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九日,周五
主世界依旧美好,帝乃二号败北的新闻在街边电视播报。
奉风检查自己中招,被千面改变的一部分灵魂,确认自己已经抹去了影响。
东京都晨光如细纱染城。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身上。
奉风拿起手机,逐一拨通间桐樱、帝乃三姐妹等人的号码,声音温和而坚定:“是我,奉风,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电话那头,或惊讶或欣喜的声音此起彼伏,温暖了这清晨的每一寸空气。
阳光攀至中天时,奉风拐进巷口的咖喱饭屋。
木门推开瞬间,铜铃叮咚惊起角落阴影——帝乃二号蜷在藤椅里,制服裙摆沾着灰尘,头发垂落如霜。
她面前的番茄浓汤早已凉透,勺柄还卡在指节发白处。
“败犬的座位可不该在这种地方。”
奉风将热腾腾的炸虾咖喱放在她面前,蒸汽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帝乃二号猛地抬头,睫毛上凝着未干的泪珠,却在看清来人时突然扯出夸张的笑:“不过是战略性撤退,你...”
话音被塞进嘴里的炸虾截断。
奉风在她对面坐下,阳光穿过玻璃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纸上,交叠成奇异的形状。
奉风将咖喱碗轻轻一推,指尖沾着番茄渍的瓷勺在空中划出弧线:“战略性撤退需要补充弹药,对吧?”
他起身时制服下摆掠过桌角,惊得帝乃二号怀里的凉透汤勺\"当啷\"坠地。
游戏厅霓虹在正午阳光下显得黯淡,直到奉风拽开生锈的卷帘门。
电子音浪扑面而来瞬间,帝乃二号被彩光吞没——抓娃娃机的玻璃橱窗倒映着她发红的耳尖,跳舞机踏板随节奏迸发蓝光,而奉风正站在拳皇机前,对着屏幕里燃烧的火焰特效挑眉:
“来决斗?输家请喝弹珠汽水。”
帝乃二号抿紧唇,指尖在跳舞机按键上悬了半秒,忽然猛踩踏板。
蓝光随她动作炸成星屑,发梢被电子风掀起时,她忽然转头看向奉风,眼尾还沾着未褪的红,嘴角却已勾起狡黠的弧度:“决斗前先说好——弹珠汽水要加双倍柠檬片。”
奉风怔了一瞬,看着她因运动泛红的脸颊,忽然笑出声。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汗水黏在额前的碎发,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你笑起来的时候,连霓虹灯都暗了三分。”
帝乃二号耳尖的红瞬间漫到脖颈,却仍梗着脖子反驳:“少、少自作多情了!”
可那笑意却从嘴角溢出来,连眼底的冰碴都化成了春水。
游戏厅的彩光忽然被一片柔和金发截断,身着英伦风制服的金发女子倚在娃娃机旁,指尖捏着枚游戏币却未落下。
她碧色瞳孔如猫科动物般收缩,目光掠过帝乃二号泛红的脸颊,最终钉在奉风替对方理碎发的那只手上。
“奉风君可没对我这么温柔过呢。”
英语小姐轻笑出声,高跟鞋却将地面踩出清脆的响,她忽然倾身逼近,胸前的银质校徽在帝乃二号眼前晃过,“这位小姐...是输不起决斗,所以改用眼泪攻势了吗?”
帝乃二号猛然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跳舞机发出刺耳鸣响,她攥紧的掌心却渗出冷汗——那金发女子的香水味里,分明混着和奉风身上同样的雪松气息。
奉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站到两人中间,抬手示意金发女子收敛些,“别闹了,这是艾丽卡,这是帝乃二号,我游戏中心认识的朋友。”
帝乃二号听到“朋友”二字,眼中敌意更甚,她猛地向前一步,仰起头直视艾丽卡。
“朋友?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朋友’有多少本事!”
她手指向一旁的射击游戏机,“敢不敢和我比一场射击?输的人,以后离奉风远点!”
艾丽卡挑了挑眉,碧色瞳孔里闪过一丝玩味,她红唇轻启,“求之不得。”
随后,两人走向射击游戏机,周围空气仿佛都因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而凝固。
抓娃娃机的彩灯在三人头顶流转,奉风倚在弹珠汽水柜前,看帝乃二号和艾丽卡在射击游戏机前杀得眼红。
激光束撞碎屏幕里的玻璃瓶时,艾丽卡的高跟鞋尖突然勾住帝乃二号的制服裙摆,金发与黑发同时撞进摇晃的瞄准镜。
“第七局平手。”
奉风晃着易拉罐,汽水珠顺着指缝滴在老虎机荧光键上。
帝乃二号突然拽着他冲向街机区,艾丽卡的银质校徽擦过他后颈,在《铁拳》游戏里爆出漫天金币特效时,三个人的影子在满地彩带上扭成乱麻。
夕阳将游戏厅的霓虹揉成金箔,艾丽卡倚在老虎机旁,指尖的游戏币转出最后一道银弧。“下次可不会让着你了哦,小、刺、猬。”
她红唇擦过帝乃二号耳尖,雪松香混着金属冷意扑面而来。
奉风拽着帝乃二号的制服包带往车站走,她发梢还沾着射击游戏机的彩带,在晚风里飘成倔强的旗。
转过街角时,她突然停住,制服鞋尖碾碎一片梧桐叶。“那女人...”
“是剑桥交换生啦。”
奉风把弹珠汽水罐贴在她发烫的耳垂上,看冰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不过,你吃醋的样子比较可爱。”
奉风告别金发的英语小姐,又送帝乃二号到住宅前的车站,请她向其他两姐妹问好。
夕阳的余晖将最后几缕金红揉碎在巷口,奉风刚转过街角,便见自家门前立着两道纤细身影。
间桐樱的浅紫色长发被晚风撩起,发间别着的樱花发饰微微颤动,她双手交叠在身前,低垂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羞怯与期待。
身旁的绘梨衣则是一身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及腰的黑发束成高马尾,手中紧握着一张画满符咒的纸片,眼神警惕又带着一丝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奉风脚步微顿,间桐樱已快步迎上,浅紫色发梢扫过他肩头,带着几分嗔怪:
“才回来又乱跑,电话也不接,我做了新点心等您呢。”
她指尖无意识绞着裙摆,樱花发饰在夕阳下泛着柔光。
绘梨衣忽然从樱身后窜出,巫女服红白飘带翻飞。
她猛地扑进奉风怀里,符咒纸片\"哗啦\"擦过他耳际,带着少女特有的体温与淡淡樱花香:“欢迎回来。”
她仰起脸,琥珀色瞳孔里映着晚霞,嘴角翘起小小弧度,发间高马尾扫过奉风下巴,痒意混着心跳声在胸腔里回荡。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