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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和赵匡胤二人是最先猝不及防怔住的。
他们似乎没想到是如此沉重的话题，也似乎有些被触动了什么，抿唇也跟着低落了下去。
嬴政和铁木真却只是沉默了一瞬。
半晌，嬴政道。
“不做便不做了。”
铁木真说，“无论你选择成为什么，或是放弃成为什么，对我们而言，你只是你。”
李世民，“……可恶，犯规。”
嬴政似乎讽笑了一声。
“你曾经将王看的太高，于是便接受不了他也只是个贪图享受的无能蠢货，而非是你心中那个完美无缺的圣主。”
他石破天惊道。
“可王也是人类，非要说的话，假如不是那把椅子，王与庶民又有什么分别？得了病也会死，寿数甚至不如大部分庶民久。”
刘季和赵匡胤似乎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震撼的看向了他。
李世民也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不如说作为历史最好当下最知道嬴政身份的人，他简直震撼的无以复加。
“你、你，你说什么……”
这话如果刘季说出来，他也许还能不这么震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话从秦始皇本人嘴里说出来也太诡异了吧？！！
嬴政说，“我曾经为鱼肉，赵国与秦国的王于我而言都是刀俎，他们肆意主掌我的生死，或一念将我抛弃在他国，或一念举一国之力追杀我性命。”
“那时，我也畏惧‘王’，认为他们是无所不能喜怒莫测的神灵，我作为蝼蚁，只能接受神灵的一切喜怒。”
“——直到我也成为了‘王’。”
他的眼中似乎带了更深切的讥讽和厌弃。
“于是，我彻底明白了，这世间之人，不论是所谓的‘王’还是万千庶民，都没什么分别。”
“那些醉生梦死的蠢货，若不通过身份营造深深的阶级差距，一旦叫蝼蚁发觉他们的愚蠢，便会顷刻如山崩。”
嬴政慢条斯理又带着些许期待般的眯眼。
“真想有朝一日，将他们拉下高台，抹掉中间这鸿沟，让他们和庶民站在一处，好叫我瞧瞧，会发生什么样有趣的画面。”
李世民豆豆眼。
“……哎？”
弹幕也听傻了。
【不是，这给我干哪儿来了？】
【刚才嬴政那句话差点没让我把饭喷出来，简直不要更震惊！】
【这种动摇整个封建体系的话从开启封建王朝的大爹本人嘴里说出来是不是有点太ooc了喂！！】
【陈胜吴广：尼玛这还起个鸡毛义啊！】
【其实这位大爷后来一统六国干的事儿跟这也差不多嘛，要不能那么遭六国贵族的恨呢。】
【嬴政那话虽说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异曲同工，但初心和含义大概率天差地别吧（允悲）】
【大概率在这位眼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全是垃圾，所以‘王’和庶民是没什么分别啦（狗头）】
【……居然很合理！！】
天幕上。
嬴政又看向了傻眼的李世民，慢悠悠道。
“如果你想要看的更清楚，不如自己去成为‘王’，到时自能亲眼看到这个位置所能看到的风景。”
——自己去成为‘王’。
李世民听到自己胸腔鼓动，浑身的鲜血紧跟着沸腾。
他听到有什么缠绕在身上的东西碎裂的声音。
一直以来萦绕在他身上的彷徨和郁愤顷刻间荡然无存，被重重乌云遮蔽的太阳重新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辉！！
他笑了起来，继而眼睛越来越亮。
“哈哈哈哈哈，原是我自苦了！帝王失道，我又何必困囿于这腐朽的政权！”
困死在枯井中的，是坐井观天的青蛙，而绝不会是生有双翅的飞鸟！！
尽管这飞鸟一开始为井之深犹豫了些时候，但终有一天，他总会展翅朝着天空奋力翱翔。
如今，不过是有一头鹰恰巧落在了井边，轻描淡写的告诉他，这井本没有他想的那样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