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唐熠同意改制计划后，蒋凡曦率领团队进行第一阶段的改制。
技术部过来的四位技术员，有的负责采购，有的帮忙做一些重活，有的负责调试，而林珂则负责图纸及后勤工作。年轻人配合度高，愿意听同样年轻的蒋凡曦指挥，改制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这天早上，蒋凡曦正跟技术员苏磊拆解机械手，林珂慌慌张张跑进产线，挨到她身边，小声道：“蒋工，唐总来了！”
透明的护目镜下，女人浓密卷翘的睫毛扇子似的轻轻动了一下，清澈明亮的眼睛缓慢地移动着，将调整好的细微精度再次检查一遍，这才随口问道：“谁？”
助理压低声音，难掩兴奋：“唐熠唐总！”
几秒后，蒋凡曦停下手中的事，转身，视线越过林珂的肩膀看向产线外的区域。
两个男人站在安全闸口外，背对着这边看另一条产线。
蒋凡曦下巴点了点那个方向：“在那里？”
林珂回头看一眼，脑袋直点：“唐总和周恒。”
蒋凡曦冷冷收回目光，没多言，将机械手的主臂降下。
林珂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您不出去迎接唐总吗？”
连续加班一个月，蒋凡曦忙到大姨妈都不来了，心里正暴躁，这会儿听到唐熠需要人迎接，冷冷问：“没见我正忙？”
她严肃起来还挺吓人，林珂不敢再多问，看看候在外头的唐熠，又看看蒋凡曦，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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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凡曦把机械手调好，带着苏磊，转身又去拆解伺服电机。刚把电机和编码器分离，忽然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苏磊紧张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姐，唐总和周助进来了。”说完，就听他乖巧地跟来人道了声“唐总好，周助好。”
蒋凡曦慢悠悠放下拉力器，转身，掩在护目镜后的目光，堂而皇之地将唐熠从下到上打量了一遍：“唐总今儿怎么有兴趣下车间看我们技术人员干活？”
唐熠淡道：“过来看一下改制进度到哪里了。”说完，看向苏磊，伸出手：“辛苦了。”
苏磊受宠若惊，忙摘下棉纱手套，同唐熠握上。
很快，唐熠松开同苏磊握着的手，右手移到蒋凡曦面前。
蒋凡曦垂眸看向唐熠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迟疑几秒，伸出右手，同唐熠重重握上。
唐熠眉心轻蹙。
蒋凡曦扬起脸，挑衅地看着他，手中的力道重了几分，小爪子狠狠抓着他干净的右手。唐熠条件反射地要收回，她还不让，又狠狠握了他几下。
唐熠的脸逐渐变僵硬，站在一旁的周恒也白了脸，一声不吭离开了车间。
就这么过了一分多钟，蒋凡曦终于放开唐熠的手，脸上带着恶作剧之后调皮的笑，视线从唐熠那双不知如何安放的黑油油的右手收回，心情大好地笑道：“我带唐总看看改制进度？”
唐熠右手五指僵硬地拢了拢，嗓音紧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