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子哥，刚才急吼吼来的那人是谁？”
看着面露疑惑的小五，洪子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翘着二郎腿，不停的抖动，然后他睨了一眼一直在他跟前鞍前马后的小五，高深莫测的说道，“小五，听洪子哥的准没错，往后啊，好好干，少不了你的银子。
你就是入咱们这行的时间短，干咱们这行的时间长了都知道，这狡兔还有三窟呢。
红姐那可是咱们道上有名的头头，能没有几个可靠的兄弟吗？”
小五挠了挠自己的大脑袋，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没弄明白洪子话里的意思，只能舔着脸继续问。
“洪子哥，你说的是啥意思？我咋没明白？”
“没明白就对了，要是让你轻易明白，那我不得叫你一声小五哥啊？”
“洪子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是——”
洪子哈哈一笑，拍上小五的肩膀，一副前辈看后辈的口吻说道。
“我逗你玩儿呢。”
他环视了一圈儿，见周围只他和小两个，于是悄声凑到小五耳边说道，“那个是凤姐的眼线，别看年纪小，可跟着凤姐已经好几年了，比我还先入的这行呢，论资排辈，咱们得叫人家一声帅子哥。”
啊？小五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嘴巴也张的老大。
刚才他看那少年，也就十五六岁，干这行都已经那么些年了，那不是说从十岁上下就跟着凤姐啦？
洪子似乎猜出了小五心中所想，嘿嘿笑了两声，“咱们这行，你不知道的秘密多着呢，凤姐的事儿你不了解的更多，等往后时间长了，洪子哥再慢慢告诉你啊。”
小五点头如捣蒜，“以后就多谢红子哥提携了。”
然后他就低下头不再说话，不过脑子却转得飞快，低合计着以后该如何讨好着洪子，让他在凤姐面前给自己多美言几句。
瞧刚才那少年穿衣打扮，俨然就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自己将来要是也有那么一天，嘿嘿，那可就是自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两个人正在这边说着悄悄话，凤姐的屋子便“嘎吱”一声开了门。
先是瘦子美滋滋的走出来，后头跟着凤姐。
洪子两人见到凤姐，立马都站起身，嘴里打着招呼。
“凤姐，您出来了？”
“凤姐好。”
瘦子哼了一声，似乎十分看不上洪子和小五，然后径直走到一旁椅子边坐了下去。
凤姐紧随其后，等她自己坐定，才一挥手示意洪子和小五两人也坐。
洪子坐下之后，再没有刚才在小五面前的嚣张，连那二郎腿都不敢再翘。
瘦子向来看不惯洪子，两人对上的时候，不免挤对上两句
当然，喝酒的时候除外。
“你们俩刚才说啥呢？那声音大的，在屋里都听见了。以后少议论凤姐。”
洪子动了动嘴，最终没敢说什么，因为他注意到凤姐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他浑身一个激灵，知道今儿自己多嘴了，忙点头称是。
若是按照往常，他早就呛上这瘦子两句了，可碍于凤姐在场，只得装鹌鹑。
只不过心里嘛，却将瘦子埋汰了千百遍。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货，咱俩跟着凤姐做活儿的年头差不多，这小子总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大哥大的架势。
呵，早晚有一天，把你踩在脚下。
“怎么样？那边都醒了？”
凤姐出声询问，洪子立马答道，“醒了，给他们拿去了几个窝头，让他们垫垫肚子，这么好的货可别饿出个好歹，免得晦气。”
凤姐满意的点点头，毫不吝啬的还夸赞了两句，“你做的不错，回头多分你点儿银子。”
洪子心里喜出望外，别看他跟小五吹的上天入地，好像自己能做得了主似的，实则这事后分银子的事儿都是凤姐说了算的，他之所以夸夸其谈给出去承诺，也只是帮着凤姐稳定这些伙计而已。
“等他们吃完，再给他们送点儿水，水里再放点儿料，到时候让他们都消停点些。
刚才帅子来的时候说，官府那边查的严，让咱们小心点儿行事，你们可都给我注意着点儿，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人点头称是，就连瘦子都不敢拖大。
“那行了，天擦黑咱们就上路吧。”
“凤姐，咱们直奔南边吗？”
“南边是肯定要去的，不过咱们得换换套路，先去锦江城吧，先把那几个寻常货色在锦江城的老主顾那里出手，然后剩下那几个，咱们再往南边去，顺便再在南边做几单生意再带回长林县来。”
洪子挑起大拇指，佩服的不行不行的。
“凤姐，要不咋说，我洪子最佩服的人就是您呢，这脑袋瓜子就是好使，一来一去都不空手，两头挣银子，高，实在是高！”
“行了，你也少拍马屁，活儿做的利索点儿。”
“省得省得，凤姐，我洪子办事，你放心。”
凤姐又看了小五一眼，这小子跟着他们只做了几趟活，拢共入伙没一年，凤姐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但是干他们这行的，毕竟还需要人手，少不了像小五这样的人。
不过为了稳定住伙计的心，凤姐也不吝啬夸赞和银子。
“小五啊，好好干，这趟活儿做下来之后，好处也少不了你的。”
小五激动万分，这还是凤姐头一回正儿八经跟他承诺呢。
“凤姐，我肯定跟着你好好干，将来盖大宅子娶媳妇儿。”
“嗯，不管你们是谁，只要对凤姐我忠心耿耿，办事利落，胆大心细，凤姐总少不了你们的银子。
凤姐年岁比你们大，就多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人嘛，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什么爹娘孩子，那都是扯淡，只有自己吃饱喝足，过的舒坦了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