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六日,周二
奉风昨天的直播,关于他和偶像歌手的绯闻尽一步扩散。
间桐处理完“梦见”的力量,审核着“主角”新交上来的恋综企划。
“有个娱乐大享的老妈真的会玩啊!”
百姓们最近等着抱错孩子的酒店大享,儿女们的三角恋八卦度日。
奉风这个戏称为“主角的情敌”,千万粉丝偶像的家伙也有了一抵单身男士支持者。
校园,阳光透过斑驳树影洒在走道上。
奉风被几个同学围住,大家七嘴八舌地追问他和偶像歌手的绯闻细节。
他嘴角上扬,打着哈哈,眼神却不经意地在人群中扫视,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警惕。
“哪有哪有,都是谣传啦!”
奉风笑着回应,同学们却不依不饶。待人群稍散,他悄悄转身,拐进一条小巷,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动,联系可靠的人脉,开始暗中调查主角是否有害他之意,神色严肃而凝重。
奉风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消息提示音突然炸响,惊得他险些摔了设备。
“查到了?”,他压低声音,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
“比你想的更有意思。”对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你让我盯的'主角'最近在接触恋综制作方,但更劲爆的是——”
纸页翻动的沙沙声透过听筒传来,“他妈投资的娱乐公司,三天前就通过了这档综艺的立项文件。”
“地址是你的学校。”
奉风猛地撞上巷口的垃圾桶,铁皮桶身发出巨响。
他踉跄着扶住砖墙,指尖死死抠进墙缝,墙皮簌簌落在深蓝色校服裤上。
奉风狂奔至间桐的办公室,门被撞开的瞬间,文件被风卷得哗啦作响。
间桐正俯身在企划书上做批注,发丝垂落挡住侧脸,听见动静抬头时,钢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小团墨迹。
“这档恋综必须停!”奉风撑着桌沿喘息,校服前襟被汗水浸透,“他们在利用我炒作,地址选在学校根本是...”
“你反对的根本是什么?”
间桐打断他,钢笔轻轻敲在立项文件封面,“你是既得利益者,这时候你岀面便于稳定局势”
她起身走近,指尖划过他绷紧的手背,“还是说,你怕和偶像歌手的绯闻,会被这档综艺坐实?”
“不要,我怀疑那个偶像将我认成了其他什么人!”
间桐的指尖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投影仪将偶像歌手的履历投在白墙上。
光斑里浮动着两张泛黄的结婚照,中国母亲穿着旗袍,日本父亲西装笔挺,背景是东京的浅草寺。
“离婚那年她七岁。”
间桐调出户籍档案,红印章盖在\"父母各自再婚\"的字样上,“母亲改嫁娱乐公司董事,父亲娶了南洋富商之女。”
奉风的手指突然颤抖,档案照片里穿和服的小女孩眉眼与他有三分相似。
窗外暴雨砸在玻璃上,他看见偶像最新mV里闪过童年老宅的纸门,那上面用蜡笔画着三个牵手的小人。
“我从量子世界回来,影响了过去,她认为我是她的亲人。”
间桐逼近一步,钢笔尖抵住奉风锁骨下方,墨水在深蓝校服上洇出黑点。
“量子世界回来的时间旅人,会连童年照片的褶皱都复刻吗?”
她指尖划过投影里和服女孩的泪痣,“还是说,你根本就是...”
奉风后背撞上冰凉的瓷砖,文件簌簌砸在肩头。
“我的自我认知没问题!”
他盯着间桐瞳孔里跳动的数据流,喉结滚动:“我,不是。”
间桐转身时,旗袍下摆扫过满地散落的立项文件。
她坐回转椅,钢笔尖悬在合同末页的签名栏上方,忽然轻笑出声:“你知道吗?量子态观测者最忌讳情绪波动。”
墨水在纸面洇开时,奉风看见她耳垂上的数据环泛起蓝光。
窗外惊雷劈下,投影仪的光斑在她侧脸跳动,将睫毛投下的阴影割裂成碎片。
“我盖章了。”
间桐将文件推过桌面,红印泥盒\"咔嗒\"弹开。
奉风闻到她发间飘来的机油味,和偶像歌手mV里老宅纸门上的蜡笔香重叠在一起。
他转身时,校裤口袋里的怀表链突然绷断。
齿轮零件滚落在地,间桐的鞋跟正巧碾过发条,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
“你才该控制一下情绪!”
奉风抬手抵住门框,指节被冰凉的金属硌得发疼。
他回头望去,间桐正将钢笔插回发髻,数据环的蓝光在她耳后明明灭灭,将睫毛的阴影投成细碎的棱角。
油墨味混着电子元件的焦糊气在空气中浮沉,像条黏腻的蛇缠上脚踝。
“量子世界的力量...”
他声音发涩,喉结滚动时带起锁骨处的墨点晕开,“果然比现实更危险。”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雷劈开云层。
他看见间桐的倒影在玻璃窗上扭曲成数据流的漩涡,旗袍下摆扫过满地文件时,泛黄的纸页竟泛起幽蓝的荧光。
奉风踩着湿透的鞋底踏进教室,门轴的吱呀声被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吞没。
三十七双眼睛突然聚焦在他锁骨处的墨点上,前排女生举着的手机屏幕正闪烁着恋综预告海报——他的侧脸被p在偶像歌手身旁,背景是虚化的校园樱花树。
“你真要上节目?”
班长的圆珠笔尖戳破草稿纸,墨团洇成问号形状。
后排几个男生吹起口哨,有人故意把恋综主题曲外放,电子音效在潮湿空气里炸开。
奉风感觉校服内袋的怀表零件正硌着肋骨,他低头避开窗帘缝隙漏进的阳光,那束光正把他与海报上虚假的倒影切割成两半。
奉风攥紧校服下摆,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他抬手压下前排女生高举的手机,金属桌沿硌得掌心发疼。“都安静。”
声音像从喉管里挤出来的砂砾,“恋综拍摄定在周末,用的是空教室。”
后排口哨声戛然而止,却有细碎的议论声像雨后蚯蚓钻过泥土。
班长草稿纸上的墨团突然扩大,圆珠笔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
奉风盯着自己锁骨处晕开的墨迹,恍惚看见间桐钢笔尖抵在皮肤上的寒意。
“他们连跟拍镜头都拍不到你们,你们没戏。”
他扯动嘴角,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阳光突然刺破阴云,将他与海报上虚假的并肩身影割裂成明暗两半,“周末校园封闭拍摄,你们连群演都当不上。”
“别乱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