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凡一大早便元气满满地出现在九州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
“贺董，我是咱们九州集团招商部主管，我叫王丽。”
听到这名字，本来低头敲电脑的贺凡猛地抬起头。
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
贺凡：...... 大款你快帮我看看。
系统：宿主，同名同姓而已，你的眼睛没问题。
贺凡咽了咽唾沫：“啊，行，你有什么外号昵称英文名没有？”
王丽这人算是机灵，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她明显能看出领导避讳自己的名字。
可能是跟领导家里亲戚长辈重名了？
可千万别是和情敌仇人重名了，老天保佑，不要殃及无辜啊！
王丽内心这样想着，表面却十分自然地道。
“贺董，您可以叫我栗子，糖炒栗子的那个栗子，同事们都是这样喊我的。”
贺凡点点头：“栗子？不错。”
见领导满意，王丽也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
一会儿回去得赶紧让同事们给自己改个称呼了......
“贺董，这是我们部门昨晚做出来的‘九州广场’招商计划书。”
栗子把一沓文件规整地摆在贺凡的桌子上。
贺凡看着这份文件。
倒是对面前这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性感女人高看一眼。
实在是不能怪贺凡有这种不该出现的‘姓名偏见’。
毕竟红安集团的王丽，简直是把这个名字在贺凡心里的印象，抹得像锅底一样黑了。
听到这个名字，贺凡先入为主就要对比一下。
不过，对比后贺凡便觉得：果然，能进九州集团的栗子和红安的王丽，肯定是大不相同呢。
“我昨天并没有给你们安排这个任务。”贺凡笑道。
栗子也摸不清她们这小贺董的脾气，只得规规矩矩解释。
“贺董，昨天您给各公司负责人开会之后，罗总将会议内容和核心都已经给全集团的员工传达了。”
“九州地产的招商部门暂时还未成立，我们部门身为集团总部的招商队伍，理应补上空缺，给您分忧。”
贺凡扯扯嘴角，话说得漂亮，但听着......
“给我大概说一下你们的想法吧。”
也不知道这计划书，是像当初自己那样的年轻实习生加班熬夜做的，被她拿出来邀功。还是真的是她自己熬出来的......
贺凡手里拿着那本策划书，半点没有递给栗子的意思。
若是她自己熬出来的，那应该也不需要草稿吧？
栗子倒没在意，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计划书是她们整个部门，昨晚凑在一起开夜会做出来的。
她作为主管，对所有人的意见做出了筛选和总结，要口述出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的，贺总。”
“咱们九州集团在鹭城更偏向于年轻企业，不管是黑猫直播、tK传媒，都是在互联网上同赛道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大公司。那么咱们的九州广场的定位也应该是：年轻、时尚。”
贺凡好整以暇地继续盯着她，十分认可地点点头。
这倒是和她的想法一样，但这也是最基础的调性而已，后面才应该是重点。
栗子继续道：“我们可以引进一些小资、轻奢的国际品牌专柜，像是mcm、coach、mK，我们可以以免装修费用、给黄金铺面的方式。”
“而像是一些资历较深的品牌，prada、芬迪、bURbERRY、我们可以采用免租金......”
栗子侃侃而谈，贺凡能感受到，她是对传统的商场模式做了一定的功课的。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贺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栗子，首先我非常认同你最开始的观点，年轻、时尚确实是九州广场的必备元素之二，你的分析十分中肯。”
栗子这会儿竟然稍微有点紧张。
她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在职场摸爬滚打七八年的老油条。
能跳槽到九州来，虽然有一部分运气在，但肯定更大一部分是实力。
她们总结出来的这套引进条件，那肯定是比其他商场和购物中心都要合适，她们算得也很精确，在确保品牌方可以接受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保证了九州的利益。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对。
但现在看着领导的表情，才刚听到开头就好像，不是很满意......
贺凡继续道：“但你们的招商计划并不是我想要的。”
栗子有心想把大家做的数据摆出来给领导好好分析一下。
“贺董，结合算法，这本计划书里的方案应该可以算是最优收益方案。”
贺凡点点头：“我理解你的意思...... 但大方向是错的。“
栗子懵了：“大方向？”
她不懂，干了七八年招商，所有的购物中心和商场的招商方向都是这一套公式。
怎么就大方向还能是错的？
这就好比，做了八年煎饼果子，客人说你这个摊煎饼的手法是错的？
贺凡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带着栗子从沙发上面对面坐下。
栗子看着贺凡捣鼓茶具、泡茶。
要说平时她早就接过来了，但现在......她还没回魂。
这会儿正呆愣愣地琢磨着贺凡刚才说得大方向是什么。
贺凡泡好茶，将一杯茶放到栗子面前。
“渴了吗？喝两口。”
栗子十分听话地端起茶杯，浅抿两口。
贺凡也端起自己这一杯，轻轻吹着气：“好喝吗？”
栗子点点头：“嗯，好喝。”
贺凡像显摆似的：“这是罗总重金买来的大红袍，说是很多人都喜欢，就抢了点来。”
说罢，贺凡从茶饼捏出一小撮儿，放在填茶勺中。
“你尝尝？”
栗子好奇道：“这茶叶干吃，也好吃？”
贺凡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没有兴趣干嚼茶叶。”
栗子愣在原地。
贺凡继续道：“这茶叶金贵，世人重金只求得几两～ 但若不用热水冲泡，总是会差点意思。”
“想品茶的人终归离不开这泛泛滚水，但还从没听说过，想喝水的人，离不得茶叶。”
“没有大红袍，那就泡毛峰；没有毛峰，那便泡佛手。”
“虽然这世界上，用来泡茶的水得来容易，但若我是灵泉呢？”
“只要我比这茶叶还珍贵，那我为何要想办法用茶叶拉高自己？”
“你觉得呢？栗子？”
栗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吧？”
贺凡也不着急：“昨晚你们部门一起加班的吗？”
这题栗子听明白了，回答得倒是十分干脆：“是，我们部门一起。”
贺凡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行， 那你们部门去找财务领奖金或者团建费吧。”
“你们也熬了一夜了，今儿你们都提前下班吧，回家休息或者去团建放松按摩一下，你们自己看着安排。”
栗子还是懵懵的：“贺董，那...... 计划书。“
贺凡看她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把人家的心血直接退回去。
“我留下看看，额......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后续我会再找你的，先回去休息吧。”
听领导这样说，栗子倒也是重拾一点信心了。
栗子：相信这里面肯定有精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