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诀脸色斑斓!
因为云曳其实是他的字。
是他少时刚跟着主子认字时,偷偷给自己取的。
那时候太小,也不太懂储君的名字是要避讳的,就擅自比着主子的“云抒”二字给自己也想了一个。
可按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谁,主子怎么会知道??!
泠诀尴尬死了!
尤其想到主子居然悄悄捂着这个秘密十几年,而他却毫无所觉,就很想一头栽过去!
所以这会儿叫他怎么说得出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就算他再支吾其词,林星野他们也已经从泠诀不自然的神色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来是要我们避人耳目送你过去的意思?”林星野含着笑道。
目的地还是坤舆宫,而且恰好是有密室的东暖殿。
黎初晗一想到这指定的地点,就止不住的笑容成谜。
毕竟那密室他上次待过,里面富贵的很,都是先皇后殿下留下来的首饰器皿、衣物字画等等,甚至还存着凤印!
啧,这不是名副其实的金屋藏“娇”嘛?
弄得黎初晗管不住手的想帮着助长气氛。
他掏出来两个红色的大行李箱,送给泠诀:“既然亥时才走,那你趁这会儿收拾下自己想带的东西吧?
也不知道你家陛下之后方不方便给你偷偷送东西,要不你还是带周全点吧,也省得到时候折腾。”
其实这些对于泠诀都不是问题,他自觉如今能力在恢复,哪怕供给接不上,也能保证自己不至于饿死在宫里。
眼下最大的问题反而是……
他沉默地盯着箱子的颜色看了好久,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能不能给属下换个颜色?”
不然他真带着这么正、这么鲜艳的大红色搬家,不奇怪吗??主子会误会的!
然而黎初晗不乐意,偏林星野还帮着夫郎胡闹,义正言辞地强调:“乔迁之喜也是喜。正红又不是只有成婚的时候才用,你不要多想。”
泠诀:“…………王爷说的是。”
天可鉴的,他本来还没多想到这地步,是王爷非要提醒他什么成婚!
这下好了,弄得他看都不敢再看了,烫眼睛!
按说他“死亡”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就算是孩子的事儿,他也证明过了是误会。
可为什么他这么一通努力下来,最终的走向却是,连为主子所爱的王爷都有了明里暗里撮合他跟陛下的倾向?!
主子真的不会因此心梗吗??
泠诀人麻了!
心情和表情一起凌乱。
林星野夫夫俩还以为他是不高兴了,赶紧收敛了那点胡作非为。
黎初晗即刻换了一脸正经:“对了,泠诀,上回我们住那的时候,在密室里边留了好些生活用品,你要是短什么,可以去找找看。
还有食物水饮什么的,你也尽管吃,不然空放着过期也是浪费。”
泠诀又无奈又动容:“那属下先谢过两位殿下。”
不管怎么淘气,王爷王君的心善大方终究让人挑剔不起来。
再说王君都救了他两次命了,又是有孕在身,他要是这么点小事还非要跟人争执,好像也挺不做人的?
这么一想,泠诀又立刻妥协了。
特意忍着心里的别扭、赧然,开始往大红行李箱里装东西。
这么做的意思很明显,以至于谜之笑容又出现在了黎初晗唇边。
平日里的林星野其实没有多爱八卦,但此时却有点乐见其成。
他说不上来是否自己是存着无法回应兄长的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就是打心底里希望能有人成功走进衍抒哥心里——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配合自家夫郎胡闹了。
甚至积极到一出秘云轩,就非常贴心的给夫郎保证:“晚上带初晗去看衍抒哥的反应。”
黎初晗眉眼弯弯:自家肚子里的蛔虫可真可爱!
他微踮了下脚尖,对准那漂亮的双唇就是一口。
温雅淡甜的香意自己送上门来,又是在这种绝无仅有的好日子,无怪林星野没忍住,立刻就近把人按在角落里好一阵亲昵。
不过这位置选的不太巧,恰好被开窗的淳于看了个正着。
他沉默地观摩了一阵强势与温柔和谐的纠缠之后,转头就去他家北行身上实践了一番。
随即……一声惨叫!
他被打了。
乌青了一只眼睛的淳于、带着控诉跪在雁北行跟前“忏悔”,旁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两位主子。
他们在听雁北行不走心地辩解:“属下刚睡迷糊了,以为是哪个登徒子,连半个活死人都不放过,就条件反射地怼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