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比伐毛洗髓还痛苦，但也更加彻底。
给宁凡的感觉就是拿着一把钝刀在他身上由里到外慢慢地刮，刮得非常仔细，也很细致，包括骨髓和灵魂，没有一个地方能逃脱。
死去活来，简直要了宁凡的小命。
但他的意志非常强大，硬是咬牙忍了过来，直到原本满满当当的神力被压缩成一半，这个过程才终于停下，宁凡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大汗淋漓，好像从水里面才爬出来。
此刻的丹田气海，变得空荡荡的，原本充盈得快要来溢出来的神力，只剩下一半。然而剩下的神力，虽然比之前少得多，但威力却反而提升了一大截。
经过提纯和压缩的神力，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它蕴含了更多的天道力量，可以更容易地驱动法则之力，另外也变得更加威猛，霸气十足。
宁凡在识海中推演，发现在神力突破之后，神力技能的威能提升六成，这是接近翻倍的可怕提升，对宁凡的战斗力有无法言喻的帮助。
该出发了！
宁凡在巩固一番后起身，朝峡谷深处进发。他现在拥有幽冥之想，能看破虚妄，寻找世界的本质和本源，这对他来说简直如虎添翼。
因为幽冥之想太实用了，尤其是在这里，等于变成了他的主场，而且他还带着作弊器。
越往峡谷深处，黑色瘴气越发浓郁，到最后真的变成类似黑色沼泽一样的所在，宁凡在里面寸步难行，但他并没有放弃。
好在神力突破之后，他的力量大幅提升，目前在黑色瘴气影响不是很大。除了速度有所下降外，他其它方面的状态和之前差不多。
峡谷顶头，有一个光圈，里面应该是一个空间门，虽然不是很大，但从空间门内源源不断地涌出黑气，形成峡谷内的黑色瘴气。
宁凡看得很清楚，从空间门中涌出来的黑气之中带了不少轮回法则碎片，然而它们没等流到宁凡面前，就被空间门口的一个修者吸收了。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那个修士肯定是轮回殿的神王，否则根本不可能走到这里，能来到这里的，无一不是武道世界的一方大佬，令人不敢小觑。
看着一道道轮回法则碎片被轮回殿主截走，宁凡心里面直在滴血。这些要是全让给他，他肯定能把轮回法则领悟到一个极高的程度。
轮回殿主面朝空间门，背对着宁凡打坐，从空间门里涌出来的轮回之力，经过他的过滤后再流向峡谷，已经变得没那么暴戾，也没那么厉害了。
宁凡咬了咬牙，他现在不想和轮回殿主直接对上，所以得采取策略，既不让轮回殿主发现，又能截取到轮回力量和轮回法则碎片。
想了想，宁凡用虚无法则加轮回法则，给自己加了一道极特殊的双法则防护。
防御力有多高还不太清楚，但隐身功能一流，只要他不发出波动，轮回殿神王也很难发现他。
宁凡顶着双法则防护，悄然朝空间门走去。空间门里面涌动着黑气，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但宁凡心里清楚，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机会也越多，他不能错过这里，否则肯定会后悔莫及。
用最稳当的速度慢慢移到空间门口，宁凡朝着空间门里打开一道缺口，用轮回法则隐蔽，然而全力吸收里面涌出来的轮回之力和法则碎片。
经过他的截取，后面的轮回殿主则郁闷了，他发现里面逸出来的轮回之力和法则碎片骤然下降，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轮回殿主压根也没想到竟然出现这样事情，导致他现在被截胡，处于很被动的位置。接受现实，毫无疑问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如果不接受现实，展现出一点骨气和魄力，没准还能为轮回殿主赢到分，但问题是他没有发现宁凡，只知道轮回之力和法则碎片少了太多。
尤其是法则碎片，之前还隔三差五冒出来一个，现在干脆是彻底没有了。
他在外面可以一呼百应，有大量的强者部属，但是在这里不一样，一切都得靠他自己，如果宁凡配合，他倒是能整合出一批力量。
但问题是，他现在处于半闭关状态，要起从中脱出来需要极大的勇气，损失也比较大。面对眼下的困境，他还真是一时不知所措。
宁凡的防护缺口是对着空间门的，将从空间门里流逝出来的轮回力量和法则矿片吸收。对于他的这种行动，知道的人于定会鄙视他。
但宁凡不在乎，他要的是实力，是达到真正的自由。
嗡！
嗡！
嗡！
随着不断有轮回之力和法则碎得涌过来，轮回殿神王也能吸收，但他的速度和效率比宁凡差太多，基本上宁凡融合三五个轮回碎片的时间，轮回殿神王才完成一个。
宁凡对轮回法则的领悟则在突飞猛进，领悟越深也就越明白轮回是怎么回事。
轮回可不仅仅是生命的交替和轮转，还包括了天道在内的轮回。天道原本也可以轮回，那么究竟是什么在支配天的运行呢？
宁凡陷入迷惘之中。
此外，天道有法则支撑，那么天道究竟是什么，是所有法则的融合吗？宁凡目前还看不透，他知道自己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层次。
嗡！
嗡！
嗡！
随着轮回法则领悟的深入，在进度达到30％时，幽冥之眼进化成轮回之眼。这是一个质的飞跃，轮回之眼也得到全新的加持。
拥有了轮回之眼，就可以看破轮回的迷雾，直达轮回的本质。六道轮回，是轮回的六个方面，其实并不复杂，但对于喝了孟婆汤走过奈何桥的修炼者来说，和普通凡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随机分配，运气好的有个好轮回，运气差的有个差轮回，甚至有人进入畜生道，变成畜生，庸庸碌碌一辈子。
在宁凡的轮回之眼下面，仿佛能看到一个六芒星，每个星尖都有一个黑洞，通向遥不可及的地方。
如果宁凡没有猜错，它就是真正的六道轮回。