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刘华荣一时不知怎么回程汐这话了。
本来想着程汐来了京城附属中学，把人拉过来就简单了。
结果出现了点意外。
中途冒出来了个傅寻。
好一会儿后，刘华荣才说:“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退而求其次，也行。
‘鬼手圣医’这样的天才可不能埋没了。
程汐有些意外这个倔强的老头居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看来傅寻给她面前这人的威慑力不低啊。
不过也好，她也不用再和这人打太极，就“嗯。”了一声，“想好了。”
读个书，顺便再教个书，给自己找点事做。
刘华荣点头:“那行吧，我明天就带你去京城大学看看，让你先熟悉一下环境。”
听刘华荣这语气，颇有一些无奈。
程汐可不会顾及那么多，她站了起来，朝着刘华荣点了点头。
慢悠悠的:“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话间，程汐的手还拍了拍裙子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刘华荣点头，没再说话。
程汐转身，余光突然看到了校长办公室外，不远处的操场边上那个穿着格子衬衫，戴着黑色眼镜的男人。
她的步子立马停了。
校长办公室在三楼，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看得很清楚。
那人是季言。
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正往旁边的高三部教学楼走。
像是想到了什么，程汐问:“那个季老师，是什么身份？”
女生声音清冷，细听，还能发现其中带着些许敌意。
“季老师？”刘华荣疑惑开口。
顺着程汐的视线往窗外看过去，也看到了拿着书的季言，立马道:“就是个才大学毕业出来找工作的大学生，从云镜国出来的，他怎么了？”
他就是看季言能力还有学术可以，就让季言留在了高中教学。
那个特殊班级，里边的学生调皮捣蛋的，杂得很，学生也都有四十多个。
没有季言那独特的管理方法，一时还真压不下那群孩子的疯闹。
程汐眯着眼睛，又是盯着季言的方向看了几秒，才收回视线，说:“没什么。”
想起之前她让人查的关于季言的资料。
和刘华荣说的差不多。
“看来季老师很得刘校长的信任。”说完这句话后，程汐就走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刘华荣站在原地。
再一看窗外。
本在操场边上走着的季言也被种下的植被挡住了身影。
看不到人了。
……
从校长办公室出去后，已经早读下课了。
程汐把手机从自己背着的黑色书包拿出来，看着点开邮件，就看到了手下之前发给她的关于季言的所有资料。
详细到了他最近半个月都去了哪些地方。
最关键的一点，是季言和韩霜有点关系。
在不久前他和韩霜见过面。
而且，周慧死的那天季言也在医院住院部出现过。
从云镜国出来，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
呵。
谁信？
程汐关了手机，随手就把手机放到西装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径直的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不过在走到教学楼旁边，一处小巷子口的时候。
程汐停了脚步，把另一个衣服口袋里里，自己刚才多买的馒头扯出来。
打开口袋后，手掌大小的馒头就被程汐放在了巷子口的地上，转身离开。
不远处的教学楼里，不时传出学生嬉闹说话的声音。
这条巷子口所在方位，是学校最里边靠着荒野山丘的一块地方，平常过来的人不多。
程汐离开后也没走远，她就走到一颗学校种植的大松树后边站着。
巷子口安静了一会儿。
没多久，一只拳头大小，白色的小奶猫从巷子深处的垃圾堆后方钻了出来。
小奶猫看着不过人的拳头大小，看着瘦弱。
甩了甩脑袋上的一根辣条，辣条落在地上。
白色的毛脏兮兮的，混杂着各种染料的颜色还有辣椒水。
它站在垃圾堆边，眼睛直盯着巷子口放在塑料袋上白花花的馒头看。
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往巷子口走。
程汐站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看着瘦弱的小猫走出来，站在巷子口，警惕的往左右看了看。
发现没人后，才趴在比它还大的馒头上开始咬。
上次她来这里找徐秀秀麻烦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有小猫，并且有人喂。
在巷子深处有一个小盖子饭盆。
但怕生，所以上次只看到它跑走的背影。
这次本来是想着多买一个馒头，试试看它吃不吃。
没想到它还是吃馒头的，就是有点……
咬不动。
那小猫趴馒头上，咬了好一会儿，一口馒头都没咬下来。
她走出去，小猫就害怕的赶紧往巷子里跑。
程汐跟着走，就到了巷子尽头。
在巷子尽头的水泥地上有一盘堆着的猫粮，在旁边就是一个小盒子乘着的水。
都像是没有动过。
在巷子尽头的上方就是一处土斜坡，长着杂草。
这小斜坡的另一边还在修建教学区。
程汐往杂草四周看了一圈，没看到那只小猫。
杂草太浓密了。
本来就只是想逗逗这只猫，也没想逮住它。
程汐转身就要走。
只是这时候，她突然看到前方一处的草丛动了动。
程汐探过身去，伸手拨弄了两下干草。
就看到在干草的中间有一个用茅草垫着的小窝，那只小猫就趴在一堆白色的虫子旁边，瑟瑟发抖。
在小窝里还有一条黑色的猫尾巴。
肉已腐烂。
上面都是蛆虫，还散发着一股尸体腐烂了的臭味。
一些黑色的绒毛也铺在茅草地上。
程汐立马就想到了，当时她在春藤学校从袋子里倒在媒体桌上的那只黑猫。
那只猫也是少了一条尾巴。
徐秀秀肯定是从这里把猫的尸体弄走的。
这只小白猫，就是那只黑猫的孩子。
“程汐同学？”
一道意外的男音从程汐身后响起。
程汐回过身，就看到季言端着一个胶质小圆盖子站在不远处，眼里透着惊讶。
在他手里端着的东西，就是一些小鱼干。
季言盯着不远处那个穿着学校的西装校服，百褶裙，披着头发，看着清冷的女生，严肃着声音:“马上就要上课了，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