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记忆的闸门没有关上，往事的流水在眼前继续奔涌。
上周三，江城市委常委会议结束后，高平、孙永康、王清儒均给马嘉打了电话，中心意思是一个——正处级调研员的指标虽然隋望山不同意给马嘉，但最终还是以压倒性优势获得通过。
“隋望山，看来我不整你你是他妈难受啊！”马嘉骂完后，驱车来到了立山市的“金马歌舞厅”。
“雷蕾，你在本周日前一定要把隋望山给我约出来，然后…”马嘉对着雷蕾的耳朵悄声说。
雷蕾不住地点头：“嗯，嗯！您放心吧马哥！”
……
……
周日下午。
雷蕾的居住地点在立山市铁东区工人村一座老楼房里。该楼很小且不高，一共三层，是那种拥有公共走廊、每层只有一个公共卫生间的老式尖顶红砖楼。每层八个房间，一共二十四个房间。
因为结构太老了，生活又极其不方便，原房主们都等着这里动迁，而在别处买了新房，这里被出租了出去。
“金马歌舞厅”员工不算多，前后都算上也就五十人左右。但小姐很多，而且是集中管理的模式，老板便把这里都承租下来，一楼当了仓库，二楼和三楼都成了宿舍。
雷蕾住在三楼最东边靠南侧的一个单间里。
蓝色的木质门油漆已经脱落，马嘉将耳朵贴在门上，一男一女的说话声清楚地从里边传来。
“隋哥，姓马的已经被我找的小妹迷住了！我看他们发展的很快，最近就有可能上床！”雷蕾的声音。
“好，那个小妹叫啥名？”很显然是隋望山的声音。
“她叫琳琳。”
“你确定琳琳和那个姓马的上床那天，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好抓他的现行！”
“没问题！隋哥，您怎么感谢我啊？”
隋万山说：“我再给你拿五千块钱怎样？”
“行！然后呢？”雷蕾挑逗的腔调。
“你说呢？我的小猫咪！”隋望山急不可耐的声音。
“ 隋哥真坏！我受不了啦！”
“哥马上就让你好受……”
马嘉从声音里判断出，屋里的男女肯定是进入了实质性阶段，便用雷蕾提供的另一把钥匙打开了门，然后一挥手，四个黑衣人，闯了进去。
雷蕾一声尖叫，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一丝不挂的隋望山推了下去……。
一阵闪光灯的亮闪，将隋望山的惊慌失措的窘态，摄进了镜头里。一个微型录像机也在工作着。
几分钟后，马嘉出现了。他对雷蕾说：“雷蕾，你穿上衣服先走吧，我和你隋哥说几句话。”
雷蕾走出房间后，马嘉对浑身筛糠的隋望山说：“隋市长，射没？我来的有点不是时候吧。”
“马市长，我，我…”
“瞅你个逼样！能耐呢？”马嘉破口大骂，“就你他妈这两下子还想整我？看看这是什么？”他把几张隋望山与王英挎胳膊挽手，以及亲昵的彩色照片扔到了隋望山的脚下。
“看看你干的粑粑事儿！你和安广元的老婆搞破鞋，我早就知道。我一想，那毕竟是作风问题，就没找你麻烦。可他妈给你脸你不要啊，还想拿小姐钓我？知道今天这叫啥不？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不起，马市长。我是有眼无珠，不该在太岁头上动土！”隋望山已经是满脸冷汗。
“我看你在官场这么多年真是白混了！立山市带笼头下给江城正处级调研员的指标，傻逼都明白是给我的。可你他妈在那装大尾巴狼，非得要拦一下。你他妈那不是螳臂挡车吗？高平、孙永康、沈玉海这三个主管干部的都同意了，你算个屁啊！顺水推舟，锦上添花的事儿你都不会做，你还当你妈bi市长啊！”
马嘉越说越气：“当初如果不是我建议你当常务副市长，你能有今天吗？你当上市长后，我处处巴结你，可你他妈还跟我装！以后，我看你还装不？”
“马市长，我不是人！您只要能饶过我，今后市政府你说啥就是啥！对了，我星期一一上班，就去跟高书记说我也赞成你拥有正处调的指标…”
“我呸！”马嘉唾了一口，“你赞不赞成有个屁用！”
“是，是没用！只是表示一下我的心意。”隋望山跪在了马嘉的面前，“马市长，只要您放过我，让我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马嘉指指身后的黑衣人，说：“我这几个朋友不能白来江城吧，隋望山，你如果表现不好的话，他们可就把照片录像带直接送到省纪委啦。”
隋望山双膝跪地直起身子，一个劲儿地摆手：“千万别送，千万别送。我为弟兄们出辛苦费！马市长，您看十万快钱行不！我马上回去取，您告诉我怎么把钱给到你们手？”
马嘉说：“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面子上，我就勉强同意吧。隋望山，照片和录像带先放在我手里几天，你可以走了。至于把钱送到哪，来，我告诉你…”他把嘴对准了隋望山的耳朵……
……
……
“雷蕾你在‘金马’吗？对，姓隋的走了！你帮我找几个活好的小妹，让她们好好陪陪我四个朋友！”马嘉一边驾车一边对着手机说。
“没问题，马哥，你们过来就行！”
……
……
“马哥，还是您讲究！看看那个姓隋的小抠样，报答我才拿出三千块钱，您这一出手就又是一万！”雷蕾接过钱对马嘉说，“小妹我都找好了，你们找地方也行她们找地方也行。马哥，您是用我陪您，还是另找小妹？”
马嘉说，自己有事儿得走了，让雷蕾照顾好他的朋友们。
……
……
“萍萍，有人到你店里去花钱买东西没？不是小钱，是十万块钱。”
电话另一端的郭萍说：“没有呀，马哥。您说这个人是谁呀？”
马嘉告诉她送钱的人是市长隋望山，说他这会儿没去应该是去取钱了，估计过一会儿一定会去。
“行。马哥，他如果把钱送来，我立马打电话给您！”
“你帮我把钱收好就行！萍萍，哥想你了，大姨妈走没？”
“后天吧，后天就利索啦，马哥！”
……
……
隋望山打过来的电话，打断了马嘉的回忆。
“马市长，您没在办公室啊，在哪儿呢？”
“哦，隋市长啊，我现在正在科技园区工地呢。请问，您找我有事吗？”马嘉见自己的左右有许多工作人员，对隋望山的态度一如既往。
隋望山也似乎感觉出什么，说：“哦，工作上的事儿，您回办公室时告诉我一声。”
马嘉说：“好，隋市长，我知道啦。”
……
……
马嘉回到市政府后，给隋望山挂了个电话。
“隋市长，您在办公室吗？我回来了。”
“马市长，我在，在啊，我马上到您的办公室去。”
马嘉一边走一边说：“隋市长，还是我到您那去吧。”他与路过身边的工作人员挥手微笑。
“隋望山，你今后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对我该称‘你’还称‘你’，你这么‘您’‘您’的，不很明显让人看出来你怕我吗？别人问你原因，你怎么说？我可是为你好！”走进隋望山办公室的马嘉满脸不屑。
“马市长提醒的对！”隋望山说，“昨天晚上，我把钱花到了你指定的商店…”
马嘉打断了他的话，说：“你找我就这事儿？”
“再有，今天一上班，我就和高书记表明了我的态度，说你最应该拥有正处调指标。”隋望山一脸谄媚。
见马嘉没有言语，隋望山说：“马市长，我的那些证据…”
“隋望山，你今后只要好好表现，一定不会出问题。”
隋望山刚表完态说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时候，副市长张昌敲门后走了进来。
“哦，张市长，我刚向隋市长汇报完有关工作，你来了我也该走了。”
马嘉对张昌说完，又转山对隋望山说：“隋市长，我的工作情况就是这样，您有什么指示请随时还告诉我！”
隋望山非常严肃地说：“好吧，马市长！有时间我去科技园区工地视察视察，你呢，也别光顾着科技园区这块。你分管的其他口，也应该时常过问一下。张市长，有什么事？说吧。”
马嘉暗笑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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