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去世之后，大房拜托痴道士帮忙寻找能救青瓷的人。”
“痴道士后来发现了你。”
“我自然要对你做一番调查。结果一查不要紧，一查吓了一跳。”
“你的经历，跟我家老爷子不能说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出生于一个贫穷的农民之家，18岁之前平庸碌碌无为，没有任何惊艳的表现。”
“也就是在高考那一年，你突然爆发，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之后你便一发不可收拾，从高考后那个暑假开始创业，然后用短短的九年时间，走到了这一步。”
“所以我才会判定……”
“你跟我家老爷子，是同一类人。”
白半山说完紧紧盯着陈凡，想要看他的反应。
因为心中已经有底，所以现在的陈凡并未惊慌，而是一脸平静的抬头跟白二爷注视了十几秒。
“二爷这个说法还真是……”
陈凡突然咧嘴一笑。
“有些让人瞠目结舌啊。”
对于陈凡的表现，白二爷似乎并不意外。
不过他接着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我是如何开始怀疑你的吗？”
陈凡不说话。
“是你的创业第一个项目选择了互联网领域。”
“你高考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电脑，家里也没有条件给你买这个。”
“可是高考之后，你却突然就会了电脑操作，而且还能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开发出了域名网……”
陈凡眼角微微一跳。
白半山从口袋摸出一包香烟，给陈凡示意了一下。
陈凡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抽。
于是白半山自顾自地点燃一根，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学会操作电脑甚至开发出这样一家网站。”
“时间太短了。”
陈凡笑笑：“也许是我比较聪明呢？”
白半山也笑了。
“那我问你，你开发网站学的那些编程语言，从哪学的？”
“我跟家里借了钱，报了个电脑培训班。那时候学的。”
白半山嘴角微微一翘。
“周宏海！”
听到这个名字，陈凡的脸上的肌肉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
“还记得这个名字吧？当年你报名的就是他的电脑学校。”
“后来这家伙跟你还产生了不少渊源，只不过在云海开发游戏外挂的时候，他出卖了朋友，选择跑了。”
听到这里，陈凡深深叹息一声。
他明白，已经没啥解释的了。
白二爷已经将自己的底裤都给查的清清楚楚了。
果然，下一秒，白二爷便继续说道。
“后来我让人找到周宏海，跟他见过一面。”
“他亲口跟我说，你当初报了他的电脑学校之后，根本没有和他学过任何东西。你一直闷头在他的电脑学校开发网站……”
“也就是说，去他的电脑学校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或者说你只是想用他的电脑开发编程而已。”
陈凡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这的确是他当年犯下的一个致命错误。
白半山则是呵呵一笑。
“还是太年轻啊。”
“像是这种人，怎么可能留活口呢？当年就该直接想办法将他抹杀掉的。”
“只要这人一死，你的理由便无懈可击。”
陈凡沉默，不说话。
不料白半山却接着又抛出来一个更炸裂的证据。
“你也明白，我掌握白家暗卫，三教九流，权贵豪门我基本上都认识一些。”
“去年，在一场私人派对上，我曾经遇见过一个娱乐圈的老板，他跟我说起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说自己旗下有个新人叫黄铮，在2000年的时候曾经给自己递交过一首歌，说是他自己写的。”
“我看了下，还别说，写的挺好。”
“我原本是想帮他找个好公司，卖个好价钱，结果后来你猜怎么着，网上竟然出现了一首一模一样的歌。”
“这家伙竟然偷别人的歌来糊弄我。”
“我当时就气得不行，直接跟他解约让他滚蛋。”
白半山看着陈凡，嘴角带笑。
“这首歌你应该很熟悉。叫《奔跑》。”
好吧。
这下陈凡是彻底坐不住了。
动作僵硬的想要调整一下姿势，最后索性弯腰伸手将茶几上的烟盒拿起来，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
谈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没啥继续的必要了。
这位白二爷确实把自己给拿捏了。
要怪就怪自己当时刚刚上大学创业急需用钱，着急之下就仓促写了几首歌拿去卖了。
其实当时陈凡抄的时候还算谨慎，因为这首《奔跑》是03年才发表的新歌。
结果谁有能想到，人家原创者早在2000年其实就已经写出了这首歌的雏形呢。
这种就完全属于陈凡也完全没法预料的事情了。
见陈凡抽烟，白半山呵呵一笑。
“其实你一开始并不懂曲谱，却能写出那么多爆火的歌曲，只要有心人稍加调查，都会对这个有所怀疑……”
陈凡直接开口打断对方。
“不必再说了。”
“二爷，你赢了。我承认，我跟白家老太爷算是同一类人。”
“不过我不是灌顶，我是开窍。一朝开窍，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白半山立马露出一个兴奋的表情。
“果然……”
“果然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人啊。”
见陈凡表情尴尬，白半山笑着挥挥手。
“放心。我之所以说这个，不是要威胁你。”
“这个秘密，出了这个房子，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陈凡夹着香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情稳定一下。
“二爷，你直接说你的目的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半山看向陈凡。
“刚才我说过了，我希望你能帮若雪一把。”
“白家传承到现在，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内部已经开始腐烂了。”
“但是作为白家的执剑者，我不允许白家在我的手上倒下。所以……”
“我希望你能在未来帮若雪一把。”
“这家投资公司，就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也是我的诚意。”
陈凡再次深吸一口香烟，然后伸手将香烟落到地上踩灭。
“好！成交。”
“我可以向您承诺。我会尽全力帮白若雪成为下一任家主。”
“至于白家未来出现什么变故危机……”
白半山一挥手。
“那是白家内部的事情，与你无关。”
“不过一旦有一天，如果白家大厦将倾，我希望你能看在我跟若雪的面子上，能出手拉一把。”
陈凡沉默两秒，然后咬牙道。
“我会至少保证让白家大房存续下去。”
白半山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微笑。
主动朝陈凡伸出手。
“成交。”
“合作愉快！”
陈凡深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朝对方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