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一切都很顺利
除夕夜，大夏皇宫，王语诗下诏宣恒王及其侧妃成田甲斐入宫赐宴。
皇家赐宴是一种殊荣，一般来说都是最信任的近臣才有资格，入宫跟皇帝套套近乎说说吉祥话，宴席上的规矩一大通，基本上是光看不吃。
但这次监国皇后的赐宴可就没那么多规矩了，热炕头上盘腿一座，仨大人一小孩热乎乎的胡吃海塞。
“赶明儿个祭祖的时候，你不用让着他们，就站在前排，谁若是给你脸色看直接就摔他们脸上，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不用搭理他们！”
王语诗一口干了杯中的果汁，“啪”的一声把杯子拍桌子上，今天宗正寺把皇家祭祖的名单拿来给她这个监国过目，竟然没有秦沫的名字，理由竟然是血脉不纯。
当时王语诗就怼回去了，“秦沫的生母是精灵王族，你们谁的血脉比他更尊崇？”
最终王语诗当着燕王的面逼着寺卿秦晓信把秦沫的名字加了上去。
这就是血脉论的诟病之处了，异族人的血脉会乱了汉家的血统，但是若是异族人中的王族呢？大夏的血脉论者就会忽视这一点，反而觉得这样会让自己的血统变得更为纯粹高贵。
秦沫的母亲露娜并没有说自己是不是精灵王族，艾伦也只是隐隐约约的透露过一点点，所以秦沫并不能确定自己的精灵族血统高低，但王语诗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反对。
“他们总是玩这些小把戏，我没有祭祖的资格，难道就没有坐那张椅子的资格了？关键还是看实力，有实力就是一个乞丐的儿子照样能坐龙椅。”秦沫冲着王语诗举杯示意，一饮而尽后豪气的说道。
王语诗因为怀孕的原因不能喝酒，只能又喝了一杯果汁作陪，她是很喜欢喝酒的，但秦沫告诉她孕妇饮酒很伤胎儿之后，她立刻把凤宁殿中搜罗了一遍，抬出去两筐烈酒。
甲斐姬要奶孩子，同样只能喝果汁，俩美女一左一右拿着果汁对秦沫劝酒，令秦沫好像又回到了在天朝的学生时光。
“今年遇到了很多事，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人的真面目，不过幸运的是……有你在，我还晋为天境……若不是有你，我不知道……”虽然喝的是果汁，但王语诗情绪还是有了强烈的波动。
“嗝……没酒了……”
秦沫夸张的打了个酒嗝儿，阻止了王语诗继续真情流露，气的王语诗差点又要动手。
“我们是不是一家人，你说什么两家话？还不拿酒去！”
秦沫的口气有些粗鲁，但王语诗却生不起气来，凌厉的凤目中反而有湿润的迹象。
霸气的监国皇后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一样起身溜下炕，麻溜溜的拿来了两瓶酒。
“喏……圣殿敬献来的什么……波尔多红酒，我这里没烈酒了，你要觉得不行我就让她们去拿几瓶！”
“嗯，红酒也不错，除夕夜谁不过年，宫女太监也是人，让他们歇着吧！”
秦沫拿了一个玻璃杯子倒满，装模作样的晃了晃，闻闻那酸涩的香气，叹息一声:“想当年，我的梦想就是请女神喝一杯顶级的波尔多红酒……没想到啊！红酒有了，女神……也到手了！”
“……他在说什么？”
“哦！皇后娘娘您别见怪，他经常说这种梦痴之语。”甲斐姬赶紧给王语诗解释道。
“味道还行！对了，那查尔斯跟佩奇都回圣殿去了？”秦沫品了品波尔多的红酒，感觉也就那样，不过他想起了圣殿援助的事情，顺嘴问了问。
“都回去了，最终定下的援助清单他们做不了主，必须要回去请示他们的议会大长老，他们太过贪心，非要我们援助他们后装火炮，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把普通火炮、火枪卖给他们，还卖的那么便宜。”
“他们已经得到了前装火炮的制造技术，与其让他们摸索出经验来，还不如给他们现成的，”限制他们的技术发展？”
“你们觉得我傻吗？唉……甲斐你也听着，我给你们解释一下。”
“哦哦！！”甲斐姬立刻就把孩子扔在一边，端端正正的跪坐，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秦沫偶尔会给她跟林若曦讲解一些看似奇怪的问题，而随后的事实证明，秦沫随口而谈的东西都是远超这个时代的真知灼见，彻底推翻甲斐姬以往的认知。
“火炮铸造属于重工业，重工业具有投入大、回报慢的特点，即使圣殿获得了火炮的制造图纸跟熟练工匠，他们想要大规模的生产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大量的金钱投入更是少不了的。”
“如果圣殿的人费尽了心力把火炮造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我们卖给他们的火炮更好、更便宜，他们会怎么做呢？”
王语诗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他们很生气，但是还是不得不买我们的火炮，起码在他们不能大量铸炮之前，会从我们这里购买火炮。”
“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我们以成本价供货给圣殿的中间人，他们也许会无私的原价卖给圣殿的骑士团，也许会加价谋取利润，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他们的火炮工坊会永远受到各种掣肘，最终丧失继续改进研究新式火炮的能力。”
两女都陷入了沉思，她们都是出身于尔虞我诈的贵族之家，甲斐姬的父亲现在更是扶桑最大的买办集团头目，秦沫的意思她们隐隐约约能明白一些。
这种套路秦沫在前世见过太多了，一个自主研发账目投入大量资金、人力，进行无休止的试错实验，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竞争对手突然放开了这个项目的技术封锁，买办集团把以前的高端产品卖到了白菜价，致使研发机构的全部努力付之东流，面对投资方的指责甚至银行的催债，自主研发者破产，买办集团赢得了胜利。
若非大天朝为多个民族企业提供了强力的保护机制和庇佑，国家更是投入大量资金支持他们改革创新外加满世界买买买，天朝的民族企业不知道能不能挨到自己的春天，更不用说创造那些辉煌的成绩。
“我明白了，你以前就是那样对付我的……那你为什么还帮我建造全新的王氏工坊？”王语诗想起了自己找秦沫买盔甲的往事，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
“以前的你不是自由的你，再说了，新的王氏工坊可不是你自己的，”秦沫瞄了王语诗那已经显怀的小腹说道:“我可是一碗水端平的哦！”
“………”
嗔怪的眼神变得无限温柔，默默的给秦沫斟酒、夹菜，然后单手托腮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让一旁的甲斐姬也跟着开始懵呆。
大年初一的帝室祭祖很顺利，秦沫第三个上香，比陈留王、河间王的位置都要靠前。
开春后的一切都很顺利，王氏工坊成功打造出第一门后装火炮，让得到消息的大夏军将士振奋不已。
“我感到了艾伦的气机，他为什么来帝都？”
“是我传讯让他赶来的，你都快临盆了，我能不小心一些吗？”
“……我也是天境的强者，谁敢在这个时候乱来！”
“对对对，怀孕的母老虎没人敢惹，逮谁咬谁！”秦沫没好气的怼了暴脾气的孕妇一句，这几天王语诗总是找他麻烦。
“啪…嘭…”
秦沫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委屈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今天心里有邪火，现在发出来了，行了吧？”
王语诗“嘭”的一排桌子，扔过来几份公函，悻悻的嘟囔:“看你这次怎么一碗水端平！”
秦沫接过来一看，顿时有些头疼。
第一封是圣殿派了海瑟琳作为使者前来大夏的公函，第二封是小希亚要来凑热闹。
第三封:“伊萨贝拉……她来凑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