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在京都城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梁青玉讷讷出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她才回京都城多长时间，不过两年而已，就又要离开。
往常离开的时候，梁青玉都是乐不得的，因为京都城里这些贵女，她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和那些贵女们向来都凑不到一块，说不到一处。
可这次不一样，她结识了花花，就连和闻锦绣相处，也比以往更深，现在她在京都城有两个朋友，梁青玉怎么舍得离开？
“为什么？怎么好端端的，你要离开京都？还是去你外祖家？”
闻锦绣相当奇怪，眼看都要过年了，这怎么又要往外奔？
她知道梁青玉自小就是外家待两年，本家待两年，不是个消停的主。
可是，再有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便过年了，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多做奔波呀。
“那倒不是——”
梁青玉摇了摇头，“是我爹，他得了陛下的旨意，要前往北境城呢，不知道为什么，往常他去外头布防，从来都不带我，这一次却说什么都要带我一起去，我也苦恼呢！”
北境城？
花花一下来了兴致，眼里全都是熠熠生辉的光彩。
“我三叔和我四哥就在北境城。”
“什么？”
梁青玉显然来了兴致，似乎以前听漂亮妹子说起过。
梁青玉目光灼灼的看着花花，“漂亮妹子，你到底有几个哥哥？你们钱家人可真了不得，允文允武。”
刚刚才送别了两个哥哥去参加会试，这居然还有一个哥哥，在北境城戍边。
“哥哥嘛，那还是有很多的，在北境城的是我四哥，我四哥可厉害了呢，他可是少年将军。”
“真的？那有机会，我可是要得领教领教的。”
说起这个，梁青玉可是一个不服两个不愤，她那一对锤子，很久都没碰见过对手了。
“你肯定打不过我四哥，我四哥自小是和我三叔一起学的功夫，而且听说这几年，睿王伯伯还给他找了不少师傅，就专门教他武艺的，要不然我四哥年纪轻轻也不可能做上将军。”
闻就休也连连点头，花花妹妹说的在理，若是身手不厉害，没立个军功的，怎么就能做上将军？
梁青玉却挑了眉，若是漂亮妹子不说她四哥厉害，梁青玉倒不觉得怎么，也没有比试的心情。
可漂亮妹子越是夸她四哥，越是激发了梁青玉想要和漂亮妹子的四哥比试一把的决心。
“你告诉我你四哥叫个什么名字，等我去了北境城，我可要找他好好切磋切磋，只怕到时候，本小姐打得他屁滚尿流，他别和你这妹子哭鼻子就行。”
“我四哥才不会哭鼻子呢，我四哥叫钱四郎，你到那一打听，就能知道。”
花花也曾去过一次北境城，那还是几年以前和自家阿爹阿爷，一起去北境城看望三叔和四哥呢。
可是，已经事隔多年，她那时候年纪又小，早就不记得四哥和三叔住在什么地方了。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等我去了北境城，肯定要和钱四郎好好切磋切磋。本姑娘一双锤子还没怕过别人呢。”
闻锦绣掩嘴轻笑，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每一次梁青玉说起和人切磋的时候，眉眼里都十分生动，仿佛这世上只有这一件事，才合她的胃口似的。
至于京都闺秀那些什么琴棋诗画，烹酒煮茶，估计梁青玉全然都不感兴趣。
“那你什么时候走？这几天吗？”
梁青玉摇了摇头，她也说不上，自家爹只告诉她，让她随时准备着，临走的前两天会告诉她的。
“我都得听我阿爹的，唉，就是不知道北境城是个什么模样，听说北戎人这几年可老实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对于这个，花花还是略知一二的。
“北境城倒是和寻常的城镇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民风更加淳朴，百姓更加直爽。
在那里，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也比比皆是，规矩似乎没有京都这边那么多。
至于北戎人嘛，三五不时还是会来扰边一下的，可是咱们大越的将士，都不是白给的，每次都能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呀，那还是咱们大越将士厉害。”
唉，梁青玉悠悠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女子也能为官，若是有那时候，我也要当个女将军，把我那一对女子军拉出去，让那些蛮夷部落也知道知道我们大越女子的厉害。”
女子当官？
女将军？
花花和闻锦绣都很诧异，不过瞬间便也就了悟。
是啊，这个时代，男子可以封侯拜相，但对女子却有些严苛。
像梁青玉这样的，都已经算是另类了，更别说什么女官女将军了。
“哎呀——”
想到这里，花花突然惊呼出口。
“青玉姐姐，你若是去北境城，能不能帮我捎点东西给我四哥和我三叔？”
“那有什么不可以？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四哥切磋切磋，还没个名目呢，你让我捎东西过去，这名目不就有了。”
呃——
花花愕然，青玉姐姐，我是那个意思吗？
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捎东西而已，不是给你个借口，让你去和我四哥切磋武艺的。
想到这里，花花扶额，唉，她只能为四哥默哀了。
若是四哥赢了还好，至少保全了男子面子。
若是四哥输了，那就请四哥原谅你妹子我吧。
你妹子我可不是诚心拆你台呀，实在是青玉姐姐真的很厉害呀，输赢只能看你们个人的本事了。
不过花花也好奇着呢，青玉姐姐遇上自家四哥，到底哪一个更厉害呢？
三个姑娘坐在马车里嘻嘻哈哈说个不停，另一边独自一人乘车的钱银山，却觉得兴致缺缺。
唉，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至少还有不爱说话的儿子和侄子陪着。
回去的时候吗？就只他一个人在里边，除了能听到前边马车上传来侄女几个姑娘家的欢笑声以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不行啊，他也有点寂寞啊。
下回再出来，还是把媳妇带在身边吧，至少有个人能和他说说话。
嗯，他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再和媳妇要个小闺女？
看这姑娘家家的，一个个的打扮起来——多漂亮。
要是他也养了闺女，也肯定能像花花一样又贴心又软糯，一笑起来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不过自己和媳妇年岁是不是有点大了？那是怀不上了吧？想想就觉得有点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