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牢笼构造看似简单,以玉魁的身体强度,配合月殒核心的能量作为支撑。
能量耗尽前,试问谁能破开?
琥珀的冲击波更加恐怖,根本不是异能,是纯粹的能量震荡。
简单说,就是用蛮力把空间强行打乱。
身处其中什么感觉,别人或许说不清。
除了当事人九霄,被强行现身的何离离绝对最有发言权。
可怜的小丫头本来躲在空间夹缝里专心拍摄,硬生生被琥珀挤了出来。
看嘴角溢出的鲜血就知道,这一击并不好玩。
空间闪烁,何离离退到场外,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如果说之前那一箭是玩笑话,此刻这一击绝对没有任何水分。
躲不过就是躲不过。
眼见主人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欠揍表情,何离离不服气的强行解释。
“我受伤是因为要保护相机,就凭她怎么可能伤到我。”
“在空间之外,我是无敌的!”
江宇笑了笑,抬手指指战场上的琥珀,好奇的语气。
“我真的想知道,假如,我是说假如。”
“假如有机甲可以持续发出这种级别的冲击波,你能不能近她的身。”
“假如有机甲可以发出十倍于这种级别的冲击波,你能不能活着逃走。”
“正面战斗。”
这——
何离离回忆刚才身处冲击波内的感受——
别忘了,她不过是擦了个边,不是实打实的硬抗。
小丫头犹豫几秒,内视脑海里的控心契约,实在没有勇气说谎。
“我做不到。”
“这个假如不成立,你根本不知道瞬间能量有多强,不可能做到...”
“墨家能做到!”江宇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何离离的狡辩,看向墨安成的眼神中满是忌惮。
他知道,墨家能做到。
他见过。
前世,他亲身经历过对阵墨家的战役,见识过那些超大型攻城器械的恐怖压迫力。
《末时代》上做了分类,把月殒核心超过十个的机械,归类于超大型器械。
那时的小道士,不过是个在后方打杂的后勤杂工。
搬搬抬抬,远在战场十数里之外。
就算如此,那一道道恐怖的冲击波过境时,仍然能震的他口鼻流血。
墨家围攻琴岛那一战,攻城器械连续几日没有停息。
左一川麾下的核心战力,不过五日便折损大半。
若不是左一川凭借谋略,拉九州所有势力下水,琴岛绝对保不住。
场上,战斗继续。
冲击波无差别攻击,大地崩裂,土石纷飞。
烟尘弥漫中,碎石簌簌落下,将战场彻底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水搅浑,才更好摸鱼。
玉魁所化的合金牢笼死死禁锢着九霄,琥珀的震荡波仍在持续发出嗡鸣。
两人拼尽全力,试图维持对她的压制。
冲击波强度降低数倍,控制力较少,威慑力犹在。
“成功了...”
墨安成喘着粗气,体内能量因过度输出近乎枯竭,脸上却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
透支了一点精神力而已,小事。
墨强撑着走上前,抬起竹杖,准备给予九霄最后一击。
他没想过要杀死对方,只是想要听到一句服软的话。
活着的九霄,比死去的九霄更有价值。
“认输吧,接受钳制。”
“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你会成为墨家唯一的女主人。”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化作合金牢笼的玉魁意识清醒,傀儡不会因为形态改变而失去感知。
身体,仅仅是一个载体,与形态无关。
呵呵,好熟悉的话。
那一刻的画面,那一刻的声音,那一刻的笑容,在脑海里无比清晰。
当年,墨安成说完这句话以后,她便被推进了地狱。
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她可以忘记,她可以把那些苦难全部吞进肚子里。
小麻雀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总要付出点代价,身体和尊严不过是入场券。
她不在乎。
她可以选择原谅主人对她的折磨,末世求生,一点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然后呢?
墨安成,她无条件信仰的主人,竟然丧心病狂的让她去杀死她仅存的亲人。
小乐身死,岚岚残废,子晴毁容。
她引以为傲的信仰,亲手把她从一个地狱推进了另一个地狱。
万劫不复。
精神折磨比身体折磨痛苦万倍,煎熬万倍。
新身体可以不要,身份地位可以舍弃,但墨安成必须死,不惜一切代价。
牢笼之内,九霄的反应却并非如墨安成所想。
女孩身处牢笼,伤口露出森森白骨,身体破败如丧尸。
脸上,笑容依旧。
声音,平静依旧。
“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犹未可知。”
“对了,多嘴问一句,你还有没有隐藏更深的底牌,什么都行。”
墨安成愣住,心底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九霄的表现太淡定,淡定的让人心慌,女孩嘴角的笑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似曾相识。
什么时间,在哪见过呢?
回忆过往,思绪穿越时间,片刻后心中恍然。
江宇!
没错,就是江宇,他在江宇脸上看过同样淡然的微笑。
墨安成不敢再留手,抬起竹杖,直接刺入合金牢笼之内,用尽全力。
目标,九霄丹田的位置。
玉魁借着竹杖上的气息遮掩,暗中抽离了几道栅栏上的能量。
目标,正对墨安成的位置。
没有意外,竹杖确实刺穿了九霄的丹田,伤口处却没有鲜血喷涌。
竹杖入体,逸散出缕缕金色流光,宛如刺破了一个装满阳光的袋子。
灿烂夺目。
九霄的脸上、眼眸中不见痛苦,不见屈服,唯有冰寒刺骨的嘲讽。
那是天神俯视凡人的姿态。
墨安成意识到不对,试图抽出竹杖,却发现用尽全力仍旧纹丝不动。
他不敢迟疑,只能放手舍弃,全力后退。
九霄抬起头,眼中青焰前所未有的炽热。
她甚至没有低头去看一眼被竹杖贯穿的伤口,而是直视墨安成,唇边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
“你以为...”
“这玩具,真能困住我?”
她的声音不再虚弱,反而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激荡。
“你以为...”
“这垃圾,真能伤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