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总身体哆嗦了一下，颤抖着抓起那把餐刀。
他也算个狠人，下定决心后，就抽出腰带紧紧捆住自己的左小腿，然后高举餐刀，一咬牙，对准脚踝刺下。
“啊！！”
刀尖刺破皮肉，卡在骨头缝里，他痛的大叫起来，可是求生的意志压倒了一切，他干脆借着剧痛带来的疯狂，死命在自己脚踝上戳刺！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金属与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牛总红着眼睛，为了那一线生机而疯狂自残！
终于，十几分钟后，牛总的左脚从身体上脱落，期间他灌了整整两瓶白酒来麻醉自己，但还是硬生生痛昏过去好几次，好在他意志力不错，顽强的撑下来了。
“大，大人……这是……我，我的，脚……”浑身虚脱的牛总将那只左脚摆在了椅子上，抬起头，冲陈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请问……您，还满意么？”
“不好意思，我刚才可能没说清楚。”陈乐依旧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说出的话却令牛总如坠冰窟：“我要的，是另一只脚。”
“啊！！你这个变态！我跟你拼了！！”在酒精和疼痛的刺激下，牛总彻底失去理智，举着餐刀就刺向陈乐。
“老爷小心！”
第一时间出手制止的竟然是崔总，他从身后扑倒牛总，一边抢夺他手里的餐刀，一边还不忘冲陈乐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老爷，您没事吧？这王八蛋交给我了，保证不让他伤到您一根汗毛！”
他这一举动如同当头棒喝，桌上其他人也纷纷醒悟，一个个冲上去对着牛总拳打脚踢，同时一个劲的向陈乐邀功。
陈乐没理他们，伸手揉揉奎因的小脑瓜：“害怕么？”
“……怕。”奎因小声说。
——怕你不要我了。
她在心里补上了后半句。
“我们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陈乐吟唱完巨魔圣经，将一个压满子弹的手枪弹匣递给奎因：“去吧，这是第二课，劳动实践课。”
奎因接过弹匣，稍微掂量了一下，便将其装入手枪，有些生疏的拉动套筒，上膛。
为了不被当成累赘，她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有用的人，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哪怕前方是尸山血海，她也必须赤着脚趟过去！
只要对准目标，然后扣动扳机，很简单的，老师杀了那么多人都轻轻松松，我只杀一个，很简单的……
奎因不停给自己打气，她走到那些人近前，举枪。
“你们都让开。”娇柔的童声传来，崔总等人看到黑洞洞的枪口，立马倒退出去好几步。
牛总已经被揍的意识模糊，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脸上身上全都是血污。
奎因上前一步，双手握枪，枪口笔直指向他的脑袋。
牛总勉力睁开眼，充血的眸子直勾勾的瞪着面前的小女孩。
他不信她敢开枪，像这样的小萝莉他玩弄过不下20个，乖巧的刁蛮的木讷的早熟的各种性格都有，还从来没有哪一个能够逃脱他的魔掌。
他有对付她们的经验，知道无论怎么执拗的小女孩，只要被大人盯着，就会不自觉的心虚，进而失去反抗的勇气。
可是这一次，他失算了，他在对方眼睛里看到的不是犹豫和畏缩，而是不带丝毫感情的漠然，仿佛一潭死水，冰冷彻骨。
“不……”牛总试图求饶，他害怕了。
砰砰砰！
回应他的是三颗灼热的子弹，奎因没有丝毫犹豫的连开三枪，两发打在脸上留下两个血洞，最后一发射入眼眶，打爆眼珠的同时，也将他的大脑搅得一塌糊涂。
牛总身体僵直，四肢抽搐了几下，彻底咽气。
崔总几人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也没想到，这小女孩竟然真敢杀人！
“……老师？”奎因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陈乐。
陈乐抬了抬眼皮：“怎么？”
“我，我做完了。”小丫头有些手足无措，全然没有刚才的杀伐果断。
“嗯？第一天上课就糊弄老师是吧。”陈乐面色不悦，一指崔总几人：“这不还有好几个吗？留着他们干啥？”
啊！！！
崔总他们吓破了胆，撒腿就想跑，可是身后的小恶魔却再一次举起了手枪……
格洛克17弹容量17发，奎因只开了6枪，就将逃跑的五人全部击倒，然后她按照陈乐的指示，上前对准他们的脑袋一一补枪。
“不……咳咳，别杀我……我，我有老婆孩子……”
砰！
“求求你……我有钱，我……”
砰！
“救命啊！呜呜，我不想死啊……”
砰！
……
“老师，这是剩下的子弹。”奎因摊开手，掌心躺着三颗黄澄澄的子弹。
陈乐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从那双乌溜溜的眸子里，他没有看到任何负面情绪，有的只是完成作业后的如释重负，以及一点点……期待。
半晌，他伸出手，拿走其中两颗子弹，说了句：“留一颗给你防身。”
期待，瞬间化作欣喜，奎因咧开嘴角笑了，她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得到了老师的认可。
其实陈乐内心也并不平静，奎因的表现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这丫头使用枪械的天赋比自己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快，准，稳，且力量也远比同龄女孩子要强，如果说这些可以划归为天分，那么她杀人时的淡定又怎么解释？那种直面鲜血与死亡仍旧可以面不改色地扣动扳机的冷静，难道也是与生俱来的？
不，这不可能！以前的奎因绝对没有这种心理素质！
所以……一切都是她重生之后开始改变的，在她复活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诺拉对她进行了改造吗？那个财迷小奸商会有这么好心？
陈乐想不明白，问奎因的话又有损自己的形象，所以只好装作若无其事，想着啥时候见到诺拉再问个清楚。
“奎因，接下来老师给你上第三堂课，也是为师的优良传统，希望以后你也可以继承下去。”
说着，他举起天坑，对准地上的尸体，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