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下，四合院里升起了炊烟，家家户户都飘出了饭菜的味道。
中院。
贾家的餐桌上也摆上了饭菜，一锅小米稀汤，几个小孩拳头大小的野菜团子，还有一碟芥菜腌制的咸菜，贾家的饭，就这样齐活儿了。
清汤寡水的往桌子上一摆，别说吃了，看着就觉得没有食欲。
贾东旭在牀上瘫着，没办法坐在餐桌旁，秦淮茹就给他捞了一碗数得清米粒的米汤，再把野菜团子往汤里一丢，吃汤泡饭吧！
秦淮茹拿着碗筷将饭端给了贾东旭。
贾东旭接过碗，一看碗里的东西，恨不得直接碗摔烂了。
“怎么又是这个，天天喝汤混水饱？家里没菜了吗，天天吃野菜，这野菜都老成什么样儿了，还吃，你吃吃这野菜，你不觉得它割嗓子眼吗？”
秦淮茹还委屈呢，有野菜吃就不错了，那野菜都是她从地里挖出来的，要不是她没有她挖野菜，一家人都等着饿死吧！
“家里没米没面，没菜没油，叫我怎么做饭，这点野菜还是我从地里挖的。”
“家里的钱去哪儿了？”贾东旭大声询问。
“家里哪儿还有钱，给你住院费，赔给许大茂的钱，我生孩子的钱，还欠着傻柱一些钱。”秦淮茹一笔一笔的给贾东旭算着钱。
贾东旭越听脸色越不好看。
秦淮茹还要火上浇油：“要不是你妈把钱丢了，说不准咱们现在也没有这么窘迫。”
贾东旭一听，脸色果然更不好看了，隐隐有发青的趋势。
“那不是还有院子里的人捐的钱吗？”贾东旭不死心的问。
秦淮茹就又给贾东旭算账。
还真的是，这一笔笔钱，秦淮茹都没白花，他残废了，家里没个进项，只能是坐吃山空了。
贾东旭听完沉默了。
就在这时，掏了一天大粪的贾张氏也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往餐桌上看。
“怎么又是野菜团子，秦淮茹，我给你的钱你都花哪儿去了！你是不是又去补贴娘家了！”
见贾东旭不出声了，秦淮茹就出去应付贾张氏了。
一撩开隔断里外间的门帘，秦淮茹就闻到一股冲天的屎臭味。
“呕！”秦淮茹忍不住被臭的干呕起来，这老太婆，也不说掏完大粪换个衣服，真是臭的要死，快要把屋子都熏臭了。
贾东旭也闻到了臭味，他看到秦淮茹被熏得连连干呕的样子，心里挺庆幸自己没离贾张氏那么近。
“妈，家里实在，呕。”
秦淮茹一边说话一边干呕，呕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完。
“实在，没钱了。”
“有那么臭吗？再呕你就滚出去。”
贾张氏在茅房掏粪就好像“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一样，也觉得屎不臭了。
她接着发问：“没钱了？那家里的钱去哪儿了，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贾张氏和贾东旭不管家里的事儿，也不知道家里的钱到底经不经花。
秦淮茹被屎臭的一时间张不开嘴。
贾张氏就接着骂秦淮茹：“我看你是把钱昧下了补贴给你娘家了吧。”
秦淮茹和贾东旭刚结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情。
秦淮茹有口难言，她不就是给娘家送过二斤白面吗？
那年过年，她娘家闹饥荒，给娘家人二两白面，好歹让娘家人把年过了。
但是没想到，就那么一次，就让贾张氏记住了，家里什么东西对不上了，家长是就说是自己把东西拿了补贴给娘家了。
“我们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会娶到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媳妇。”
贾张氏一边骂着，一边洗了手，然后就抓起野菜团子往嘴里塞。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贾张氏不想要自己这个儿媳妇，那当初就别堵她，将她拉进贾家，告诉她李强是个短命鬼，然后又叫出自己的儿子来和她相亲。
要不是贾张氏从中作梗，她现在就和李强有孩子了，有李强教孩子，李强肯定不会让孩子进少管所。
秦淮茹觉得自己才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进了贾家。
要是她当初嫁给了李强，说不准现在拥有三转一响的人就是她，她现在也能吃着李强从集市买的苹果。
秦淮茹对着贾张氏的脸，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直接就推开门出去了。
“干什么去你！”
贾张氏问。
“我去挖野菜，省得明天连野菜也没得吃。”
秦淮茹推开门出去了。
“大晚上的，去哪儿挖野菜！”贾张氏在那里大叫。
秦淮茹没搭理贾张氏，出门透气去了，屋子里简直太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茅房。
隔壁傻柱敞着门喝酒呢，秦淮茹从贾家家门出来的时候，傻柱一眼就看到秦淮茹了。
他瞅着秦淮茹日渐消瘦的面庞，心里头直抽抽。
其实当年媒婆把秦淮茹领进四合院的时候，他是有一瞬间觉得，讨当初还是女孩子的秦淮茹当老婆应该不错。
可是媒婆给秦淮茹介绍的不是自己而是李强，等秦淮茹和李强订婚之后，他那点心思也就没有了。
但是谁成想，最后秦淮茹没有嫁给李强，反而嫁给了贾东旭。
院子里就有人说秦淮茹嫌贫爱富，他也因此对秦淮茹有了点意见，为此还专门刺了秦淮茹几回。
但是现在傻柱不觉的秦淮茹嫌贫爱富了，她要是嫌贫爱富，早就丢下贾残疾的东旭走了。
傻柱现在对秦淮茹是一万个钦佩，多好的人女人，一个人照顾着家里人。
傻柱盯着秦淮茹走远的方向，愣愣的出神。
和傻柱一起吃饭的何雨水看着哥哥呆愣的眼神，就顺着哥哥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哥哥盯着贾家的方向。
何雨水心里嘀咕，该不会是真的在看秦淮茹吧。
何雨水趴在傻柱耳朵边大喊一声：“哥！”
“啊呀！”傻柱被吓的差点砸了手里的饭碗：“叫魂呢死妮子。”
“哥你看什么呢？”何雨水好奇的问。
“什么也没看，吃你的吧！这些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傻柱回过神来，试图用饭菜来吸引何雨水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