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过门我再想办法见皇上,你现在首要的是好好养胎,给我葛家开枝散叶,你要是给我生出个儿子,我肯定有办法给你抬为平妻。”
看着葛东青对她情真意切的样子,拂柳也冷静了,“那我委屈委屈明日就搬葛府去,不过你得早点派人来接我。”
葛东青见拂柳终于肯答应屈尊降贵过门,他激动的一把将拂柳搂到怀里,“还是拂柳识大体……”
赞美之词如妙语连珠,甜言蜜语更是张口就来。
满腹才华的葛东青为了哄拂柳高兴,他口沫横飞,唾星四溅。直到拂柳心甘情愿地将柔软的身体紧紧地与葛东青靠在一起,葛东青才罢休。
几日的愁苦葛东青在这一刻一扫而光,他终于美人在怀,佳偶天成。
一边看着的小丫鬟蝉儿也跟着露出了笑脸,这几日她被自己满腹阴郁的主子使唤的脚不沾地,她终于可以获得片刻的安宁了,“葛大人,小姐,早些休息吧。”
聪明的蝉儿早已经为她们二人准备好床榻,就等着此二人歇息了。
葛东青看看拂柳的帷帽,拂柳那张被打的如猪头一样的脸瞬间出现在他的咽前,他甩甩头,恢复了一点淡定:“……那个,明日你家小姐就要过门了,我今日就不在此留宿了。”
抱着葛东青腰部的拂柳仰起头,隔着面纱怨怼地看着葛东青:“这么晚了,葛大人要回去吗?”
拂柳是想把人留下的,隔着面纱她能看见葛东青的脸,而葛东青看不到拂柳的脸,葛东青那绞尽脑汁想要回家的样子让拂柳尽收眼底,她的心里气恼急了,她有今日,还不是鲁四娘害的。
她在心里发誓,这笔账她拂柳记下了,待她嫁到葛府,她一定要把自己丢失的里子面子都找回来,她要让鲁四娘百倍千倍的偿还自己。
不知道拂柳情绪变化的葛东青坚持要回家,他支支吾吾地说:“我还是回去吧,明日你要过门,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张罗呢,那个……那个……明日我派人来接你……”
说着葛东青就松开了抱着拂柳的手,被葛东青气到狰狞扭曲的面孔统统被遮在了面纱之下。
葛东青前脚出了她的门,她后脚就狠狠地把帷帽取下扔到了地上,发出的声音让丫鬟蝉儿一个瑟缩退后了两步。
看着失去原本容貌的拂柳,神色紧张的丫鬟蝉儿如做错事一般低下了头,她看到主子的这张脸不但没生起同情和怜悯之心,反倒在心里叹气,好丑的女人啊!
“蝉儿,你想什么呢?还不快给我上药,我要快点让我的脸恢复到过去的容貌。”
语气不善的拂柳让蝉儿迅速回神,“是!蝉儿这就给小姐上药。”
蝉儿片刻不敢耽误,马上把在城里买的那几种最为名贵的药膏找了出来,开始伺候她们家的小姐。
“蝉儿,你看我这脸好些了吗?”
蝉儿聪明,自从那面铜镜被拂被柳砸碎,这个屋子里面她就没在摆放镜子,看着拂柳一如昨日的脸,蝉儿说起了假话:“小姐,好多了,再有几日,小姐这脸就会如过去一般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拂柳闻言心情好了一半,她有一张令她骄傲的脸,她有信心,只要她的脸恢复如初,葛东青就别想离开她的床榻。想起过去,葛东青摸着她的脸可是没少吟诗作对,以后她的这张脸照样可以迷死葛东青。
第二日,葛东青言出必行,葛府派来的马车早早就等在了娇满楼的门前。
拂柳从昨日一身素色的衣裳换上了她准备许久的喜服,那是耀眼的红色,是喜气的象征,是出嫁女子都穿的大红色。
娇满楼一众女子都出来相送,过去大家是竞争对手,但是这人出嫁,大家还是送上了祝福。
在拂柳游街时,大家觉得解气,在拂柳出嫁时,大家又艳羡不已,去葛府当个小妾是何等的幸运。
几个姑娘伸手摸着拂柳的凤冠霞帔垂涎三尺,她们幻想着将来有人也能像葛东青这样为自己赎身准备嫁衣!她们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像拂柳一样走出娇满楼,摆脱妓女的身份。
大家看不到拂柳的脸,要是看到了拂柳的脸她们就知道了,出嫁的拂柳并不开心,在拂柳眼里,赎身算什么?凤冠霞帔算什么?要是得不到葛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她这辈子都不甘心。
她有信心,只要她进了葛府,这当家主母的位置早晚是她的,她要将鲁四娘踩在脚下,碾压在烂泥里,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拂柳让人把葛东青为她准备的嫁妆还有她这些年卖艺攒下的金银细软全部装车,野心勃勃又急于摆脱娇满楼的拂柳头也没回地坐上马车离开了。
马车捻着石板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一走一过的路人透过车窗都能影影绰绰地看见那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
喜欢凑热闹的百姓都忍不住问上一嘴,“这是谁家的姑娘出嫁啊?”
“呵呵呵,哪里是什么姑娘,这马车里是身怀六甲的娇满楼拂柳。”
“拂柳?”
提起拂柳大家没有什么祝福,送上去的不过是讽刺和嘲笑。
拂柳知道她已经成为城里的笑话,即使她扬眉吐气的嫁到葛府,也改变不了她被游街落发的事实,这一街的人都是看她热闹的,他是得不到大家的真心祝福的。
不过鲁四娘想让她悄无声息的出嫁,拂柳做不到!她要让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今日是她拂柳出嫁的大喜日子,虽然不是正妻,那也要风风光光的,因为从今以后她就是葛府的人了,娇满楼的身份终究要成为过去。
即使没有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锣鼓吹笙,那也不影响她昭告天下,今日是她拂柳的大喜日子,此消息早就被蝉儿昨晚连夜散布出去了,她拂柳这一辈子可就嫁这一次人。
拂柳对蝉儿吩咐道:“把准备好的糖果给大家分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