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跟卫楚上门打着的名义是收购，卫楚临时找来的助理和秘书也有模有样的。
这些人都是从卫楚妻子的公司临时支援过来的。
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上门并不会有什么特殊接待。
收购的名义至少会有一定级别的高管出来。
不过等到梦影工厂门外，李澈心里相当失望。
这家公司的外表完全不像一家技术型的高科技企业，不仅公司外墙上的装修老旧，长时间没有请人打理在玻璃的交界处开始泛黄，到了公司内部给人的感觉也十分老气。
虽然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造型各异的道具，以及一排排的奖杯，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家普通的特摄公司。
李澈额外注意到一点儿，这家公司的亚裔面孔相当多。
接待李澈和卫楚的是梦影工厂的一位副总裁威廉姆斯，他倒是一副典型的西方人面孔，上了一定的年纪，嘴巴和脸颊周围浓密的络腮胡，会让人看到他的时候就关心他的吃饭问题。
见面再次递交相关资料后，威廉姆斯不仅与李澈和卫楚用力的握了手，还分别给了两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等寒暄之后。
“刚来的时候，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文化的包容性就是梦影工厂现在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因此我们不仅在好莱坞稳固经营着业务，在世界范围的业绩增长更为突出，可以说美利坚海外的影视特效订单，有60%都握在我们手中，而且这个份额还在不断飞速扩大。前年只有30%，去年只有40%……”
威廉姆斯滔滔不绝道。
既然上来也没有要求先看技术方面的东西，这两人应该就是不懂技术的，威廉姆斯随便吹就完了。
李澈保持着微笑耐心听完。
威廉姆斯这样地道的美利坚人民，有一大问题就是讲出来的话会带上地方口音，如果听得不认真，就很容易错过关键信息。
可惜，李澈努力听了半天，发现他一直在扯淡。
“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正式发出收购申请，现在的梦影工厂会不会有什么阻碍？毕竟所谓的文化包容性，看上去可能公司的股权结构也会比较复杂。我们可能会考虑完全把梦影工厂收入囊中，但可以放心的是，我们并不会干预公司的日常经营。”
李澈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喉咙后才讲道。
咖啡口味真是不错，品尝起来特别的香醇。来这一趟，勉强算是不亏吧。
李澈放下咖啡后，看了卫楚一眼，他立刻就领会了李澈的意思，端起杯子品尝后，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嘿！”威廉姆斯也感受到了客人对咖啡的满意，他听到李澈的话后同样开心，“要不怎么说你们赶巧了呢？如果去年你们来，这肯定是个问题，不过现在，最难搞的那位家伙终于肯放手了！天知道这几年我们因为她错失了多少次重新崛起的机会……”
威廉姆斯越说反倒越嘟囔了起来，李澈差点儿听不清。
见李澈做出用力倾听的姿态，威廉姆斯才又大声了起来。
“没问题！原本我们员工和高管也握有一部分股权，如果你们想要全资控股，我们做完工作后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此外公司的主要股东有四位，其中一位……最后，天！该死的恒河人！这位以前是个最大的问题，现在终于可以从中解脱了！”
用最低的声音，讲最恨的话。
李澈揉了揉耳朵。
“恒河人？我们在宝莱坞倒是有过几次合作，没听说他们很注重电影特效这方面啊。他们的电影通常都是有最直接的热情，感染力惊人。老实说，我真的很喜欢看恒河电影。”
李澈惊讶道。
“她……倒不是来自宝莱坞，她主要在得州经营一家艺术品收藏公司，如果你们喜欢艺术品的话，应该也听过丝绸与瓷器的名字吧。她们就不是从事电影行业的，也不懂技术，还经常对公司经营指手画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威廉姆斯看上去对这家公司怨念太深了。
“这样啊，”李澈恍然大悟般，然后激动道，“这好像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是啊，这家公司成立的时候我就在了，我看梦影工厂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如果你们能让公司重振旗鼓，再次引领影视特效的技术革新，过两年我也能放心的退休了吧！”
威廉姆斯已经忘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吹了十分钟公司的发展现状是多么的生机勃勃，第二个辉煌期即将被迎接到来之类的。
“我也希望如此，”李澈笑着点头附和道，“不过我们这次只是意向上门，后续还会有技术、财务和法律顾问前来拜访考察，收购梦影工厂这样优秀的公司，不可能是很简单就一蹴而就的。”
威廉姆斯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过你们的动作可是要抓紧了，老实说，我一会儿下午还会接待一家上门有收购意向的公司。但我对你们的印象还是很好的，看你们的公司资料介绍，也是一家优秀的企业，对特效技术有很深的了解和尊重。”
威廉姆斯的神情又开始特别郑重。
“当然，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李澈真诚道。
虽然公司资料是伪造的。
已经收购了光彩领域的李澈，没什么必要再收购一家特效公司，何况梦影工厂现在的溢价比较严重。
基本了解到自己所想知道的情况后，李澈也没兴趣再留下来蹭饭吃。
除非去高档餐厅打卡，不然西餐真没什么好蹭的。
“这种工作你其实也能找别人做嘛。”
出了梦影工厂后，卫楚开口道。
“我还没做过，体验一下，还挺有趣的。”
李澈耸耸肩。
“我倒是做过太多次了，在好莱坞打拼，还没什么资源，想方设法的忽悠人就是唯一出路。刚开始确实有趣，但慢慢就有些无聊，所以，后来我就越来越真诚了。”
卫楚还有些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惆怅。
“是吗？”
李澈给卫楚机会再次展示他的厚脸皮。
卫楚一本正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