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他在监视我
叶处长笑了，但还是不急不躁地说：“田镇长啊，你不要生气，你可能太性急了些，没有搞清楚事实，就来反映问题。当然，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真的，不是我们搞错了，而是你搞错了。这次，是我亲自到他们的排放口取的水，回来就送的检，你说有错吗？”
田长安傻眼了，他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叶处长在手机里叫着说：“喂，喂，田镇长，你在听吗？我挂了，以后再联系。”
田长安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反映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是我搞错了？可这明明有这么多老百姓作的反映，而且黄卫星还被他们撞伤，他们还要撞死我。如果他们的水质没有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做？
田长安决计偷偷去调查这件事，跟黄卫星被撞事件一起调查。但必须进行暗查，明查肯定不行，得不到真实结果不说，还会有很大的危险。
暗查就得有内线，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现在，造纸厂里一个人也不认识，哪来的内线？田长安冥思苦想着，只有派人打进去做间谍，否则就弄不清他们的真实情况，更搞不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那么派谁去做卧底呢？必须是年轻的美女，才能接近哪个好色的高管，搞到他们的犯罪证据。这个美女在哪里呢？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最好是通过应聘等方式打进去。
田长安想来想去，想到一个人。她就是前天晚上，他在那个夜排档里救的女孩王晶晶。
她有工作吗？肯不肯来做卧底呢？田长安决定这个星期天，就去市里找她，正好再看一下姗英。
今天晚上先去看一下黄卫星，看能不能找到面包车撞人的目击者。顺便再找个在造纸厂工作的亲戚朋友，要是能策反一个中层干部以上干部作内应，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样决定以后，田长安就拿了笔记本，站起来去找蒋梦颖。走到镇长室门口，他见陆少良在里面与蒋梦颖在谈事情，就转身退出来。
蒋梦颖喊住他说：“田镇长，我们好了，你进来吧。”
田长安就走进去，与陆少良点了点头，蒋梦颖把一份文件交给陆少良说：“其实，造纸厂招聘员工，用不着征求我们镇政府意见的。”
陆少良说：“刘厂长和包主任是好意，看我们镇里有没有安排就业人员的要求。”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田长安听造纸厂要招聘员工，就装作随便的样子，伸出头朝陆少良手里的招聘公告看了一眼。
只匆匆一眼，他就把招聘时间地点和要求等内容看清楚了。心想，王晶晶除了年龄外，其它的条件，应该是符合的。
陆少良走出去，田长安一本正经地说：“蒋镇长，我要向你汇报工作，你看安全生产总结会议什么时候开？还有城管工作。”
蒋梦颖说：“这些都是大事，我们一起向周书记汇报吧。”
说着就站起来，与他一起往外走。蒋梦颖边走边说：“昨天晚上，你们在薛玉霖宿舍里吃饭的？”
田长安止步，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眼睛伸进她的衣领，在她迷人的风景里流连起来。
蒋梦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说：“喂，你干吗？小心我把你的色目拔掉。”
田长安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掻着头发，嘿嘿地笑了。
蒋梦颖轻声说：“昨天晚上九点钟，我从办公室走回宿舍，发现老板像幽灵一样，隐在楼梯的暗处往上看着，在观察你们的宿舍。”
田长安心头一跳：“哦，他在监视我？”
蒋梦颖说：“我见他这样，连忙闪在暗处，也观察起来。结果发现，薛玉霖走出宿舍门，洪磊从后面追出来，他们一起往西边的卫生间走去。过了好一会，他们才走出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又过好一会，你和洪磊一起从薛玉霖的宿舍里走出来，回自已宿舍。”
“你也在看着我们？”田长安很惊讶，“真是背后有眼，隔壁有耳啊。”
田长安开出镇政府大门，又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跟踪车辆才拐出去。即便这样，开到东边的县道口，他的车子还是往造纸厂的相反方向开。开了几公里，才调头往回开，然后再向造纸厂方向驶去。
“黄卫星，你在家吧？”田长安放慢车速打电话，“我现在就过来，看一下你。”
黄卫星感动不已：“田，田镇长，我在家的。但你不要来，我哪里好意思，让你再来看我啊？”
田长安说：“没关系的，我还有其它事要问你。你会用微信定位吗？会的话，发个微信定位给我。”
黄卫星说：“我不会。”田长安说：“不会就算了，我先开到造纸厂附近，再找过来吧。”
田长安的警惕性很高，一路上都在留心着周围的情况。他的车子开到造纸厂附近，在乡村路上拐来拐去，一会儿就找到黄卫星的家。
车子开不进去，他就把它停在埭路边上一家人家的水泥场地上。走进黄卫星家，黄卫星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来迎接他，感激说：“田镇长，你这么忙，怎么还要来看我？”
田卫星老婆手忙脚乱地让田长安在吃饭的方桌边坐下，就给他削瓜果：“田镇长，快吃个香瓜。你又来看黄卫星，我们，唉，你的九万元钱，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还呢。”
她以为田长安是来问他们要钱的，田长安赶紧说：“钱的事不急，待查出肇事者，你们拿到赔偿款，再还我也不迟。”
田长安大口大口吃着香瓜，边吃边说：“我今天来，有几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他往外看了一眼，示意黄卫星把门关了。
黄卫星把门关上，田长安才对他们说：“很奇怪，省环保厅下来检测他们排水口的水，还是没有毒，说这水达到可以饮用的一类水标准。”
黄卫星惊讶地叫起来：“怎么可能呢？这水放进稻田，稻田的蚯蚓和蚂蟥都会被毒死，怎么没有毒呢？我不相信，厂里肯定用钱买通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