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过后，韩心儿还是无法接受。
然而不管她接下来再说些什么，韩成始终一言不发，最后直接闭上眼睛背对着她盘坐着。
最终，韩心儿再是不甘，也被青衣强行带离了地牢。
他们一走，韩成的脸上只剩下了满目疮痍和黯然之色。
与此同时，林婉和楚泽也从小屋内退了出来。
两人沉默着走在地道中，面上一片安静。
许久，还是林婉先出声，叹息道：“韩成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自然是有所隐瞒的。”楚泽接着她的话道。
林婉赞同地点了点头，回想起对方嘴角的一丝苦涩，她心里有了一种猜测：“或许，他是不得已而为之？说不得，他有什么无法说出口的苦衷。”
可是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他甘心叛国呢？
林婉实在想不通，除非是.......
她陡然抬起头看向楚泽，追问道：“韩成作为内鬼，按照律例，朝廷会怎么处理他还有他的家眷。”
楚泽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思索片刻才答道：“他这样的朝廷大将，也算是一身功劳，但是既然是叛国之罪，少不得他要被凌迟。至于他的家眷.......”
“我父皇比较仁慈，大概会念在他的功劳的份上，抄家罢了，不会影响到韩心儿。”他说完后陡然明白了过来，忍不住看向林婉。
林婉则是对他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便是了，想来韩成已经想好了这一切的结局，才会这般做的。唯今能让他在乎的，只怕只有韩心儿这么一个亲人。但是如果说有人拿韩心儿来胁迫他.......“
楚泽的眼神陡然变凉，步子也快了许多：“不错，凭借韩成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做成他说的那般多的事情。他的身后，定然有人，这个人有足够的权势，能威胁得了他。”
相视了一眼，双方都明白了心中所想。
“好手段，不惜和圣宫联手，只是为了除掉我。”楚泽叹息道。
所以说，韩成确实是内鬼，可是只怕也是被逼无奈，最后又被抛弃做了替死鬼罢了。
这样一来，之前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就全部想通了。
只是顺着这个逻辑再往下想下去，楚泽却是越想越是心惊。对方故布疑阵，付出这般大的代价，最终还是想针对他一人。
先前杰森的暗杀只是开头菜，因为失败了才有了后头魏绫罗的暗杀。却不想，还是失败了。基于此，他们只能借用韩成这个棋子作为内鬼。
试想想，若是蒙纳真的胜了，突厥攻破了境州城，只怕第一个也是将楚泽作为刀下亡魂。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算计，让楚泽心惊的同时自然也是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曾经上辈子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好大哥。
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牌。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继续走着瞧。看看这一世，到底是谁笑傲到了最后。
........
盛京，云王府。
云王楚炎一袭月白长衫，正弓着身子仔细修剪着自己眼前的一盆牡丹。
盆中的牡丹长得高大繁茂，宛如一株小树，上面开满了一朵朵白色的牡丹花。花瓣洁白晶莹，馨香扑鼻，隐隐有着灵光闪烁。光看外表，便知道这株牡丹只怕是千金难求。
这时候王府朱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恭敬地呈上一件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