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固执己见,“小叔,府上住了那么多的人,我娘贪得无厌,即使把腿上养好了他也不会念一个好,再继续留在府上,不但给小叔人麻烦,还白白让人看笑话。”
程风不同意,他大哥举家千里迢迢的投奔他而来,不出十日就把人往外送,良心过不去,他大哥虽然熊了点,但是他也是在他大哥的眼皮子地下长大的,“不成,你娘的腿还行动不便,这样搬出去,叫小叔如何心安。”
“小叔,我娘以后少不了给你惹事,她烦你的时候不会少了,我必须带他们搬出王府,不然我无心在商号里面的事情。”程铁柱执意要搬走,程风不答应他就给程风跪着。
程风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答应铁柱不起来,答应吧又良心不安。
程风将手摸向腰间,哗啦哗啦的响,稍微摸索一下就取下来一把钥匙,“小叔有套闲置的小四合院,你若是不嫌弃,就带着你爹娘他们去住吧。”
“这?”
程风拉起铁柱,把钥匙塞入了铁柱的手,然后在铁柱的手上拍了拍,“你们不过去住,小叔不能让你爹娘往外搬。”
程铁柱眼皮一红,又跪着在了地上,还给程风磕了几个头,程风又把人拉起,“让你爹娘在我府上再住几日吧。”
程铁柱擦了又把眼睛,“今日就搬。”
程风往大街上看了看,人来人往,密密麻麻,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都能反出光来,“大中午的,搬什么家。”
“没什么东西,就几口人,人过去了,这家就算搬了。”
“那行吧,留不住你们,小叔就不留了。我跟你回去,送送你爹娘。”程风又看向玉华,“你去城外把尚汐喊回来。”
北城外,尚汐带着一个草帽,手里攥着一沓图纸,在一群男人中面走来走去,忙的脚不沾地。
玉华看着那一排排拔地而起的地基,赞不绝口,“尚汐,这也太快了,前日不是还没动工吗,这咋地基都打好了。”
尚汐灰头土脸的,人也照比上几个月前黑了许多,嗓子也格外的哑,一看就是话说多了,“只要动工,那这活就快了。你怎么来了?不会家里又出什么新鲜事儿了吧?”
玉华眉飞色舞地说:“确实是新鲜事,刘大兰又起幺蛾子了,不过多亏她闹了,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好事。”
“呵!有刘大兰在,还能有什么好事。”尚汐嫌恶地摇摇头。
“真的是好事,我跟你说,他们一会儿就搬走了?程风让我来喊你回家呢。”
意料之外的惊喜啊!尚汐摘掉了草帽,这对于谁都是个好消息啊,“往哪里搬?不是房子没着落吗?”
“程风说你家有一套闲置无用的小四合院,给他们住了。唉?你家的小四合院在哪里啊?什么时候置办的,我怎么不知道。”
尚汐又把帽子扣回到脑袋上,“你傻不傻,我们家到哪里弄四合院去,肯定是程风听说他大哥一家来奉乞,他偷摸给置办的。走吧,不说这个,我们回去看看。”
上了马车,一玉华就催促车夫快点赶路,她怕回去晚了赶不上程家搬家。
尚汐不屑地笑了笑,“急什么,不见到好处刘大兰能走,见了好处这人走不走还另说呢。”
玉华想想刘大兰放出的话,刘大兰是什么人啊,躺在床上都能兴风作浪,这人怎么舍得离开王府呢,还是尚汐说的是啊。
尚汐回到王府的时候,刘大兰正在床上闹,她的手死死地把着床板,死活不离开她身底下的床。
她闹的声音巨大无比,隔着院子都能听见刘大兰的声音,尚汐迈着大步走了进去,她倒要看看这刘大兰是怎样赖在她家不走的。
程风和程老大端坐在椅子上,荷苞歪着嘴倚着床站着,样子非常的不满。
程铁柱在床上拉刘大兰的手臂,苏爱绣抱着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地上的一角落还堆着几个包裹,看来东西已经收拾齐整了,就等着程铁柱被人弄下床了。
尚汐决定帮帮程铁柱,于是笑着走到床边,看着放赖的刘大兰笑着说:“大嫂果然神勇啊,这都被大哥给打瘸了,力气还比铁柱大呢。”
刘大兰用眼刀剜尚汐,“少在我面前说风凉话,谁也别想让我离开这里。”
尚汐就是因为她今日离开这里才回来相送的,不然尚汐会来这里多看她一眼吗?真是无赖!
“大嫂,我看你这样的没必要在这里躺着,我今天在大街上看到招工的大榜了,窑厂招窑工,织布坊招织布工,烟厂招卷烟工,就您的这过人的体魄,旺盛的精历,其实大嫂最适合去烧砖的窑厂当一名窑工,就去北城外的那个砖窑厂,那里日夜烧砖,人手非常紧缺,我给大嫂托托关系找找人,让工头每日给你三个铜板,你看如何。”
“我呸,谁稀罕三个铜板。”
尚汐躲闪的快,避开了刘大兰的这口臭痰。
“娘,你怎么这样,吃小叔小婶的,穿小叔小婶的,你怎么还这样对小叔小婶啊。”铁柱一张脸被她娘的举动臊的通红,他已经没脸面对自己的叔叔婶子了,“小婶,你没事吧?”
尚汐摇摇头不气也不恼,她示意铁柱站到一边去,然后她站到了床头。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如怪物一样邪恶的女人,她就像看一件即将扫地出门的垃圾。“嫂子,不是我说你,你一身的懒肉就该出去找点事做,你看看你的几个儿女,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铁柱在商铺里面打点生意,你在家唆使荷苞在大门口堵荷叶,荷叶摊上你这样的无良无德的娘呢,真是到了大霉了。”
刘大兰凶狠地盯着尚汐,一双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尚汐清楚,如果不是程风坐在那里,刘大兰就不是对她啐臭痰那么简单了,她会蹿起来毫不留情地动手打她。而此时她只敢对着她咆哮,“你个臭傻子,少管我家的事,荷叶是我女儿,我想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