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打闹,裴执玉这个当儿子的非但没有劝阻,反而还在一旁笑出了声。
裴子安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个臭小子,看你爹挨揍很高兴是吧!”
裴执玉这才慢悠悠说道:“爹,娘,你们都别闹了,我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
他摊手指向江羽。
“我不想听!”刚挨了一巴掌的裴子安火气很大,“一定是你在外面交的什么狐朋狗友,居然跑你爹这儿来挑拨离间了,谁也别拦着我,今天我不把他打出屎来我就不信裴!”
裴执玉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这位呢,就是我新拜的师父……”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老爹绕到身后锁喉了。
“诶,爹你干嘛!”
“你个小兔崽子,拜师上瘾了是吧,齐师姐辛辛苦苦教导你这么多年,出去一趟你就把她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立刻,马上……跟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断绝一切关系,否则我就没你这个爹!”
“呸!妈的气糊涂了,否则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这时候,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齐红颜弱弱开口:“叔叔,阿姨,他是江羽大人。”
“狗屁大人!”裴子安脱口道,“他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拜他为师,一个称他为大人!”
气上头的他似乎没听清齐红颜的话,转头还怒斥一句:“孙子,我不管你是谁,敢打我儿子的主意,我弄死你!”
这时,他感觉南宫玉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裴子安:“拽我干嘛?”
南宫玉:“没听见吗,齐姑娘说他叫江羽。”
裴子安一愣:“江羽?什么江,什么羽?”
江羽回应:“江河的江,羽毛的羽。”
“哎哟喂!”裴子安放开了裴执玉,撸起袖子道,“小骗子,居然还敢打着我兄弟的名号招摇撞骗,活腻了是吧!”
说罢,直接一拳朝着江羽的脸上甩去,怒不可遏道:“我兄弟江羽乃是虚界最年轻的圣王,是当代最有希望证道的天骄,你是哪根葱,也敢冒充他!”
当裴子安的巴掌快要和江羽的脸进行亲密接触的时候,江羽瞬间恢复真容。
裴子安大惊,急忙后撤一步,由于惯性的作用,整个人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停下后,他一把抓住江羽的胳膊,不可置信道:“兄弟,真的是你?”
江羽点点头,随后悠悠说道:“儿子都快成年了,怎么气性还这么大?”
裴子安有些尴尬,没好气道:“来我这儿我藏头露尾,你是故意想看我笑话的吧?”
江羽摊了摊手:“没办法,如果我以真面目示人,不出三分钟时间,你这百味楼就会被围得水泄不通你信不?”
“我信。”
这个他是见识过了,莫说江羽这位圣王了,几年前他请揽月宗大长老在百味楼吃饭,各个势力的人都闻讯而来,整个百味楼堵得都走不动道了。
随后,裴子安递给裴执玉一个凌厉的眼神,咬着牙道:“你个兔崽子,他是江羽你也不早说!”
“那你也得给我机会啊,你锁我喉我怎么说?”
“……”
裴子安一脸悻悻,拉着江羽坐下,嘟囔道:“还好意思说我呢,都是圣王了,还这么恶趣味,你瞧阿玉刚才那模样,差点把我吃了。”
南宫玉也坐下,白了他一眼,问:“我漂亮吗?”
“漂亮!”裴子安赶紧回话,“我媳妇儿是天底下最最最漂亮的人,能娶到你是我裴子安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一边说着,裴子安一边给裴执玉递眼色求助。
“娘!”
裴执玉立刻过去拉着南宫玉,转移话题道:“娘,你都不知道我这次出去有多刺激,我跟师傅去了好多地方,还踏足过禁区,我师傅真的太牛了,连圣人级的太古生灵都斩杀了好几个……”
对南宫玉而言,这也是一辈子都很难遇见的事,听得异常认真。
总算,裴子安解脱了。
他和江羽推杯换盏,从闲话家常到谈天论地。
这顿酒,足足喝了一天两夜。
之后,江羽在断空城逗留了几日,并亲自将裴执玉送去了揽月宗。
他见了齐玲儿,也见了揽月宗宗主。
他也担心裴执玉在没有经过宗门同意的情况下拜师他人会受到惩罚,但齐玲儿和揽月宗宗主对此都表示大力支持。
江羽毕竟是圣人,揽月宗也希望通过裴执玉这个纽带,来加强双方的关系。
从揽月宗离去之后,江羽便直接去往蛮荒了。
他打算再次闭关。
灵语石已经翻译出了其中法诀,江羽目前只掌握了三种,而且并不算娴熟。
至尊魂修行无瓶颈,而且悟性极强,所以此次闭关的时间不会太长。
他改换容貌,从圣阴城域门经过,回到蛮荒。
诡地,一片碧空之下,高楼林立。
江羽身上有永久通行令,所以这次入城并未触发禁制。
城中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叫卖声,两侧的商铺,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城中的绿植很多,各种鸟雀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新龙城,俨然已经成为了诡地这片荒地之中的绿洲。
江羽慢步在交错的街道上,在即将抵达城主府的时候,突然在一个酒肆之中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她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自斟自饮。
但凡从窗外经过的人,都会多看两眼。
酒肆里,很多人都盯着她看,满眼的爱慕。
可惜,无一人敢上前搭讪,因为他们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甚至连靠近她都不敢。
江羽慢悠悠的走进了酒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毫无顾忌的坐在了女人面前。
他的举动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议论:“这小子谁啊,胆子也太大了吧!”
女人抬头瞄了他一眼,表情很是冰冷,漠然道:“如果你是来搭讪的,最好免开尊口。”
江羽问:“在等人?”
女人点头。
江羽又问:“等我吗?”
酒肆里的人一片哗然。
“这人脸皮可真厚啊!”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可是荒主的女人,他怎么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