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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凡曦夹着香烟的手一抖，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侧过脸看唐熠。
唐熠唇角弧度淡淡，站直了身子，低头，将手中燃尽的烟头摁灭在脚边的直立烟灰缸里。
“我大你五岁，美国籍，母亲过世，父亲健在，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我现在和外祖父母及舅舅一家住在后海胡同，未来十年，事业会在国内，据点是北京，平时可能会有短期出差的情况。我自认为包容度还不错，给你完全自由的生活方式还是可以的。婚后不工作、请保姆带孩子，这些都不是问题。”
听到最后一句话，蒋凡曦如梦初醒，顿时就明白唐熠刚才可能听到自己和相亲男的对话。
她没问唐熠为什么会听到这些，不管唐熠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问了，他不想说，总归能混过去。
她对此毫无准备，慌乱将烟头丢到烟灰缸里，重新拿背靠向墙壁，没敢和唐熠对视，饶是唐熠此时正灼灼看着她。
沉默良久，她轻哂：“我是丁克，这也没问题？”
唐熠笑：“这么巧？我也是丁克。”
蒋凡曦：“……”
难以想象唐熠这样的人竟然能是丁克。她扭头看唐熠，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唐熠神色淡然，毫无异样。
默了片刻，蒋凡曦问：“你喜欢我么？”
唐熠说：“我以为你知道我喜欢你。”
蒋凡曦登时无言。
之前还未从盛华离职时，她隐约察觉到唐熠对自己的态度不同于一般领导对下属。
她把那种细微的暧昧当成年轻男女因为接触过多而产生的暂时性吸引，没去想太多，压根没想到唐熠会来真的。
可仅仅因为这暂时性的吸引，就要在一起吗？甚至谈婚论嫁？
蒋凡曦觉得这一切都太虚了。
她慢慢静下来了，脑子刚刚仿佛被礼花炸过的混乱这会儿全都清晰了。
“你记得在成都那晚，我在你掌心写了个字？”
唐熠：“记得。”
“知道那是什么字么？”
唐熠默了几秒，低低出声：“爱。”
蒋凡曦点头：“知道什么是爱吗？”
唐熠一时没作声，定定看着她，片刻后，说：“老实说，不是很清楚。”
蒋凡曦扯了扯唇角：“你没爱过人？”
“没有。”唐熠反问，“你爱过？”
蒋凡曦不说话了，脸色微红。
唐熠了然地笑笑：“既然都没爱过，那不如一起学习？”
蒋凡曦没好气道：“没爱过不代表不需要。”
唐熠不置可否。
他看上去很平静理智：“我们认识不久，现在谈爱为之过早，但你很清楚，我们彼此吸引、三观契合、欣赏对方。有这些，你还担心我们之间没办法产生爱情吗？”
他在试探。
所幸，蒋凡曦的反应验证了他的猜测。
蒋凡曦没有急不可耐否定他关于俩人彼此吸引的说法，那说明蒋凡曦同他一样，对他也同样存在这些感觉。
唐熠心里生出一点希望。
他转过身，轻轻握住蒋凡曦的肩膀，引导她面向自己：“给彼此一点时间，你想要的感觉，我应该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