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诚,你就等着我说不想去,然后就有借口除掉我了,是吧?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大罗天了。”韩东嘴角往下扯了扯,语带嘲讽。
“呵呵,你一个初飞升的菜鸡,我犯的着花心思对付你吗?无论你在下界地位如何尊崇,行事如何嚣张,来到仙界,也得给我乖乖守规矩!让你去哪里,你就得去哪里,没有情面可讲!”崔诚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不守规矩的人,是你吧?”韩东森然道。
“胡说八道!从始至终,我都是按照仙界的规矩办事。我看你挺自信的,应该有两把刷子,优秀的人才自然要物尽其用,去沼泽地猎杀妖兽,是最适合你的工作了。”崔诚满脸都是‘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
他知道韩东说的没错,自己为了整他,刻意忽略了测试仙皇钟的步骤。和他一起站在白玉台上的神仙们,当然是知道的。但是,崔诚笃定,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初入仙界的小菜鸡,当面拆穿他的把戏。毕竟,这对他们没什么好处。而且,自己的师门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为了一个飞升者得罪他,一点都不划算。
韩东冷笑数声:我信你个鬼,你个王八蛋坏的很!
“本来呢,去沼泽地杀杀妖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我这个人就是个犟脾气!自己去,和被别人按着头强行押去,完全是两码事。”
“你什么意思?”
“这不很明显吗?我——不——想——去!”
“小子,仙界有仙界的法度!你自己找死,可不能怪我!”崔诚的眼神中杀意弥漫。
他是钓鱼执法没错,但谁让你自己愿意上钩的呢?
去沼泽地猎杀妖兽,会被妖兽干死!反抗不想去,那就会被他干死!
崔诚给韩东安排的,是个必死套餐,选A和选b结局都一样。
他正要动手,韩东朗声说道:“慢着。”
“想求饶?”崔诚狞笑数声,“晚了!你已有取死之道!”
韩东淡然道:“台上的诸位前辈,崔执事究竟有没有刻意针对,想要谋害于我,相信你们心里都有数。明明下面还有个仙皇钟的测试环节,他却刻意忽略,直接将我分配到最险恶的沼泽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是人界金乌宗的掌门,也是本宗第一个飞升的修仙者。所以,我在仙界没有背景。但是,这并不是他凭借手里一点权力欺辱我的理由!我不惹事,但也不会怕事!所以,我拒绝去沼泽地,并不是想要挑战仙界的法度,实则是,面对不公,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崔诚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望着韩东,一脸愕然。
玛德,这小子明明是初入仙界的菜鸡,且没有背景,他是怎么知道下面还有别的环节的?
饶是他脸皮厚,把戏被人当面揭穿,两颊还是感到一阵阵发烧。
“韩道友说的没错,下面的确是有测试仙皇钟的环节,”那名身穿红衣的神颜仙子,率先声援,“崔执事,我也想知道,你为何忽略了这个程序,直接将人家安排到沼泽地?”
“是啊,崔执事,你欠我们所有人一个解释。”
“不会真的如这位小兄弟所说,你看人家没背景,刻意针对吧?”
“崔诚,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心胸狭窄的货色。”
“像这种人,就不该让他进外务堂。这不是坑人吗?”
“有能耐,去找强者试炼啊。欺负一个刚飞升的新人,算什么本事?”
“…………”
红衣仙子在一众青年神仙之中,拥趸众多。她一发话,立刻就有一堆人声援。
崔诚愕然回首,看向那位红衣美女。
赤霞仙子朱九真,一直是他心中最钟意的道侣人选。只是,追求她的人太多,而且不乏仙界最负盛名的青年才俊。崔诚压根挤不上去。
越得不到,就越是心痒难耐,朝思暮想。反而整日里对他献殷勤的师妹沐紫尘,却得不到他的青睐。
说白了,贱皮子一个。
“师兄,你好歹也是六变天仙,外务堂执事,是别人眼中的青年才俊。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刚飞升的新人嘛,”一直默不作声的沐紫尘皱了皱眉,嘟囔道:“直接把他分配到沼泽地,那不就是让人去送死吗?师兄,这件事你做的有点过分了。”
“噗……呃……”崔诚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沐紫尘,眼珠子险些瞪出眶来。
玛德,别人指责也就算了。沐紫尘可是他最忠心的舔狗,哪怕在她父亲面前,她也护着他。没想到,才见韩东这个扑街第一次,就阵前倒戈了?
这小子必须死!否则崔诚的道心很快就得碎!
“尊敬的朱仙子,各位道友,你们都听到了,他是金乌宗第一个飞升的修仙者,无论他本人还是他的宗门,此前都和我没有半分交集!你们想啊,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刻意针对他呢?这说不通啊,”崔诚盯着朱九真那双美丽的眼睛,解释道:“我之所以没让他参加仙皇钟的测试环节,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作为外务堂的执事,本次迎新活动的负责人之一,我有权力判定哪些飞升者没有仙皇钟测试的资格,毕竟,这也是为仙界节省资源,为诸位节省时间。”
他这番话,冠冕堂皇,而且是有法可依的。
负责迎新的执事,的确有权力筛选掉一些资质比较差的飞升者,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哦?”朱九真淡淡说道:“崔执事的意思是说,你觉得韩道友资质差,没有什么潜力,所以剥夺了他参与测试的资格?”
“确实如此。”崔诚正色道。
“既然你觉得他实力差,又为何将其派往沼泽地呢?那里的妖兽都是什么级别,崔执事不会不知道吧?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朱九真的脸色沉了下来。
“…………”崔晨的一张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张口结舌的,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他想圆都圆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