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已经自称可汗的阿史那宏远此刻正在王庭内等候自己二弟的消息。
原本阿史那宏远手下三个大将,可是如今也只有一个刀鲁可用,继位之后的阿史那宏远匆匆将始毕可汗下葬,而后便集中所有人马,收集兵权,粮草牛羊,逼迫众位王公大臣为自己站队。
所有老臣包括大宰相帕德沙无奈只得服从阿史那宏远的汗令。
阿史那宏远为了稳固自己地位,任命亲信刀鲁为大将军,统帅所有突厥人马,另一方面派出斥候前去探查自己二弟阿史那立康的动向。
根据张先生的谋划,阿史那宏远派人以为始毕可汗治葬为由令其回军,而后等抵达国境之后令大军就地扎营,阿史那立康独自返回王庭。
按照张先生的如意算盘,只要阿史那立康脱离大军,在回王庭的半路派人将其灭口,这样这三十万大军就归阿史那宏远了。
“殿下,刚刚有斥候急报。”
张先生压低了声音。
“二皇子阿史那立康引兵北归,正星夜兼程赶往王庭。”
“啪!”
阿史那宏远手中的酒杯掉落。
令其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二弟竟然引军北归,显然没有将自己甚至始毕可汗的葬礼放在心上。
“我们的信使是否抵达?将......”
张先生轻叹一声:“可汗陛下有所不知啊,我们派去的信差被斩首了,人头都被送回来了。”
“什么!”
阿史那宏远大喝一声,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思索片刻之后,阿史那宏远遣散众人,立刻召集来了刀鲁。
此刻就剩张先生刀鲁二人。
“你们说说,咱们该怎么办?二弟已经引兵北归,还杀了咱们派去的信使,估计对于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满啊。”
刀鲁扯着雄浑的嗓音道:“陛下不必担心,我有二十万大军在手,如果有人胆敢闹事,末将就要他人头。”
阿史那宏远一听自己现在掌握二十万人马,信心瞬间爆棚,完全没了刚刚的慌张。
随后看向张先生。
张先生略微思考之后,便对阿史那宏远言道:“陛下,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轻启战端啊,如今陛下手握二十万人马,二皇子殿下同样如此,这些都是我突厥的全部军力,两相火并,那不给他人可乘之机了嘛。
再说了,陛下刚刚继承汗位,立足未稳,王庭的大臣虽然表面服从陛下,谁知道各自想的什么,内心肯定各怀鬼胎。
因此,眼下最好避免开战。”
阿史那宏远急的直跺脚,起身踱步。
“战不能战,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张先生微微一笑:“陛下,在下有一计,可解当下困局。”
立秋之后的塞外,卷起漫天黄沙,一支望不到头的大军正在急速狂奔。
一匹匹浑身浴血的战马冲破风墙,声音随之流走。
阿史那立康甲胄蒙尘,此时眼窝深陷,这双鹰一样的眼睛,如今依旧精神。
“殿下,歇息片刻吧,咱们已经急行军三日了,人不累,马累啊,不能再跑了。”
始毕可汗驾崩的消息传来,阿史那立康正要剿灭北凉军,与此消息一同来的还有自己的大哥继承汗位,就这一点让阿史那立康大怒。
回军的决定没有一丝犹豫。
带着手下的十几万大军立即北撤,向着遥远的王庭狂奔。
此次南下大张旗鼓,兴兵三十万,如今损失八九万,自己也还有二十万人马,如果与大哥一战,还有一战之力的。
阿史那立康星夜兼程,只要马能坚持就绝不停歇,只有马儿无法坚持之后,才停下歇息。
听到游方的话,阿史那立康这才停下脚步,传令全军歇息半个时辰。
在这简短的时间内。
阿史那立康询问游方自己的应对之策。
“殿下,如今我们损兵折将,也只有二十万人马可用,正好大殿下眼下应该也掌控了始毕可汗剩余的人马,他们二十万,我们二十万,两方不相上下,战则胜负难料,但是和的话,估计还没到时候。”
阿史那立康喝了一口水道:“不,我已经让迟木龙将军派人联系王庭的大臣了,还有那些部落首领们,对大哥不满的部落,只要在内部我们有内应,这仗就不用,我还不信了,所有人都被收买了,我意咱们直插王庭,绕过他们的截击,哼,笑话,指望给我一封手书让我就范,这也太天真了吧。”
“报,王庭来人送信了。”有亲兵跑来递交了一封书信。
阿史那立康冷笑一声,随手将书信递给了游方。
“这点雕虫小技还想瞒我,看来大哥身边真的没有人了。竟然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哎,我真替大哥着急,这样的话,你们说他能坐稳汗位暗嘛?这位置迟早就是我的。”
游方接过之后,仔细看了看,没有立即发表任何想法,因为他要思索一下应对之策,之后才正是自己发言的时候。
片刻功夫,游方开口道:“他们想要诱殿下亲至,然后就可以控制殿下,是杀是剐就是他们案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所以殿下不可亲去,不过可以答应,暗地里我们可以按照自己想法行动,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能够控制大皇子及其手下几个人,则大事可成,殿下就有希望。”
阿史那立康听完之后,觉得游方说的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原本阿史那立康就没有打算赴宴,面谈,如今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殿下,依我之意,咱们表面上答应,而我军主力直插王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只要我们的人马抵达王城,那我们就占据了上风,不怕他不来,就怕他来,俗话说兵不厌诈,咱们只要将计就计,答应他们,咱们可以当面谈。”
游方不愧重要幕僚、谋士,很快就给出了应对方法,这让阿史那立康满脸欢喜。
之后全军开始拔营,大军如长龙般再一次飘扬起来,这是大军在急行军的路上,宛如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