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深瞧着，倒是笑的无害。
将人刺激个够了，才爽了。
季司深拍了拍手，暗处的人忽地出现，一身黑衣跪在了他的身边。
“主子。”
此人并非阿九。
“盯着她，别让她死了，每隔几日便找个大夫给她吊着命。”
季司深说的很是平和，听上去甚至没有多余的波澜。
“是。”
应完，这人便又消失的悄无声息。
而季司深出了房间，却明显多了几分雀跃。
接下来，便只等他与容容的大婚了。
——
大婚当日
月蘅容已经换好了一身喜服，喜娘还特意给他抹了红色的胭脂，将那几分愁容遮掩了几分，眉心更是点了花钿。
流苏红纱发冠，将那面庞完全遮掩。
轻薄的红纱却又能隐隐约约透出那面庞轮廓，那双眼眸透着朦胧的红纱轻抬。
“真真是绝色！”
所有人皆是一样的反应，若不是知晓月蘅容是男子，这怕是真要认成女子了。
大抵是没了几分生机，如今的月蘅容倒是对这样的字眼，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
“公子如此模样，要是让那季家纨……”
“咳……季二爷瞧见了，当真是要数日不肯出那洞房了！”
本是调侃之语，却让红纱之下的双眉紧蹙。
而无人注意，那喜服袖袍之下，潜藏的危机。
月蘅筝匆匆进了院子，跑向自己哥哥，惊诧的开口，“哥哥！十里红妆！”
月蘅筝不知怎的，竟是连说话都不连贯了。
月蘅容叹息一声，摆手让其他人出去了，只留下两兄妹。
月蘅容拉着月蘅筝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慢慢说，什么……十里红妆？”
月蘅筝虽然觉得月蘅容头上的红纱碍眼，但也没敢大大咧咧的直接给他掀开。
这红纱得季家那个纨绔掀开，不然会不吉利。
月蘅筝虽知道有些事无力回天，但她依旧希望她的哥哥好。
月蘅筝甚至暗暗下定决心，有朝一日，她一定站在高处，拥有足够的权利，这样她就能将哥哥接回家了。
但这种心思，她绝对不会宣之于口。
“季家那个纨绔，竟然给哥哥准备了十里红妆！”
这话，也让平静无波的人，心里泛起一丝震撼。
十里红妆为嫁妆。
“良田千亩，十里红妆”。
是为娘家寄予出嫁女子，在夫家的底气。
嫁妆亦是夫家不可动之物。
寻常人家自是做不到真的十里红妆，但嫁妆亦是带着娘家对女子的祝福。
而他一个男子……
月家的落魄，更是不可能。
那季家纨绔竟……自己为他准备了十里红妆？
若不是月蘅筝亲自跑来告诉她，月蘅容也是不信的。
“哥哥，我已经看过嫁妆单子了，已经盖过官府的章子了，都是写的哥哥的名字。”
意味着这些，真的都是属于月蘅容一人独有。
官府的章子，便是最好的证明。
月蘅筝这会儿都还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一直担心，父亲一直没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嫁妆，会让哥哥受委屈。
却不曾想，今日一早，季家那边就让人率先送了嫁妆单子过来，如今快连整个府里都堆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