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萧易水露出洁白的牙齿。“你什么时候产生了这是真实世界的错觉？”
波波罗夫沉下脸来，一字一句地道：
“幻觉？你到底是修哪条道的？”
萧易水猛然膨胀变黑，浑身长出了一片片龙鳞。不仅如此，他额头顶出了两块短短的犄角。无边气势冲天而起，震得环境都摇晃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碎。
紧盯着波波罗夫，他笑容里满是杀气。“这就是我修的道。”
噔蹬蹬，波波罗夫倒退了好几步，在极度的震惊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
“龙化？你是周瑞！”
人影一闪，萧易水出现在他身后，一拳猛然轰出。
嘭！巨响声中，波波罗夫整个炸开，可那血肉却猛然收缩，覆盖到了萧易水身上，往他的口鼻耳等孔洞里钻。
这是堕落者最可怕的手段，一旦进入敌人体内，那后果可想而知。
可是下一刻，熊熊烈火就燃烧了起来，炙烤得那些血肉滋滋作响，迅速焦黑。
惨叫声中波波罗夫重新凝聚，出现在了远处。下一刻他进入了潜意识海，可正打算进入对方心灵岛屿时，却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血色的天空中，竟然有九个太阳，无边烈焰喷射下来，把潜意识海炙烤得沸腾起来。而在那耀眼的光芒中，一条盘踞着整个视野的巨龙，缓缓向他探下头来。
啪！波波罗夫的眼珠炸开，掉回了幻境中，全身皮肤耸动起来，仿佛要钻出什么东西。
他直视了伟大存在，即使那只是一个幻影，依然差点失控。
下一刻，一个拳头轰在他头上，把那玩意炸成了齑粉。轰隆巨响中，整艘船都爆开了，冲击波所到之处，海面腾起了滔天巨浪。在这毁天灭地中，幻境终于崩塌了。
再度血肉化，然后重新凝聚在远处。波波罗夫刚睁开眼，就发现又回到了现实中，回到了泰莎昂的卧室。
萧易水也解除了龙化，伸手遥指自己，口中吐出两个字：
“偷窃！”
波波罗夫一颤，被偷走了血肉化的能力，身体再度出现失控迹象。而就在这时，另一幕更是令他胆战心惊：
泰莎昂扛着一把大枪瞄准自己。那枪通体银白，闪耀着缕缕寒芒，充满高科技的气息。枪口白光越来越亮，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死亡气息。
战栗声中，波波罗夫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惊呼：
“歼星炮！”
光球炸开，射出一道纯粹到极点的白光。没有任何声音，但在这片寂静中，任何挡路的都被直接抹除。
它代表着极致的毁灭！
魂飞魄散中，波波罗夫身体刚动，却又停了下来，一脸茫然地迎向白光。
他被萧易水偷走了念头。
白光淹没了他，又射穿墙壁而出，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等到暗下来后，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而波波罗夫连渣都没剩下。
泰莎昂松了口气，心里一阵后怕。发明家实力基本都靠装备，可自己装备都在卧室，人却被隔离在外。要不是霍扬锋帮忙，自己今天怕是要完。
她注视着萧易水，好奇地问：
“刚才你做了什么，怎么和他一起不见了，又一起冒出来？据我所知，狂信徒可没这种法术。”
萧易水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回答：
“我有件法器，可以施展某些阵法，刚才用的就是幻阵。”
泰莎昂带着幽香走来，凑到萧易水面前，眼神里满是惊叹。“进去不到一分钟，你不但打伤了他，还弄得他濒临失控。这和小夜说的对不上啊，是你之前隐藏了实力还是最近进步了？”
“那可是海上领主啊！啧啧啧，你怎么做到的？”
萧易水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比如你这枪，威力不下于朗基努斯之枪啊！”
“它叫歼星炮，是我自己制造的。”泰莎昂抚摸着大枪，眼中满是骄傲和喜爱。“它的功能主要有……”
“没关系，不用跟我说。”萧易水摆摆手。秘密也是修行者实力的一部分，不可轻易泄露。
泰莎昂樱唇嘟了起来，用力跺了跺脚。“人家就要告诉你嘛！”
“……”萧易水愣了愣，有那么一瞬间，竟被那嗔怪的绝世容颜晃了眼。随即他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听着对方往下说：
“首先是强大的威力，半仙以下无人能挡。其次它还带有净化属性，能克制堕落和死亡属性。不仅如此，它还自带追踪功能，让敌人逃无可逃。”
“厉害啊！”萧易水由衷赞叹，伸手想去触碰，却被泰莎昂一把抓住。“别碰，副作用很大的。”
“是吗？”萧易水不解地打量着她，愣是没发现哪里不对。“可你看着没什么事？”
泰莎昂扬起小脸，笑容里满是骄傲。“这就是发明家的两大核心法术。一个是打造法器，另一个就是能削弱副作用。”
萧易水倒吸一口凉气，内心震撼无比。
法器那么强大，可大多数修行者却最多随身带一两件。除了难以寻觅，也因为副作用千奇百怪，难以防范。
可发明家倒好，一次性全给解决了。难怪被称为实力全靠法器。
唏嘘不已后，他目光落向刚才波波罗夫站的地方，然后就愣住了。那里空荡荡的，竟然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波波罗夫人死了，竟没有析出法核来？”泰莎昂也看到了这一幕，妙目中闪过疑惑，随即突然亮起。
“我知道了！”她用力一拍巴掌。“还记得咱们刚才突然头痛，然后沮丧绝望吗？这很像说客的精神瘟疫。”
“他是六转堕落者，每奴役一个灵魂，都能挑选留下两个法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另一个技能就是虚拟人格了。”
萧易水心念电转，立刻想起了这法术的资料：
有一种精神病叫做多重人格，每个人格都有独立的身份、性格、记忆、习惯……可按照说客的理论，虚拟人格却存在于每个人心里。说客能主动剥离他们，形成跟自己一样的独立个体，就算死掉也不会影响本体。
“你的意思是……刚才死掉的波波罗夫只是个虚拟人格？”萧易水震惊之余，又想起了更可怕的事：
自己施展了龙化，被波波罗夫认了出来！他若是宣扬出去……
看着他难看的表情，泰莎昂噗嗤一笑，用力点了下他额头。“别怕，只有回归本体后，虚拟人格才能共享记忆。”
“跑来刺杀我，却派个假身过来，连法器都不敢带！这家伙真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