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雨让司机把车开到乐歌兰说的位置，说在这里等他们。归海潮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的，让你们等太不好意思了。不如你们先回，我们一会儿让小帆来。”
乐歌兰拉着林听雨的手，“改天登门拜谢。”
林听雨就让司机带自己先回了。
乐歌兰和归海潮看着林听雨的车开走，就往坡上走。乐歌兰说，“其实，仔细看这位林太太和舞儿倒长得有些像。林太太的凤眼是细长的，舞儿的凤眼是大大的。”
归海潮想了想，“是有点儿吧。我看大街上的人，好看的长得是一个样，不好看的也长得是一个样。”
乐歌兰说，“也不知道你这么些年武功是怎么练的。什么眼神。”
归海潮一脚踏到旁边草上，“我眼神好的很。”说着打开手机照着草地，“你看，这草是被人压倒的。从压倒的长度、宽度来看，这个人是身体侧卧躺着的。”然后用手比划着，“身长大约是一米六五左右。”又看着地，“旁边是草地被踩的范围很小，从深度看，应该是蹲着。”乐歌兰随着老伴的脚步跟着往前走，指着地，“你看，接着就是踩踏的脚印。往那边走了。”说着，沿着脚印加快步子顺着往前小跑起来。
归海潮大踏步跟上，“你别急。看样子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乐歌兰说，“应该是一个孩子被打伤了。”
两人跟着，却发现草地的脚印乱起来。跑到了路边。两人对这个跟踪结果很不满意，你看我，我看你。
突然天空中亮光一闪，一个银白如月的东西从两人头顶飞过。归海潮一把搂过乐歌兰护着她头部，“小心，小心。”
乐歌兰说，“我没事，你能追上那东西吗？大晚上怎么会有东西在这里飞。难道这里有人？”
归海潮拉着乐歌兰，“能跟上吗？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等。”
“可以，我长跑一直比你强。你可以先跑快些。”
归海潮到路边，先爬上一棵树，远看四周，极目在黑夜中远眺，仔细看得那个银白光亮落进陵园。
归海潮从树上跳下稳稳着地，“进去一趟。”
乐歌兰点头，两人一起跳上墙头又一起从墙头跳下。归海潮正凝神细想着刚才那怪东西落地具体地点。乐歌兰说，“我怎么突然想起小帆说的，他们现在送货用的那个快递小天使送货器。你说像不像。”
归海潮说，“对，那也得弄明白，为什么大晚上在陵园出现？难道小帆在这里做试验？带着阿隐来看。那也不至于阿隐整个下午不回家吧。”
两人小声说话，轻步疾走。那光亮竟然越来越近！乐歌兰和归海潮的手相互一用力拉了拉，又对视一下，点点头，同时低头猫腰在墓间轻轻向亮光逼近。走着，竟然听到类似手机的按键声。接着，那银白闪亮的物体又腾空而去，在墓地低空飞旋。
银白飞行物飞到乐歌兰和归海潮面前居然停下，蓝色的显示屏出现一张人脸，飞行物冷不丁冒出一声：人像扫描识别开启。归海潮和乐歌兰忙转身避开。那飞行物却坚定不移地开始滴滴滴地启动扫描，然后客气地宣布：识别失败。
归海潮猛地一回头，松开乐歌兰的手，转身就是一掌。身后来人见此掌极其凌厉，后退半步让过。归海潮见对方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只是身材有些瘦。脚步却很稳。他戴着口罩。归海潮见他退，就上前近到他面前，劈手去扯他口罩，心中想：这是个什么人？半夜三更在墓地里玩，该是有多大的胆子啊。
那人头半偏，侧身躲过。也随手挥出去挡归海潮的手。归海潮见他反映快，招式准，不禁起了和他过几招的玩兴。归海潮手掌变扣反要锁他的手腕。那人手也快，退步的同时手掌移位向着归海潮的脖子伸去。归海潮另一只手伸去也抓他脖子，打了几回合，归海潮突然纳闷，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归海家的招式？”
那人一听，停下手，后退一步站好，“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归海潮。”
“伯父好。失礼了，请原谅。”
归海潮惊讶地问道：“贵姓？”
“风无言。”
乐歌兰惊呼，“风无言？”
风无言摘下口罩，“不知您二位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乐歌兰伤心地说，“阿隐出去一下午，到现在都没回家。我那外孙女和另一个孩子也在这儿失踪。我实在坐不住，寻人到此。”
风无言略一顿，“归海姐我是一直未见了。”又想想，“我带您二位去个地方。不知行不行？”
乐歌兰和归海潮一直未听归海扬帆说风无言掉下江后的事。但见他有些一提，想必有事相告。风无言遥控送货小天使到凌雪舞墓碑后，打开通道将飞行物送到地下。
乐歌兰在舞儿碑前站着，对归海潮说，“没想到从前我们来给舞儿扫墓时，她竟然活着住在这下面。她到底受了些什么打击，吃了什么苦。阿典知道吗？”
风无言让二老下来，乐歌兰和归海潮问，“这不是舞儿自己造的吧。”
风无言说，“是一位建筑师帮她造的，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乐歌兰好奇地问：“谁啊？”
风无言叹气道：“说来，也算是个已死之人。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归海潮说，“我们快上去吧，早些找人是正事。”
风无言说，“不用上去，走下面是直路。”
乐歌兰赞道：“真不简单啊。”
用了不足十分钟，出来竟然是大路。路边有辆车，风无言开车门请二位上车，车开着，归海潮说，“这难道是去小帆的公司？”
风无言笑：“伯父方向感真好。是去扬帆科技。”
乐歌兰说，“原来小帆一直知道你的事，他就是不告诉我们。你们怎么想呢？”归海潮说，“孩子们自有想法。”
风无言进扬帆科技看来是熟门熟路。
带着二老径直进走廊尽头的屋子，按开关地板平稳下降。乐歌兰笑着说，“小帆对风无言比爹妈还好。他的实验室我可从没进过。”
风无言笑：“我现在算是归海总的半个手下。不进试验室不行啊。”
地板平稳停好，乐歌兰一眼看见正在桌子后向这边看着的悠然，两行泪不由得滚下。乐歌兰抖抖地不相信一样地叫着，“悠然。”
悠然扔下手中的笔，向着外婆跑来，不过步子却有些迟钝。易成功也看向这边，起来到归海潮身边：“爷爷好。”归海潮拉着易成功，惊讶地看着他，摸着他脸，又看风无言，呵呵笑起来。
乐歌兰却搂着悠然哭，“你腿怎么啦？会不会以后就这样啦？会不会残废？！是不是庄家的人打你打得啊。”
风无言说，“外伤，不过伤口深一些。还没完全恢复好。”
悠然又去搂外公，外公这会儿也忍不住掉了泪。想着这孩子第一次见自己叫外公的情景，当时自己以为病入膏肓，听她叫一声外公当时竟然高兴地忘了自己是个病人，心情好，抵抗力居然也好，身体也轻松起来。
乐歌兰拉着易成功，“好孩子，悠然受了伤，是你背着她那么一个小胖子的吧，累不累。”
悠然揪着自己脸蛋上的肉，“好久没吃外婆做的饭，我都瘦了，不是小胖子。”
易成功也说，“不重不重。我倒是个小胖子，力气大。”
乐歌兰又是高兴又是气，“小帆这孩子，连自己的爹妈都要吓。让阿隐知道了一定打哥哥的。”
“不是小帆，是我不让他们出去的。”乐歌兰回头一看，弟弟乐典不知何时从什么地方悄无声息地钻出来。
“你这把年纪也爱吓人。”乐歌兰嗔怪地瞧着弟弟。乐典一笑，“这样出去，太便宜他们了。”
乐歌兰搂着悠然，让她坐下看她腿伤。又问是谁伤的，真残忍真歹毒真可恨！悠然眼圈一红，“是彭林悦。”
乐歌兰用手轻轻地摸着伤口，“还疼吗？彭林悦是谁？”
风无言说，“是庄静晓嫂子的嫂子的女儿。悠然的同学。”乐歌兰眼睛睁着大大的，“这，年纪这么小就如此心肠。真可怕。”
风无言平静地说，“我相信他们得到惩罚的时间不会太远了。”
归海潮探寻的眼神看向风无言，“怎么说？”
“彭文甲情妇家失火，她家地板下发现大量成捆的现金。调查彭文甲是迟早的事。一损俱损，庄静晓没了保护伞，嚣张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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