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破旧的老款轿车停在路边。
今天外面下着小雨，加上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马路上没什么人。
勺哥打开雨刮器，扫开了车窗上残留的雨滴。
在一个巷口处有一块闪着光的牌子。
牌子上的内容简单明了。
一张粘着红色圆球的白色面具。
以及一个指明方向的箭头。
说明了小丑剧团演出的剧场就在这条漆黑又狭窄的巷子里。
“妈的，花了老子那么多钱，还以为是在多么豪华的大剧院里演出呢。”
“怎么在个破巷子里啊。”
“不会是一群骗子吧……”
勺哥吐槽了一句，又看了眼时间。
“差不多了，咱们入场吧。”
“我倒是要看看这钱花的值不值。”
说完，就和廉大正一起下了车。
两人打着伞走进了巷子里。
巷子里已经有了些积水，踩上去会有一些踏水的声音。
两个人走了一会，又看到了一块闪光的牌子。
面具，红球，以及指明方向的箭头。
内容和之前如出一辙，也将两人带到了剧场的跟前。
剧场的门是开着的，能看到里面微弱的灯光。
门口有专门放伞的架子，上面已经有了几把伞。
“还真有冤大头……”
勺哥吐槽了一句，也将伞放了进去。
刚一走进剧场通道，就看到了接待的人员。
接待员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当勺哥和廉大正准备开口向他询问的时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用手又做了一个指引。
通道的墙上有一行字。
【只有当全世界都安静下来，才能听到那些悲伤的哭泣】
这什么意思啊……
勺哥皱紧了眉头。
廉大正小声对他说了句：“就是告诉我们不要出声的意思。”
接待员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等两人都保持好沉默，就带着他们走进了剧场。
剧场不大，最多也就能坐下不到一百个人。
最前面的舞台也很小，同时站下五六个人都会显得拥挤。
舞台上也没有什么布景，只有舞台顶端一块显示字幕的LEd屏幕。
屏幕上正展示着这出剧目的剧名。
《拜金女妻子出轨了，我只能选择原谅？》。
有没有搞错啊……
我花了五位数的票价，你就给我看这种东西？
勺哥很想吐槽一句。
但又想到这里不让出声，就把这些话都憋在了心里。
廉大正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他紧紧的盯着印在帷幕上的剧团logo。
白色面具上的红色圆球格外引人瞩目。
底下那句【谁也不准笑】，也让人后背发凉。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这里和连环杀人案有什么关联。
他又看向周围。
剧场里还有其他观众，但人数并不多。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他的观众都是独自一人。
很快，剧场里开始变的昏暗。
所有的光都聚焦在了舞台之上。
帷幕缓缓拉开。
一个人出现在了舞台中央。
廉大正的视线停留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在他的脸上正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纯白色面具。
因为是默剧。
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对着现场的观众深深的鞠了一躬。
接着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的动作很夸张，有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协调。
似乎在证明着自己的笨拙与渺小。
虽然这段表演很怪诞，但应该是一种自我介绍的方式。
表演完之后，他就将一支笔展示在了大家的面前。
接着就用那支笔在面具上画出了一张面孔。
那张面孔很抽象，像是在笑。
同时，舞台顶端的LEd屏幕上也出现了一连串‘哈哈哈……’的字幕。
在白色面具上画出的面孔看起来非常奇怪。
再加上这种默剧的表现形式，更让人觉得浑身不适。
令人意外的是，用来在面具上画出面孔的笔似乎是一件特殊的道具。
它所画出的面孔很快就消失了。
紧接着，演员又在那张空白的面具上画出了一副新的面孔。
这张面孔同样很抽象，像是在哭。
LEd屏幕上也出现了‘呜呜呜……’的字幕。
之后，他又用这样的方式诠释了几种情绪，演出才算是正式开始。
他依然站在舞台的中央。
其他演员也纷纷登台亮相。
所有的演员都有着相同的特征，他们的脸上都戴着同样的纯白色面具。
让人很难分辨出每个演员的角色。
正当廉大正感到疑惑的时候，最初登台的那个演员慢慢向前走来。
接下来他做出的一个举动，让廉大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那个演员将一颗红色的圆球黏在了白色面具的正中央。
那颗圆球的颜色十分鲜艳，让他在人群中立刻与众不同起来。
也向所有的观众说明了一件事。
他，就是这场演出的主演。
真正的剧目就此开始。
说句实话，这场默剧非常的无聊。
大概讲述的就是男主角小的时候受过霸凌，在自卑中度过了年少时光。
长大之后奋发图强，事业有成的同时还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
可他的妻子花销很大，为了满足他的妻子，他拼尽了全力。
生活还算幸福。
可好景不长，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出轨了一位健身教练。
更让他感到耻辱的是，自己两个可爱的孩子竟然都不是亲生的。
他悲痛欲绝。
但他深爱着自己的妻子，所以只能选择原谅。
可他的妻子变本加厉。
嘲笑就像是无数把刀，刺进了他的身体。
也让他在别人眼中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小丑。
廉大正看着舞台上戴着红色圆球的主角。
在那张白色的面具上，正画着一张哭脸。
他痛苦的挣扎着。
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道具，那张白色的面具上竟然涌现出了泪水。
泪水将那张哭脸冲刷的一干二净。
从那一刻开始，在绝望之中也萌生了一颗邪恶的种子。
他拿起笔。
在面具上画出了一张恐怖的表情。
那是一种极度狰狞的笑。
像是隐藏在心底的邪恶彻底觉醒了一般
甚至连字幕都无法用文字表达。
只用了一连串的【……】来代替。
然而接下来才是整出默剧最高潮的部分。
主角‘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她的出轨对象。
并将他们分尸之后烹煮了头颅。
最后的一幕是主角的面前正放着两颗已经化为骷髅的头骨道具。
廉大正瞪大了双眼，赶紧推醒了旁边已经睡着的勺哥。
“完事了？哈欠……”勺哥打着哈欠看去，紧接着整个人也彻底震惊了。
台上的主角缓缓将面具上红色的圆球取下。
象征着从痛苦中解脱。
又如同变魔术一样将红色圆球变成了两颗。
说明他已经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最后，像是完成了一场仪式。
将两颗圆球放在了骷髅的鼻孔上面。
好像在告诉全世界。
我，不是小丑。
伤害我的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