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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蒋凡曦一下跳到他身上。
他双臂结结实实地接住她，脸往后退，去观察她的神色。
没哭，还笑眯眯的，唐熠松一口气：“刚才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在尖叫？”
“我怀孕啦！”蒋凡曦搂着他的脖子，“老公！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唐熠一怔，几秒后，咧嘴傻笑：“真的啊？”
“嗯！”蒋凡曦猛点头，“我例假迟了两天，就随便测了一下，谁知道是两条杠！！！”
她说着，就要从他身上跳下来，他本能地更抱紧她，把她往浴室里抱。
“怀了宝宝就不要再这样跳上跳下的，”他温声提醒她，“动作轻一点，不然会吵到我们的宝宝。”
蒋凡曦搂着他的脖子笑：“现在还只是个绿豆大小的受精卵啦，哪里有什么宝宝。”
“就算只有绿豆大，也是我们的宝宝，人家她也会怕吵怕晃的。”
“又不是你怀，你比我还紧张。”
唐熠笑，抬头吻了吻她，而后轻声说：“你紧张一个，我要紧张两个，是你的双倍紧张，你说我容易么？”
蒋凡曦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唐熠把她抱到浴缸边坐下，转身去洗手台，精准地从一堆塑料壳、装了黄色液体的一次性杯子旁，找到一个白色的验孕棒。拿起来一看，果然是两条颜色深深的杠。
身后，蒋凡曦笑着提醒他：“验孕棒我没洗，你小心不要碰到湿的地方，因为那是我的尿……哈哈哈……”
他没所谓，拿着验孕棒，转身走到她身旁坐下：“真的是怀了，而且两条杠颜色都很深，强阳性的意思么？代表HCG值比较高？”
蒋凡曦一脸懵：“我不知道哎，说明书只说两条杠就是怀了，这还看深浅的吗？”
唐熠一本正经：“如果一深一浅，就是弱阳性；反之，两条杠都很深，就代表强阳性吧？估计娃还是比较强壮的。”
蒋凡曦捂着嘴巴笑：“看来做了不少功课啊？连这个都知道？”
看到他认认真真看着验孕棒上两条杠，弯唇笑着，再想起他之前对要孩子这件事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蒋凡曦忽然间就回过味来了。
“老公……”
“嗯？”唐熠头没抬，还在对着两条杠傻笑。
“之前我想做试管，你不同意，是不是怕我太辛苦了？”
唐熠闻言敛笑，将验孕棒放到一旁，转身将她抱住，一手覆着她的后脑勺，吻了吻她的唇，而后抵着她的额头，轻道：“嗯，做试管对身体创伤很大，我宁可没孩子，也不想你去承受取卵的痛苦和危险。”
蒋凡曦心里软了又软，缱绻地抱着他：“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你是我爱人，我不为你着想为谁着想？”
蒋凡曦噗嗤一笑：“‘爱人’这称谓好土啊，我爸妈他们那个年代才这么喊。”
“你今天才知道我是土人吗？”
“你真的好土，一点都不像80后，像50后！”稳重踏实得让她特别安心。
……
蒋凡曦当晚就给苏乔发了消息，说自己例假没来，用验孕棒测出两条杠，问什么时候去医院检查比较好。
苏乔发来自己的门诊时间，让她后天带着医保卡和身份证去门诊找她。
蒋凡曦觉得自己对医院也熟门熟路了，便想着不要在这个关头麻烦唐熠。
刚从泰国回来，又接近年关，北京厂子那边积压了很多事情要处理，他最近都要在那边坐班。
“老公，苏乔后天上午有门诊。”她退出微信对话框，人缩进被子里，翻身抱住唐熠的腰，“我就自己去医院吧？好像就是抽个血查HCG和做B超而已。”
唐熠侧过脸看她：“我跟你一块去，医院人多。”
蒋凡曦笑，抬腿撑了撑被子，双腿缠上唐熠的，人也往他怀里窝去：“人多有什么关系，我这么大人了还能被拐卖不成？”
“听话。”唐熠重新看回笔电。
集团邮箱里有几十封未读邮件，从全世界各个厂子发过来，他每一封都认真看完，然后给出回复。
蒋凡曦也跟他一起看，看到有些邮件内容压根就不需要发给唐熠，她叹气：“你干脆把你的集团邮箱交给周恒吧，让他先过滤一遍，不要什么都自己看自己回复，哪有那么多精力？”
“周恒事情也很多。”
“那就再请一个人！”
唐熠视线看着英文邮件，笑了下：“请个女秘书吗？”
“呵呵？”蒋凡曦冷笑一声，搂着他腰的手，已经暗暗朝他腰侧捏下去，“女秘书？你这辈子都别痴心妄想。”
“不是你说让我多请一个人？”
“请男的啊！徐斌和周恒不都是男的吗？哦，你婚前用男助理，婚后倒是启用了女秘书，那我也太没有面子了。”
唐熠手在键盘上敲击着，边回复邮件边和她聊天：“我告诉你什么是已婚女性的面子。”
“我洗耳恭听。”
“面子不是丈夫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而是丈夫身边围绕一堆异性，却还忠于妻子。”
蒋凡曦：？？？
她睨着话里有话的唐熠：“所以呢？你现在是打算身边围绕一堆女性来给我长面子了？”
不等唐熠说话，她恶狠狠警告他：“你别说什么最后还是忠于我，反正我不喜欢看到你身边有女人，一个都不行！”
话说完，她忽然有点迷惑。
跟唐熠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从没撂过这种狠话，以前也见过他跟很有魅力的女性谈工作、应酬，但也只是在心里吃味儿，从没这么烦躁地命令过他。
因为她始终相信，会离开的人留不住，会出轨的人防不住，所以对忠诚这回事也看得比较淡。
就是当年知道黎瑾喜欢他，且他们也见过面，她都没觉得需要防着什么，反而是今天，因为一个无中生有的女秘书而情绪起了波动。
“我跟你开玩笑，别生气。”唐熠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触控板上移动着，左手空出来揽着她，还捏了捏她的脸颊。
蒋凡曦叹气，抱紧了他的腰，脸往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低落道：“可能是孕激素的关系，我感觉我情绪有点波动，抱歉。”
唐熠刚打开一封新邮件，在触控板上移动的手指一顿，几秒后，把笔电盖上，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把灯熄了，人躺进被窝里，将蒋凡曦拢到怀里。
房间黑成一片，他寻到她的唇，温温柔柔地吻上她，却克制着不去做那件能令他愉悦、却可能会伤害到宝宝的事情。
他只是抱紧了怀里的人，柔声说道：“怀孕是会这样的，没关系，不要太自责，情绪不舒服不要藏在心里，都对我发出来……宝贝，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