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姜皖心里烦躁，语气也重了些。
霍谨川拽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表现得那么想帮郭雯，不就是想找那个律师吗？”
被他说中心事，姜皖愣了一下，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打算找沈穆安问一问的。
毕竟他曾经是律师，应该知道从哪里入手可以帮助郭雯。
“你那个沈大律师几年没碰本职工作了，确定那些法律条文他还能背得下来？”霍谨川在一旁冷嘲热讽着。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他瞥了眼她的屏幕，声音比先前更冷，“你们倒真是心有灵犀。”
“你不帮忙就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姜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后，接通了电话。
沈穆安也是为这事来找她的，不过是担心她，“你昨晚在后河酒吧没遇到危险吧？我也是才听说昨晚那里出了命案。”
“嗯，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真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的。”他声音里透着一丝后怕，“如果你出了事，我会后悔一辈子。”
“是我自己要去的，跟你没关系。对了，我……嗯……”
她正准备帮郭雯问一下，突然被霍谨川掐着腰抱在了腿上，腰间的软肉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喉咙里顿时发出令人遐想的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姜皖红着脸回头，狠狠地瞪着霍谨川。
“专心点。”霍谨川微微勾唇，故意贴在她耳边说。
沈穆安显然是误会了，忙道：“你忙吧，我这边也有事，先挂了。”
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姜皖回头瞪着霍谨川，“你幼不幼稚？”
“见你的沈大律师听见，心疼了？”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是有正事问他，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
“正事？他是目击证人还是凶手？”霍谨川冷笑，“如果郭雯真的没有杀人，警方会还她清白，用得着你在这儿瞎操心？”
“如果警方没有办法证明她没有杀人呢？”
“那是他们无能，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皖被他说得差点无话可说。
她也相信警方迟早会找出真正的凶手，可她把郭雯当成朋友，现在有朋友有难，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只要郭雯一天没有摆脱嫌疑，她就一日不能安心。
“你这样说不觉得很冷血无情？她救的人不是别人，是你亲妹妹。”
“所以我会给她请最好的律师。”
他特意将“最好的律师”几个字咬得很重，又惹来姜皖一记白眼。
回到家，霍谨川去了书房。
姜皖本来想给沈穆安打电话解释一下，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吃着田嫂端来的红枣乌鸡汤时，手机却响了。
“霍太太您好，我是刑侦队的莫远。”
“莫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和郭雯是是朋友吧？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姜皖一听就有些着急，“怎么回事？”
莫远将大致情况告诉她，现在警方所掌握的证据都对郭雯很不利，她说不出自己不在场的证明，而且警方从死者身上还有凶器上都找到了她的指纹。
“郭雯不会杀人的。”
“我知道。”
姜皖好奇，“你怎么会知道？”
作为一个警察，没有证据，他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才对。
莫远沉默了一小会，才承认，“昨天晚上，郭雯和我在一起。”
不等她追问，莫远似乎很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当时我也在案发现场，我和郭雯离开的时候，那人还没死。但郭雯不承认是和我一起，而且我也要接受调查。”
姜皖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郭雯的确是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但他们没有找到证据能证明郭雯的清白。
“你把你们去过的地方告诉我，我帮你们找不在场证明。”
莫远摇头，想到她看不见，又道：“查过，沿路的监控都没拍到我们。”
“总会有人看到过吧？”
“我也喝了不少酒，不记得了。”
和莫远结束通话后，姜皖马不停蹄地赶到莫远说的那条街，想帮他们找到目击证人。
但这无疑是大海捞针，两三天下来，还是什么都没查到。
姜皖有些沮丧，就是那种明知道真相，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先吃点东西，明天再来。”霍谨川牵着她上车后，拿着一杯酸梅汤，将吸管递到了她的嘴边。
因着这件事，姜皖胃口不好，加上每天东奔西跑的，人看着瘦了好几斤，之前养出来的好气色，仿佛昙花一现。
即使霍谨川每天亲自盯着给她投喂，她还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吃不下。”
霍谨川看不下去她这幅样子，把酸梅汤塞到她的手里，又支起一个小桌子，拿出刚让保镖去餐厅买回来的饭菜放在上面，跟她做条件交换。
“你把这些都吃了，我告诉你该怎么找。”
“嗯？”姜皖眼前一亮，“你有办法？”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他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额角，又挑着下巴指了指那些饭菜，示意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这几天霍谨川一直打着帮妹妹还人情的旗号跟着她，更是时不时地对她动手动脚，姜皖也抗议过，但都没有作用，渐渐的她也就不做声了。
更何况现在她满心都在他说的办法上，压根没觉得他的举动有什么问题。
喝了一口酸梅汤，果真解渴又开胃，她食指大动，总算吃了一顿饱饭。
“我吃完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霍谨川睨了她一眼，“剩这么多，确定吃完了？”
四个菜都只动了三分之一不到，汤也没喝几口。
姜皖轻轻拍拍已经有弧度的肚子，“我吃饱了。”
他没多说，另外拿了一副碗筷，直接吃起了她没吃完的饭菜。
“这些已经凉了，你要不再点一份？”姜皖感觉怪怪的，刚才叫他一起吃，他不肯，现在又来吃她吃剩下的。
“习惯了。”
这几天，他哪次不是吃她剩下的？
等他斯文地用完餐，姜皖立刻递上一张纸巾给他，脸上挂着笑，“现在可以说了吗？”
霍谨川已经很久没看到她对自己笑了，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