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左右逢源 确定新敌人
贾宝玉正纠结于要不要倒向太上皇，郑蓬悠却给了他一个选择。
让他左右逢源，既效忠于太上皇，又帮助靖元皇帝做事。
这种看起来非常不错的选择，其实非常的危险，两派争斗，往往最先遭殃的是两头都想讨好的墙头草。
更别说，是皇室之间的皇位争斗，一个不好，就可能直接玩完，没有任何退路可言的。
而且贾宝玉没有把握，自己可以游走在钢丝绳上。
沉默片刻，只得轻叹：
“郑大人，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若被他们两方知道，我两头讨好，下场可想而知。”
郑蓬悠却给出了不同看法：
“非也，据我所知，太上皇似乎很在乎公子你，甚至将复辟的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如此，公子完全可以跟太上皇说，帮助今上，不过是公子你的谋划而已。”
“至于今上这边，公子只需按部就班地完成他交给公子的任务即可。”
“眼下今上肯定已经得知，太上皇注意到了公子你，这时候公子你只要没什么异动，想必今上并不会忌惮于公子你的。”
“况且，就算中进士后授官，那也只是七品官而已，对今上的威胁非常之小，他真要贬黜公子，不过一纸圣旨的事情。”
这话算是提到了要点上，让贾宝玉瞬间便明白了不少。
站在靖元皇帝的角度，他贾宝玉其实并没有那么关键，如今虽袭了三等将军的爵位，可也不过虚衔没有实权。
如郑蓬悠所言，就算会试中第，也不过授七品官，对靖元皇帝构不成任何威胁。
至于太上皇这边，贾宝玉虽不明白太上皇为何如此重视他，可郑蓬悠应该不会忽悠他才是。
最主要，他能够感受得到，郑蓬悠对他颇为敬重，话语中，皆是真诚实意，想来不是为了诓骗他。
沉思了许久，贾宝玉反问一句：
“郑大人，我真的可以做到左右逢源吗？”
郑蓬悠郑重地回道：
“可以的公子，虽然看起来凶险无比，但其实只要公子稍微灵活处置一些，并不难的。”
“况且，就目前来看，公子倒向任何一方，都可能有危险。”
“还不如静待他们父子自相残杀，谁最后赢了，公子再支持谁，便可笑到最后。”
这话一出，贾宝玉内心一阵轻跳，觉得郑蓬悠所言还真有点道理。
不过，终究是关乎自己的命运，贾宝玉不敢冲动做出决定，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多谢郑大人指点，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着，又朝着郑蓬悠拱手，以示感激。
郑蓬悠回礼：
“公子客气，若公子此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便是。”
贾宝玉只当他是客气话，并不往心里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郑蓬悠告辞离开，贾宝玉亲自相送。
刚送走郑蓬悠，就见薛蟠笑着来见他，给他带来一个消息：
“宝兄弟，下面的人有新的发现，冯示宪那个幕僚牟楠承，竟然出现在了忠顺王府里，看样子，他还住在了里面！”
贾宝玉听后，当即明白了什么，脸色微沉：
“果然是他！”
此前他一直在猜测，会是谁派人来刺杀他的。
原本认为是贾珍，可贾珍临死前否认了，贾宝玉一时间也想不到谁。
即便风羽卫破获了刺杀案，‘揪’出了‘真凶’是冯示宪后，贾宝玉也明白，冯示宪并非真凶，肯定另有其人。
眼下得知牟楠承竟然在忠顺王府出没，便算是确定了刺杀他的真凶是何人了。
那就是贾家一直以来的敌对忠顺王！
或许靖元皇帝对贾家并没有那么忌惮，可靖元皇帝身边的人，为了揣摩他的心思，亦或是为了打压其他人，必然会做出一些举动来。
就如忠顺王，自始至终都在针对贾家，原着中虽然只略微提了他几句，可管中窥豹，也足以看出，贾家最后抄家，忠顺王的影子一直存在。
眼下，贾宝玉既然已经确定了刺杀的真正元凶是忠顺王，那么不论是为了贾家还是为了他自己，彻底斗垮忠顺王，就成了他接下来的主要目标。
虽然忠顺王是亲王，而且深受靖元皇帝的信任，二人还是亲兄弟关系。
但是，贾宝玉并不畏惧和胆怯。
去年，他能以一介秀才，斗赢正二品节度使的冯示宪，眼下，他就能同样以低微身份，斗赢忠顺王这样高贵的亲王爷！
更重要的是，能不能斗垮忠顺王，关乎贾家倾覆的主要因素，还关乎他能否报刺杀仇恨，就算实力和身份差距再大，他也要这么做的。
况且，他也并非什么助力和底气也没有，太上皇的‘重视’，以及四大家族的底蕴，都足够他和忠顺王碰一碰的。
也因这个消息，让贾宝玉明确了自己该走的路，和郑蓬悠说的一样，他可以左右逢源，不用倒向任何一方。
思索了好一阵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便嘱咐薛蟠：
“薛大哥，辛苦了，还得继续监视忠顺王府，对了，千万别让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不然我也保住他们，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你我。”
见贾宝玉说得严重，薛蟠收起笑容，正色回应：
“宝兄弟放心，现在底下那些探子已经有一些经验了，几乎看不出什么不对来的。”
贾宝玉听了，暗暗有些欣慰，又问道：
“薛大哥，我这里还有一个护卫副头领的位置，你看想不想要？”
薛蟠则愣了一下，随即大喜：
“想要，为何不想要，虽只是微末小官，但也是宝兄弟你身边人啊。”
贾宝玉见他同意，倒松了一口气，他还怕薛蟠嫌弃，没想到他倒如此高兴地接受了。
正说笑间，又下人送来一份帖子，贾宝玉接过一看，是江南士子程有诚的拜帖。
一见是程有诚的帖子，贾宝玉便想到，会试即将开始了。
迟疑须臾，便让人将程有诚请来相见。
跟着程有诚一起来的，还有几个江南士子，众人皆是惊讶于贾宝玉的身份。
又见宁国府在治丧，又各自祭奠了一番，才与贾宝玉交谈。
“贾神童，没想到你竟然是国公府的少爷，此前不知，多有冒犯。”
“你消息落后了，我听说前日贾神童刚袭了三等将军的爵位，可不能称呼神童，而是称将军的。”
“不知贵府还在治丧，我等多有叨扰，还请贾将军莫要见怪。”
众人见了贾宝玉后，便热络地说着话，贾宝玉自然不会摆架子，一一见过，又道：
“诸位同年还能记得在下，是在下的荣幸，因丧事而招待不周，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