原本就不是连在一起的，又后天故意割断。
虽说下面是通着的，但是上面都有建筑。
很是别致好看。
雁南归带着降香和栓子走着，早上这一阵还不热，吹着微风，很是舒服。
不多时，就遇见了大皇子。
大皇子是被奶娘带着出来闲逛的。
因这里的路就是这样，兜兜转转，所以遇见也不稀奇。
大皇子很懂事的上前见礼：“辰母妃安。”
大皇子今年五岁，虽说还小，可也知道规矩。
“大皇子客气了。”雁南归作为二品妃位，自然受得起这一拜。
庶母也是母。
请完了安，大皇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他的奶娘。
奶娘忙问：“辰妃娘娘是赏景么？”
“嗯，你们自去吧，我随便走走就是了。”雁南归道。
大皇子就又恭送了一下。
走远了，雁南归道：“这孩子长得好快。”
“是啊，这大皇子是景训二十五年生的人呢。这不，五岁的生辰也过了。”
只是小孩子，不到十二岁之前，生辰不大过。
要是大过，那也只是周岁那一年。不过舒乘风这几个孩子都没大过。
之前是时局使然，后来就是习惯了。
“奴婢还听说，近来，陛下给皇子公主们起名字了，还没敲定呢。”降香道。
“嗯，还都小，起不起也不着急。”雁南归道。
为求好养活，有时候十来岁都没有名字呢。
“也不知襄贤妃娘娘，罗婉仪娘娘和容贵仪娘娘肚子里是男是女。这要是都是皇子可就不得了了。”降香道。
“那就不知道了，谁也不会隔腹断子。”
他们不过说闲话。
可谁知，宫中的襄贤妃，昨日起就十分不适。
今日再见太医，太医面色也是极其难看了。
黄太医是要跟着陛下走的，今日去万春宫的就是另外的太医，倒也都是圣手。
太医十分郑重道：“襄贤妃娘娘恕罪，娘娘这一胎……”
“你说。”襄贤妃心里也有数了。
“若然要保住……风险极大。娘娘母体也要受损。怕是日后再不能生育了。不如趁着如今胎儿还小……日后您还是有机会的。娘娘身体康健，只是这一胎怀相实在是不好。不如……还请娘娘早下决断。”
襄贤妃咬牙：“没办法保本宫与孩子都好？”
“臣医术不精，只是这样的医术，怕是……谁也不能。时间越是拖得久，娘娘身体亏损越是厉害。勉强为之，也难保能到五个月，那时候娘娘您更是伤身子，何苦来的？”
襄贤妃沉默了一会。
福儿劝道：“娘娘，您就听太医的吧，要是……您还有以后啊，您这般得宠，以后定是不止一个皇子的。”
襄贤妃闭眼，许久后睁眼：“你去配药吧。”
“是，臣定好好配药，不会伤害您的身子。”
于是，不过下午，就传来消息，万春宫襄贤妃小产了。
原因就是没有坐稳胎。
雁南归听了，只是啧了一声：“襄贤妃这些年，真是没辜负了这个贤字。竟什么都不说了，只说小产了。”
“娘娘，奴婢看，她是来不及了。怕是……早就怀不住了，如今做什么手脚，只怕事都没做完，孩子就没了。”蝉衣道。
雁南归笑出声：“倒也是，我想复杂了。也罢，没了就没了，生不生对我是不要紧的。只不过，这一位求子也如皇后似得，疯魔的很，如今没了，怕是伤心极了吧。”
“子嗣都是缘分，求不来的。”降香道。
这话，在惜春谢说过就算过了。
可高兴的人是真不少。
皇后和静贵妃都欢喜的不得了。
等于去了一块心病啊。
晚间，舒乘风来，雁南归也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他只是打量了这里：“朕小时候来过，后来就没来过了，你这惜春谢，朕也是头回来。”这是住嫔妃的地方，他没来过很正常。
倒是极小时候跟着太后住过凤仪阁。
不过那真是很小了，先帝不喜欢荷花。
所以渐渐的就不来了。
“宫里的事我听说了，就不安慰陛下了。陛下喝茶。”雁南归道。
“襄贤妃这一胎，从一开始就不稳。黄太医早就说了，就算保住，也要早产。”舒乘风其实心里有数。
早产的孩子，能养的好么？
没了也好，他宁愿没有这个孩子，也不喜欢生出来却没养活。
雁南归也知道他的心思，就也不提这个。
只叫人摆膳了。
吃过晚膳之后，外头就开始下雨了。
听着雨打荷叶，还真是有点意思，太有节奏感，雁南归听的昏昏欲睡。
舒乘风大概也是累了，也不做什么了，就揽着她闭上眼。
迷迷糊糊间想，这里湿气重，明天要叫太医看看，怎么避免一下，不然这女人身体弱，受了湿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